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1/2)
初春三月,北黎京城。
屋里,古色古香的裝飾,陳設繁榮,一張玉溪屏風將屋子一分為二,阮明嬌半倚在榻上閉目養神,一只手自然吹在榻上,旁邊坐著一身灰衣老者,一副美苒修的極為整潔,低眸透過阮明嬌手腕的絲帕正在把脈。
婢女松寶掀開簾子,低著頭快步走到屏風前欠身一禮,屏風后的人似是聽見了她腳步急匆,睜開眼望向屏風后的她。
“何事這么急?”
阮明嬌嗓子依舊帶著幾絲沙啞,眸子里的慵懶未消減半分。
松寶一怔,雙手交疊,回道:“宮里來人了,是陛下身邊的曹公公。”
阮明嬌眸子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瞇起眼帶著幾分考量。
沒錯,她穿越了,原主與她同名同姓。
五天里,她將原主的記憶終于理順,阮明嬌,御史臺大人和安禾長公主的愛女,和燕家的長子燕世安三年前定了婚約,燕家乃世家,祖輩幾代為官對于北黎功不可沒,誰見了燕家都得恭敬幾分,如今父親更是大理寺監正,位分極高。
燕世安亦是燕家的驕傲,從小耳聰目明,妥妥的天之驕子,反觀原主阮明嬌從小驕縱淫奢,養成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燕世安那種正義凜然的性子自然是瞧不上阮明嬌,三年前直接請旨去了塞北。
前幾日剛回京,阮明嬌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得京中風言風語,說是燕世安與吏部侍郎的千金范卿卿走的極近,阮明嬌去找過燕衡世安,卻都被拒之門外,她穿越那天是佳南縣主生辰,阮明嬌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知道燕,范二人一同出席,阮明嬌便也去了。
只是,燕世安當著眾人的面與阮明嬌取消了婚約,狠狠打了阮明嬌的臉,她哪里受過這種羞辱,當即便受不了與范卿卿廝打在一起,還是佳南縣主分開了她們,燕,范二人一同離去,阮明嬌氣不過搶了馬便追了出去,卻在半道上遭遇伏擊。
她想起她剛醒來那天,密林之中那個模糊的身影,應當就是刺客吧,她想著心口處又是一陣扯痛,她凝著眉伸手揪住心口的衣服,面色沉重。
她前天才剛醒,但外面什么情況她也是聽松寶說過了,她的婚事是陛下賜的,燕世安這般將圣旨不放在眼里,還在眾人面前打了她阮明嬌的臉,這無疑于是挑戰皇威。
所以,陛下一怒之下便將燕世安關了大牢,燕父燕柏雄自然是天天進宮求情但都被陛下拒了,如今她轉醒,皇帝大概是想了結此事所以才派了人來。
她眸子微瞇,帶著幾分不明的情緒,下一刻心頭再次一震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斜著身子,一邊用手為自己順氣,屏風另一頭的松寶聽見聲音也顧不上別的,快步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郡主,您大傷未愈,莫要動氣。”
身旁的太醫抬起手,一邊站起微微躬身勸解道。
松寶上前扶著阮明嬌起身,阮明嬌扶著心口搖搖頭,“我沒事,柳太醫,情況如何?”
“郡主放心,雖說元氣大傷,但到底不會再有性命之憂,只是……”柳元生一頓,眉頭蹙起,頗有些為難。
阮明嬌看出他為難,眸子一斂寬慰道:“柳太醫有話不妨直說,我撐得住!”
“只是,心肺受損,只怕日后怕是要落下心病,時常會覺心頭疼痛難忍。”
“可有醫治的法子?”阮明嬌還沒來得及問,身旁的松寶倒是先她一步,焦急地問出聲。
“日后怕是要用要養著了。”柳太醫說著,面色凝重有些自責。
“如今的世道活著就好,本來就是撿條命,柳太醫不必自責。”
柳元生:……行醫大半輩子,他還沒見到過阮明嬌這般開明的人,向來都是他安慰病人,如今卻是反過來倒讓他有幾分不習慣。
阮明嬌的話不知有幾分意味在,但想起她傷勢怎么來的,便又覺得她那句活著就好實屬帶了些心酸,輕嘆一聲,拱手道,“郡主放心,臣定當盡全力找到抑制之法。”
“嗯,您辛苦,松寶,送柳太醫出去。”阮明嬌輕聲一笑,囑咐道。
松寶點點頭,伸出手邀請隨后跟在柳元生身后。
待她再回來時,阮明嬌已換了衣服,一身明黃色的長裙,外攏一件淺色外衣,頭發隨意用木簪輕挽,怕自己氣血不足顯得面色慘白,她還抿了紅唇。
阮明嬌本就生得好看,身材高挑不同于小家碧玉的溫婉,一身長衫襯得她腰身不堪一握,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常年離經叛道,上躥下跳練了功夫,整個人渾身都透著股與其他郡主小姐不一樣的叛逆氣息,一張臉卻是白皙透亮,眉眼間帶著幾分病氣倒是透出少有的嬌弱,
松寶看她這樣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忍不住出聲勸道。“郡主,陛下召您進宮應當是要處置燕世安,那燕世安不知好歹您可千萬別心軟。”
“燕世安是死是活與我何干?”阮明嬌整理衣襟的手一頓,眸子里有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松寶。
松寶:……
松寶一愣,不免有些疑惑,“那您是要?”
“我去不過是為了同他退親,還不能叫陛下為難,燕世安事小,可燕家勢力龐大,朝堂上與燕家一條心的人不少,若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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