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唇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柔軟。
    沈燁只覺得，這一吻沒能讓自己的渴望能到任何緩解，反倒打開了他內心深處某種禁忌欲望的閘門。
    仿佛有酥酥麻麻的電流劃過四肢百骸，渾身涌上前從未有的奇異快感。他忍不住撬開薛阮的貝齒，想要加深這個吻。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反應過來”、一臉震驚的薛阮用力推開了。
    “沈醫生……”
    薛阮往后退了幾步，一邊用力擦了幾下嘴，一邊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沈燁，“你在做什么？”
    薛阮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層霧氣，似有痛苦的神色，“你是陸總的好兄弟，而我是陸總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我。”
    薛阮看上去很難過。
    像是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傷害了，又像是因為做了這種事而對陸祁言感到愧疚。
    “……不是！”
    聽到薛阮說這樣的話，被推開的沈燁又邁過來，有些激動地扶住薛阮的肩膀。
    “你不是陸祁言的女人！”
    “沈醫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薛阮有些呆呆地看著他，“什么叫我不是陸總的女人？”
    沈燁深吸口氣：“我是說……我告訴你的，陸祁言告訴你的那一切，全都不是事實，你根本就不是被他包養的女人。”
    “你說，你們告訴我的全都不是事實？”
    薛阮愣住了，“你是說你們兩個騙了我嗎……如果這些不是事實，那事實又是什么？”
    “事實是……”
    沈燁的話猛然頓住，此時，說不出話來的人反倒成了他。
    是啊，他告訴眼前的女孩他們所說的都不是事實，可事實又是什么？
    難道他要告訴她，她原本只是盛世的一個實習生，被陸祁言綁來整容洗腦宣告失蹤，還被偽造了完全虛假的身份，成了個被他包養的女人？
    那他在這件事里又是什么角色？
    在這半年時間里，把她束縛住手腳困在病床上，給她不斷注射藥物洗掉記憶，給她做整容手術，在她醒來之后用精心編造的謊言來欺騙她的人。
    如果告訴她真相，她的確會很恨陸祁言，會離開陸祁言。
    可她難道不會恨他嗎？
    是他親手拿著手術刀，將她原本的臉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知道真相后她連見到他都會覺感到害怕吧。
    “沈醫生你說啊，”薛阮見沈燁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繼續追問道，“事實到底是什么？”
    “……沒什么，”沈燁深吸口氣，“是我情緒有點激動，胡亂說話了。”
    沈燁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向來俊逸淡然的眉眼染上痛苦的神色。
    不說真相，就要看著她天天和陸祁言待在一起，他連碰她甚至和她光明正大見面的資格都沒有。
    可說出真相，他更會徹底見不到眼前的人，甚至連現在這樣和她面對面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這是老天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如果早知道現在的他會喜歡上這個陳柔，當初他就絕對不會那樣輕易答應陸祁言的請求。
    薛阮腦袋里的系統提示一直沒斷。
    沈燁的虐心值從原本的三十，漲到了四十、五十，后來居然漲到了七十。
    七十的虐心值，已經是一個很痛苦的程度了。
    “……對不起。”過了整整半分鐘，沈燁才慢慢平靜下來，對著薛阮說了一句。
    “為什么要和我說對不起……”薛阮走上前去，忽然抬手撫上沈燁的臉，眼睛也是慢慢變紅。
    “為什么你看上去這么難過，”薛阮像是有些茫然地喃喃，“為什么我看到你這么難過，我也覺得好難過……”
    沈燁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控制不住想要將眼前的人抱進自己懷里的沖動。
    他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想要占有她，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他不能。
    他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硬生生逼自己后退兩步，抬眼看向薛阮：“對不起，我今天失態了，如果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或者受到陸祁言什么傷害，就打電話給我。”
    “只要你需要我，我隨時會到你的身邊。”
    沈燁說完這番話，神色變得有些決絕，然后就轉身離開了。
    好像是怕自己再待下去又會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來。
    薛阮對沈燁內心所有的掙扎都了然于心，可她的心里并沒有任何同情。
    她沒有資格替原主同情或原諒，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替原主狠狠報復這些傷害過她的人。
    她要看著他們后悔、看著他們痛苦、看著他們絕望，才算是給曾經的原主一個交代。
    9122對自己這位新宿主的果決很詫異。
    因為在帶薛阮之前，9122就聽很多系統說過，新人宿主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能力太差任務進度遲遲不推動；比如意志力太弱，會受到小世界內任務對象的影響；又比如是直接愛上了任務對象，導致任務根本無法進行。
    但薛阮上手太快，能力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