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低頭瞥了我一眼：”你現在還不能死，你得留下來贖罪！“
    說完，他再次抬起手腕，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這次他舉手的速度非常慢，我注意到他的眼瞳里閃過詭譎光芒！
    慢著！這家伙是在調戲我嗎？他把速度放慢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殺她！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聲嘶力竭地對他嘶喊，冷汗把全身都浸濕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和汗酸氣混淆，形成讓人窒息的味道。
    ”那行，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我來問你，那些日本人是怎么侵入到神樹來的？你把事情前后給我說明白！“
    長老舉著手，那個響指處于欲萌待發的狀態，我眼巴巴地望著他的手指，生怕那指頭突然響起，那樣的話惠代可就沒命了！
    我正要開口，沒想到惠代大聲嚷起來：”趙譜君您千萬別上當！長老是在騙你！無論你說不說他都會殺我的！先前我一個姐妹也是這樣，她招供后就被殺了！“
    長老抬頭望了一眼惠代，他的眼瞳里再次閃爍詭譎光芒：”半神，你是信她還是信我？現在就是你一句話了，她的生死完全在你手上！“
    ”你能不能放過她？如果你放了她我就給你說！“
    我的語氣接近卑微，我又回歸到之前的那個自己了！那個卑微而厚顏無恥的城市男人又回來了！
    我還能如何？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除了尊從規則我又能如何？我只想把惠代救下來，其他尊嚴價值什么的我不去想了，正如我在城市里苦苦掙扎生存一樣，在生存面前，尊嚴這玩意實在太縹緲太虛無！
    長老仍然面無表情地望著我，他仍然舉著那只決定惠代的手腕：”不行，你現在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你的招供有價值，我可以考慮放過她。“
    再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既然蘇眉被自己爺爺利用，我又何必在這事情上遮掩呢？
    于是我把自己和蘇眉聯絡的經過說了一遍，因為細節復雜，我說了整整二十多分鐘，長老不動聲色地聽完，突然手指一動，啪的一聲響了！
    鐮刀揮舞，刷地朝著惠代斬落！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我心愛的女孩就特么這么沒了？！
    鐮刀揮落，惠代美麗的頭顱應聲飛起，望著她旋轉在空中閉著眼凄涼的表情，我好像再次跌進了萬丈深淵。
    長老的腳在我身上松開，我猛然朝著惠代的尸體撲去，我心愛的女孩啊，你竟然就這么死了！
    我將她的頭顱抱在懷里，眼淚奔涌而出，回想她的千嬌百媚，回想她對我無數的溫柔旖旎，我的眼淚無法控制地流淌，我的心好痛啊好痛！
    我全身顫抖，不斷不斷地放聲哭嚎，我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發出慘烈的嘶嚎，長老！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惠代無頭的胸腔里仍然噴涌紅血，我神經質一般將她的頭顱往胸腔上塞，滑膩的血液讓我的動作變得無比笨拙，我試圖把她的頭和尸體連接起來，噴涌的血滑膩得讓連接無法進行，我歇斯底里地嚎哭，仿佛把28年來壓抑的悲傷一起哭出來了！
    我特么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殺，我居然特么的束手無策，我特么居然還是半神？這一切是多么多么的可笑和荒誕啊！
    惠代的表情是這樣的安詳啊，她深長的睫毛好像黑色鳥翅覆蓋，仿佛她只是在安靜的沉睡。雖然她一只眼浮腫，但這傷痕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望著她花瓣一般的紅唇，潔白細密的牙齒，回想到那些深夜的相擁和親密，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可我心愛的寶貝啊，她就這么的沒了！就這么的逐漸冰冷，就這么的和我了無關系！
    長老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很多年前，我也像你一樣的哭過，沒有人理會我的悲傷，沒有人同情我，每年到我女人死去的那個日子，我都會在身上穿一個金環，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五十多個了，我想，再這樣穿下去，我身上已經沒多余地方用了，我還以為自己永遠無法拿下樹神，可沒想到我居然能成功！我身上終于不用再穿刺這些玩意了！“
    他說什么我都聽不進去，我心頭燃燒著萬丈烈火！我一定要殺了長老！即便付出高昂代價我也要殺了他！
    ”我知道你恨我，我理解你這樣的恨，正如我當年也是這樣的恨樹神！我恨我的身份，我恨我無法恢復自由身！我恨現在這里的一切！我要掌控一切！我要把我失去的全部拿回來！“
    長老的聲音突然激烈起來，我猛然轉頭，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長老，那家伙居然滿臉熱淚，雙手張開向天，全身顫抖，金環也跟著叮當顫響。
    無論他當年遭受了什么，他都不該把這痛苦轉移到我身上！
    我悄然放下惠代的頭顱，猛然朝他雙腿撲去，那家伙猝不及防，被我一把抱了個正著。
    他猛然一拳朝我背心砸落，想把我砸開，我背心咔嚓響了一聲，劇烈的悶痛洶涌襲來，我顧不得那么多！
    老子說要咬他一塊肉就要咬一塊肉！即便殺不死他，肉我也是要的！
    長老大腿上穿著薄薄的絲綢褲子，我這一口下去咬得正是實在，我死死地抱著他的腿，就跟朱朝猛抱我一般然后拼命朝他腿上咬落，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