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顛倒分裂 身在何處(1/2)
太虛之法乃是天人九法的根本。
空間的本身,構(gòu)成了這個宇宙最基本的屬性。
當(dāng)空間破碎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
蘇徹不知道,但是他正在親身經(jīng)歷著一場空間破裂……
血河界的本質(zhì),是一顆位于無窮遠(yuǎn)處的行星,只不過這顆行星已經(jīng)被天魔一族攻占并且加以改造。
它與此方天地在距離上,近乎無限一般的遙遠(yuǎn)。
直到上古破滅之后的中古之世,魔門修士用秘法,將這血河界與此方天地完成了某種程度上的「連通」。
這就像是一張紙上彼此相隔很遠(yuǎn)的兩個點,通過折疊的方式連在了一處。
折疊本身就違背了空間本身的性質(zhì),如果按照太虛之法的自然之理,這種折疊一定會彈開。
這是自然。
而不自然的地方在于后來人加固了這種扭曲,形成了連接無窮遠(yuǎn)處兩點的「甬道」。
這種性質(zhì)決定了這個甬道本身的不穩(wěn)固性質(zhì)。
這也是為什么玄都宮認(rèn)為甬道內(nèi)部不能存在超越長生層級力量的緣由。
因為一旦有長生層級的力量出現(xiàn),必然會影響?zhàn)纼?nèi)本來就脆弱的平衡,一旦出現(xiàn),太虛之法的自我調(diào)整之下,這處連接將會「斷裂」。
至于斷裂的結(jié)果是什么,沒人知道。
蘇徹很清楚的明白,玄都宮算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血河界的主人那羅延雖然已經(jīng)身隕,但是血河界還沒有結(jié)束。
大力無畏天魔王麾下的萬千天魔還在,其麾下總有幸存的天外劫魔,甚至還有更高層次的魔頭。
對于這些家伙而言,虛空甬道是個麻煩。
通往一處沒有被天魔染化世界的通道,這種東西對末法主來說是個難以拒絕的誘惑。
但是對于其下的天外劫魔來說,這是個煩惱。
因為末法主越是覬覦,就意味著他們越是危險。
這些魔頭曾經(jīng)奉那羅延為主,他們愿意繼續(xù)仰其他魔主的鼻息而生存嗎?
蘇徹以為他們是不會的,他們只會抓緊時間,希望盡快的成為末法主,至于這血河界以及虛空甬道。
這樣的燙手山芋自然是越快丟掉越好。
所以對于一部分天魔們來說,它們是有破壞這甬道的動機的。
比如現(xiàn)在,蘇徹就非常確定,那道魔云,以及借著魔云施展神通的天外劫魔,它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徹底破壞掉這虛空甬道。
而他行動的時機,即是當(dāng)下,這個各方修行人進(jìn)入甬道的關(guān)鍵時刻。
只有在這個時候,玄都宮的地仙才會投鼠忌器,不敢動手去清除掉他的影響。
如果沒有人進(jìn)入虛空甬道之中,它如果動手,很有可能會被玄都宮的地仙或者什么其他各方的力量所阻止。
因為玄都宮顯然要在此地做些文章。
但是現(xiàn)在,玄都宮的地仙如果想要阻攔,那就會加重甬道的破裂程度,到時候陷在此地的弟子們怎么辦?
投鼠忌器,無外如是。
當(dāng)然,這只是蘇徹現(xiàn)在的判斷,因為就在此刻,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向外端飄走。
天師道、神霄道的星槎直面那虛空破碎的核心,在妖異的魔眼照射之下,第一個解體。
然后那股斥力降臨到李守常的飛舟上,大約只有三個彈指的光景,這架李守常祭練多年的法器就徹底解體。
然后就是蘇徹等人被一起甩飛,落入了虛空亂流之中。
空間正在解體。
原本那張紙上面貼合在一處的兩點,正在分離。
那種力
量超越了蘇徹見過的一切神通。
其殺伐之力強大到了不可思議。
不。
那不能算是殺伐,更多的是解體。
蘇徹親眼看到玉陽山的步虛修士宋世淵在眼前裂成了齏粉。
只是一個剎那的功夫,這位代表了玉陽山追求另外可能出路的修行人就斷成了三截,并且不斷地崩裂下去。
那是超越了一切神通的分解。
是太虛法則強大與無窮力量的顯現(xiàn)。
蘇徹在這洪流的轟擊中只能保住自己。
沒錯。
萬幸還有青帝寶苑在。
在裂解的那個剎那,蘇徹根本就無法撐開青帝寶苑這件虛空法器。
在太虛法則的劇烈變化之下,即便是青帝寶苑,也無法正常運轉(zhuǎn),直到三個瞬息之后,蘇徹才終于將這法寶的虛空之力引來,在周身完成了一層覆蓋。
蘇徹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洪水沖刷的一粒琥珀。
洪水就是太虛法則破裂之后的洪流,那種將萬物撕扯的力量,而琥珀則是青帝寶苑撐開的小小空間,讓自己可以得到一絲喘息。而自己,則是封在琥珀之中的小蟲,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外界的變化。
最糟糕的結(jié)局,就是自己被永遠(yuǎn)的困在了這小小的碎片之中,因為蘇徹也不知道這混亂的空間什么時候可以恢復(fù)。
第二糟糕的結(jié)局,則是自己被甩到了血河界那一邊。
那羅延雖然身隕,可他還有不知道多少「遺產(chǎn)」留存,一個修行人落到了天魔改造的魔域,等待自己的只有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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