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血染碧空 舍劍見我(1/2)
竟然是景陽鐘。
蘇徹劍光停滯,將碧華昆岳劍陣重新一引,在空中猶如一抹冷月,幽幽流轉,卻是向后退去。
有此異寶在手,的確是白鹿洞的底氣所在。
這景陽鐘本來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來就是一口鐘而已。
北朝的宮廷之中有,大梁的宮中也有此物,不過宮中的景陽鐘,都是模仿的這一口。
當年上古天庭用來召喚群仙的帝鐘。
其由來不過也只是上古五方五帝煉制的法器,平日里懸掛在天庭的鐘樓之中,一旦有事傳召群仙,便會命人敲打此鐘。
因為此鐘暗合法理,一旦鐘響,便能通令群仙,一起登上靈霄寶殿,朝拜列位帝君,定下天庭之中的種種安排,處處事宜。
只不過是個傳訊的法器而已。
真正讓這景陽鐘變得不同的,則是在上古天庭即將隕滅的當口。
那個時候有無窮天魔入侵,循著各個節點侵襲著天庭的一切,當時有一仙人,前往鐘樓,叩響了這景陽鐘。
天魔入侵,天庭有詔。
鐘聲響徹天地,告訴了天下修行人一個事實。
此界的夢魘已經降臨,無窮天魔自域外殺來,天庭群仙當有所抉擇。
是戰是逃?
有仙人臨陣逃脫,尋找各種方法隔絕真靈位業圖的召喚,甚至逃出九重天罡,向著域外虛空而行。
也有并未列名真靈位業圖上的修行人捐軀赴難,毅然升上天宮,做最后一搏。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唯有堅毅之輩可以破之。
魔云慘淡,仙路飄搖。
上古天庭的隕滅并不是一個瞬間之后的結果,而是一場慘烈的血戰。
景陽鐘響了八十八年。
這八十八年間,不知道多少修行人毅然揮劍,邁向那必死的征途,向著無窮的天魔笑傲而前。
那是上古修行人的豪邁。
是。
他們粗莽的近乎愚魯,從不在乎行為的后果。他們為了修行無所不用其極,近乎竭澤而漁的掠奪一切資源。他們冒進,他們狂放,他們能行常人之所不能。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并不做些什么,那么在此方天地末日降臨之時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末日臨頭,他們不會選擇退避,而是且歌且舞,且笑且吟,去面對近乎無盡的天魔。
這是屬于他們的最后一舞。
既然吳鉤明如霜雪,便要慷慨以歌,白刃向前。
不過生死小事,何懼之有?
八十八年,這景陽帝鐘沾染著群仙滅絕的死意,開出一道璀璨的光華。
它超越了自己原本的桎梏,養育出了一道元靈,成為了一件法寶。
一件在天魔滅絕天庭的大破滅之中生出的希望。
它成為法寶的那一刻,便勾連了整個天庭,一聲鐘鳴,掃蕩群魔。
那無名的仙人最終還是死了。
在末法主的魔意降臨之下,即便有景陽帝鐘護持,他也只撐了一刻光景。
就是這一刻,他等到了上古黃帝含樞紐自域外降臨,他將這帝鐘交給了含樞紐。
而含樞紐根本不認識這個仙人。
他成道實在是太晚,修行又低微,在真靈位業圖上他的名字居于末尾的部分。
「天魔已入兜率宮,然太上道祖真意猶在,足見道祖垂憐,我界斷不至于滅絕,陛下其勉之。」
當初天庭肇始之初,五方五帝引群仙恭奉道祖,更是有一縷道意降在兜率宮中,成為自從太上道祖真意顯化于玄都宮中之后的第二處供奉太上
道祖真意的所在。
勉之。
含樞紐手托此鐘,轉身殺向兜率宮中。
他本來便遠在虛空,歸來之時又遭數位末法主阻攔,早已經是一身受傷。
然而此刻,卻沒有一絲猶疑。
此方天地,必然深受道祖之恩,不然如何能自太古妖神手上得以幸存?
即便道祖不再垂憐,自有我含樞紐庇護此界。
向前。
兜率宮的太上道祖真意從來沒有消失。
即便在上古天庭隕落之后,也是被玄都宮眾位天尊小心供奉,接引至宮中小心供奉。
這口古鐘,已經是法寶級數,但絕不僅僅只是法寶。
它由天庭群仙之血在魔劫大火之中鍛造,一旦出世,便是天庭之尊。
鐘鳴之下,天庭自然呼應。
這是它的過往為它塑造的權柄,是天庭的痕跡在它體內所留下的印跡。
帝鐘鳴奏,群仙歸位。
此刻。
蘇徹已然名列真靈位業圖上,能夠感受到帝鐘的呼喚與命令。
甚至不需要威壓臨頭,蘇徹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別扭。
不愿意對陣帝鐘的主人。
同時尚未消去的火元之力卻漸次復蘇,那原本即將消失的火德星君的身影再次顯現。
不,那種厚重的感覺……
帝鐘所召喚出來的火德星君,并不是像大日彌羅傘以法力塑造,而是將地官大帝在這座天庭之中安插的那個火德星君喚醒了過來。
那仿佛太古巨人一般的身影漸漸厚重,眼眸之中也顯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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