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失憶(1/2)
她一直都擔心的問題,終于還是來了。
自從知道這個身主的真實身份后,玉瓷便猜想過這樣的情況。
雖然她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離開路府,過上自己認為有意義的生活,可是,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畢竟不是什么尋常人。換言之,她既然是為秋深王做事,是他安插在上京的殺手,雖然目前還沒接到什么任務(wù),但早晚,都是要聽命于他的。
自己費盡心思就是為了能活得肆意些,怎么愿意被這個身份拘束?
而她既然拒絕做事,就一定會引來秋深王的不滿。
這個秋深王,一定會是她的阻力。
只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樣早。
萬千思緒在腦內(nèi)翻轉(zhuǎn),玉瓷面上不動聲色,眉梢輕挑,冷笑一聲:“哪里不順利?”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答,荀公子眸光微寒,“哪里不順利?”他重復了一遍,朝玉瓷走近了些,目光一直緊鎖在她身上,像是想看出什么端倪,“你不是,失憶了么?”
玉瓷心中一驚,瞥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失憶了么?”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失憶了,那么自己就成了無用的棄子,而為了不讓這個秘密被更多人知道,秋深王最有可能做的,是滅口。
她不能冒這個險。
她這樣說,荀公子反倒有些不確信起來,一絲困惑神色閃過,他又道:“所以你是裝作失憶?”
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玉瓷心頭微喜,低低道:“不這樣,怎么能取得趙繼芳的信任?”
荀公子面上終于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走到她對面坐下,“你一向聰明。”話音剛落,卻出手快如閃電地一把抓了玉瓷的右手腕。
他動作迅速,玉瓷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他的力道很大,將玉瓷的手腕捏得生疼。
她皺起眉,“嘶”地倒吸了口氣,剛想問什么,那荀公子又是一副震驚模樣,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內(nèi)力全失,什么情況?”他臉色一沉,眼眸微瞇,眼底泛出寒光。
原來他是想要驗證這個。
玉瓷將手用力抽回,做出些可憐的神色,“先前被趙繼芳懷疑,她對我下了手。”反正真實情況大概也差不多是這樣,只是路老夫人是否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真實身份,她就不得而知了。
荀公子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你要裝失憶。”瞥一眼玉瓷,他又道,“可你確信她相信你失憶了么?”
看來這人也不壞,玉瓷心想。
他沒有以最壞的惡意去猜測她,甚而還有些關(guān)心她。她突然想起,先前青音說過,那把匕首一共有四把,看來這荀公子應(yīng)該是其中一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叫荀什么。
“不信也得信。”玉瓷挑唇笑笑,“現(xiàn)在我可是云起玉行的招牌。”
荀公子又皺了皺眉,想起了什么,點點頭:“這兩日已經(jīng)聽說了,可你什么時候竟對琢玉開始感興趣了?”
“不這樣的話,我恐怕活不到現(xiàn)在吧。”玉瓷咧咧唇角,嘲諷地笑,“對了,你的匕首帶著么?”
“匕首?”荀公子皺皺眉,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樣式果然與她手上的那把完全一樣,“自然帶著,你問這個做什么?”困惑地舉著匕首望向玉瓷。
玉瓷輕輕一笑,“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既然確定了他是匕首的主人之一,那么至少可以說明,他與自己還是有些情分的,不至于濫下殺手。
這邊玉瓷方才心中微定,那邊荀公子又驀然出聲問道:“你可知道慕音去哪兒了?”
玉瓷一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慕音,應(yīng)該就是青音的真實名字。想到這里,她露出有些苦悶的神情,輕輕搖頭,“那次出事以后,等我醒來就再沒見過她。”
既然他開口這樣問,也就說明他根本就不知道青音跟在自己身邊,而她也認為,沒必要把實情告訴這人。
荀公子面色微沉,微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他逡巡一遍屋子,又默然出聲,“她沒問題么?”話間下巴朝著簾幔方向一挑,顯是清楚那里藏著個人。
玉瓷也不是很意外,只回:“她是我的人,沒有問題。”
應(yīng)聲而起的是簾幔后的“哐當”一聲,繼而水碧顫巍巍地慢慢踱了出來,臉色蒼白。
兩人見她這樣,都沒說什么。
倒是荀公子好像對玉瓷的狀態(tài)十分放心,便起了身,“我先走了。”只是剛抬腿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過身來低聲提醒:“你小心些,過些日子主子可能要進京。”
玉瓷身子一顫,訝然抬眼望他,隔半晌才低低道:“他……主子,進京來做什么?”
她在心中暗自叫苦。來了這個人勉強還算是好打發(fā),要是連秋深王也來了,到時候恐怕就沒這么好忽悠了。
荀公子微瞇了瞇眼,靜靜看她半刻,良久才薄涼地吐出幾個字,“你什么時候有了過問主子動向的習慣了。”語調(diào)平緩,卻浸滿著寒意。
玉瓷只感覺,被他兩顆寒星似的眸子緊盯著,渾身都不自在,便伸手撥了撥耳邊碎發(fā),“我只是有些好奇。”聲音低低的,宛如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荀公子見她這樣,依舊面無表情,但還是輕啟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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