194 犧牲(1/2)
此時的荒蕪峽谷仍然處于黑夜之中,但東方已經浮現出一抹肚白,黎明即將到來。
杜克在投降方面還是相當守信用的,剩下的一百多名阿爾法精英衛隊士兵都把自己所有的武器丟到了地上,舉起雙手。
這之中大部分都是再社會化士兵,對最高級指揮官唯命是從。這個時候大規模再社會化改造的弊端就顯現了出來,當一名高級指揮官倒戈以后,他能夠立即命令他的部下放下武器或者下達停火指令。
而即使是有人正拿著槍對著一名再社會化士兵的頭,只要他的長官讓其放下武器停止反抗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再社會化士兵的腦內被寫入了絕對忠誠于聯邦的致命,但他們其實并不理解什么是忠誠——畢竟,炮轟塔桑尼斯聯邦議會所在的理性大廳也開始說是忠誠的一種。
“別給我耍什么花樣,我知道你的手下還有兩名幽靈特工。”奧古斯都帶著手下的士兵闊步走向已經放下武器的阿爾法中隊士兵,邊走邊說。
幾秒鐘以后兩名懷抱重狙大槍的幽靈特工就顯露出身形。在些許的猶豫之后,他們也放下了武器。
身著白色指揮官裝甲埃德蒙·杜克從垂頭喪氣的阿爾法中隊士兵們走出,他身材魁梧,裝甲上有著金色雄鷹的徽章。
“希望你的承諾值得這個價碼。”杜克沒有摘下他的頭盔,只是走到奧古斯都的面前把自己的配槍連同槍套一起丟到對方的腳邊。
“我已經向所有部隊的頻道下達了投降的命令,但陸戰隊的人不一定聽從我的命令。如果海軍陸戰隊不愿意投降,那你就是干掉他們我也沒有什么意見。”
“我的承諾任何時候都算數。”奧古斯都看向士兵的法拉第下士,后者立即命令革命軍士兵收繳阿爾法中隊的武器并命令他們脫下自己的動力裝甲。
“今天,我犯了一個大錯。”杜克甕聲甕氣地說:“我鉆進了你的陷阱。”
“而這個陷阱其實并不難看出來。”奧古斯都看著杜克說,他不想發表勝利者的長篇演說:“歸根結底,你一直都在把革命軍當作戰斗力低下的農民起義軍。”
說完奧古斯都就命令革命軍士兵重新登上運輸船,而杜克也被法拉第下士押解著一同上了船。
運輸船在平坦的沙地上起飛,推進器掀起風沙,隨著不斷升高,邊緣籠罩著一層白色光芒的地平線逐漸變成了曲線。這里距離瓶頸口要塞不到兩英里,用不了多久奧古斯都就看到了還閃爍著光芒的主戰場。
杜克沒有說謊,除了局部地區仍有交火以外,荒蕪峽谷主戰場已經重新安靜了下來。
瓶頸口陣地的革命軍守軍識別出了運輸船的身份,并沒有開火。即使是這樣,奧古斯都所在的運輸船竟然找不到哪怕是一塊可以落地的地方,只能暫時地降落在一座已經被轟得只剩下鋼架結構的指揮中心附近。
在運輸船燈光能夠照耀得到的地方,到處都可以見到被炸毀的地堡和簡易的模塊化組合建筑。每一座被摧毀的地堡都像是半個被燒焦的雞蛋殼,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的合金鋼板早已支離破碎。
被丟下的武器、鍍銅的子彈殼、深陷在鐵銹色沙質土壤中的磁軌炮炮彈脆片以及讓奧古斯都不忍目睹的肢體殘骸,這些殘骸上依舊包覆著滾燙的動力裝甲甲片,既有阿爾法中隊的白色也有革命軍的紅色。鮮血融入了瑪·薩拉紅色的土壤中,像是回歸了它本來的身軀。
在地堡和由大炮犁出的彈坑里,到處都能夠看到堆疊在一起的尸體,動力裝甲上千瘡百孔,即使是有著鎧甲一般的防護,還是有人被重型機炮和大口徑的磁軌槍打成了篩子。阿爾法中隊與革命軍的士兵以扭曲地、近乎于擁抱但實際上槍口和刺刀相抵的詭異方式死去,死者難以計數。
奧古斯都知道,一名經過戰火洗禮的軍人興許早已經對這樣的景象而感到麻木。奧古斯都已經見過了許多的死亡,死神已經從他的手里帶走了他曾經的戰友和成千上萬的戰士,而他能夠做的就只有埋葬他們。
是奧古斯都把這些年輕人從他們的家人身邊帶了出來,他們以為追尋著元帥一定會走向光明和希望,但到頭來卻葬生在一個自己以前甚至都從未聽說過的邊緣世界,與他們溫暖美麗的故鄉克哈Ⅳ幾乎沒有半點相像之處。
在運輸船的燈光之中,一名破碎的、被濃煙和火染黑的紅色旗幟迎著峽谷中自晨曦中襲來的微風飄揚。
當奧古斯都走向運輸船的時候,杜克已經被卸下了動力裝甲,雙手被繩索緊緊地捆住一起。他只身著著一套單薄的、可塑性面料制成的海軍作戰服,披著一件革命軍的深灰色軍大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飛船中的革命軍立即涌向幾乎已經淪為廢墟的陣地,在塌陷的地堡和工事墻廢墟里搜尋著可能的幸存者。
奧古斯都聽不到哪怕是一聲的哭泣或者哀嚎,在運輸船燈光能夠照耀得到的地方,只有死亡。
“在那里,那下面還有活著的人!”這時,凱瑞甘從隱形狀態中現身,指引著革命軍士兵挖掘一處坍塌的廢墟。凱瑞甘的心靈感應能力能夠幫助她發現那些埋藏在廢墟里的幸存者,即使是大腦在無意識狀態活動能夠探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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