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朱雀印(1/2)
乾朝立國不過十余年,皇帝雖年邁,卻也奇怪,既不立太子,也不封王侯。近些日子,宮中傳聞皇帝咳疾愈發厲害,身子只怕不濟,因而有意要選立儲君。大公子二公子算是兄弟幾人中勢均力敵的,皇帝雖最屬意大公子,然二公子為奪嫡,可謂是步步緊逼。
晨光熹微,天光就要大亮,然而外頭安靜地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大公子沒有來。
姜姒心中酸澀,足足吊了一夜的心開始一點點沉下去,不知要沉宕到哪里去。
榻上的人已經醒來,他戲笑地看著蜷縮了一夜的美人兒,漫不經心道,“在他心里,你還是輸給了權力?!?
他雖在笑,卻令人畏怯膽寒。
姜姒憮然,“奴婢身份卑微,原應如此。”
許之洐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若求我,我或許會憐惜你?!?
姜姒聽不出這話的真假,只怕求了他,他又開始奚弄自己,便問,“公子當真?”
“自然。”他的話涼薄寡情,不帶一點溫度?!凹仁乔笕耍偷霉蛳?。”
她的衣衫單薄裸露,那曲裾深衣的袍子在身后雖能護住腳踝,在前端卻只堪堪遮住大腿。若是跪下,那袍子必然岔開,只怕兩條玉杵似的腿都要暴露在他的眼下。
她困心衡慮,郁結難受。五歲那年,她目睹了親人一個個在身旁死去。刀劍錚然,哭聲發聵,殷紅紅的血噴濺到她的臉上、身上。那時垂危的母親死死抓住她的手,叫她活下去。
活下去是為了什么?母親還沒有說,剎那間便被刺穿胸膛,那尖銳的劍鋒穿透母親溫熱的軀體直沖沖地朝她逼來。
姜姒當然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見大公子,這是她活著的意義。
跪下求他又算什么?
姜姒從燈柱后面出來,垂著眸子,雙膝一屈便跪了下去。如她所料,豐滿的雙峰與雪白的雙腿完整地暴露在許之洐面前。她面紅耳赤,抬起寬大的袍袖緊緊遮擋。
許之洐卻偏偏拿掉她的手,蹲下身來,細細欣賞。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姜姒將臉別向一側,心神微亂。
世人皆言二公子尤好女色,果不其然。
她已十六歲,雖對男女之事不甚了然,但此刻身子里出現的異樣,已令她無地自容。
幸虧此時傳來腳步聲,伯嬴立在門外道,“公子,人來了?!?
姜姒兀自回頭,大公子心里終究是有她的。她心下歡喜,起身便要向門外奔去。
雖無人攔她,但姜姒卻兀然止步。眼下她衣衫暴露,這樣出現在清雋高華的大公子面前,終究是要污了他的雙眼。
許之洐的眸光瞬間冷了下去,冷笑一聲,譏諷道,“狀若女昌婦?!?
姜姒漲紅了臉,下意識地擋住身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按蠊蛹热粊砹耍€請二公子賞賜一件衣裳?!?
“不急?!彼L淡云輕地笑著,朝門外吩咐,“伯嬴,朱雀拿來?!?
伯嬴應了一聲,很快便端來一方青鼎。其中燃著獸金炭,還有一支銅制長柄,頂端渾圓,不知是什么物件兒。
姜姒心中驚懼,提心吊膽地盯著許之洐,聲音打著顫兒,“二公子要做什么?”
許之洐目光陰鷙,“放你走不難,但你得回許鶴儀身邊做我的眼睛。”
他執起那燒的通紅的銅柄,慢慢朝她逼近,欣賞著她的驚駭不安,“不然,我若不許你離開,誰來都無用。”
姜姒步步后退,撞上了那高大的銅制燈柱,頃刻之間摔在地上,卻被許之洐一腳踩住裙擺,動彈不得。那小鹿似的眸光又慌亂又真切,加上這一副乍泄的春光,當真叫人催/情發欲。
“二公子昨日才說,若大公子愿意交換,便完璧歸趙。君子一諾千金,為何突然反悔?”
“君子?”許之洐那雙鳳眸里盡是戲謔、玩弄和羞辱,“你自己選——烙上我的朱雀印,去他身邊做我的眼睛;或者留在這里,做永不見天日的奴隸?!?
須臾間,許之洐便將姜姒推倒在席子上,三兩下撕扯掉她的袍子,將她的雪白通透的身子暴露無遺。
她彎起身子蜷縮著,屈辱地噙著淚,渾身戰栗。這兩條路,她一條都不愿選。她純粹地愛著大公子,任何有損于他的事,都絕不會去做。而如今許之洐對她窮盡折辱,細想來,倒不如一死了之,落個清白。
姜姒拔下簪子,便往自己皙白的頸窩扎去。
不過剎那間的工夫,許之洐已扣住她的手,將簪子遠遠甩出。緊接著便陰沉著臉跨到她身上,執起馬鞭狠狠抽打她。
許之洐是震怒的,這女人自昨日便想要刺傷他的馬,企圖將他摔死。今日聽聞許鶴儀來了,便衣衫不整地要奔出去見她的大公子。現下居然又要玩自盡的把戲想叫他竹籃打水。明明給了她活路,卻偏偏要一次次惹怒他。
但她修長光潔的身子是極美好的。她原本是仙姿佚貌的人,如今在他鞭笞之下,竟呈現出一副風流旖旎的媚態。
昨日加諸于她臀上的鞭傷還未消去,此時許之洐又肆力鞭打她。直到她疼地蜷成一團,再不敢反抗,才堪堪停下。
復又將那朱雀烙印扔給她,命令道,“去,把它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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