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步步緊逼 頭頂佛光(1/2)
蘇徹看著眼前一臉愁苦的老黿。
幸好你們不知道陰陽界碎,孽龍歸海也同我有些關(guān)系。
只是想不到這滄浪水變成現(xiàn)而今的樣子,居然能算是自己一手推動(dòng)的結(jié)果。
可真叫咱始料不及。
“這大江盟真是不知好歹,”
蘇徹搭了一句腔。
“豈止是不知好歹,以前還只是監(jiān)視這大江上下的一眾水族,現(xiàn)而今更是變本加利,說是要查驗(yàn)什么東西,直接登門踏戶,要大江上下都要聽他們使喚。”
橫夫子接過話頭。
蘇徹聽到這里略有些錯(cuò)愕。
要說玉陽山的手段,自家也算是見識(shí)過,那八百戰(zhàn)魂鬼卒便是從玉陽山的地窟里得來。
單憑一個(gè)玉陽山,應(yīng)當(dāng)撐不起這大江盟這般煊赫的威勢(shì)。
滄浪水中修行有成的水族有多少?壓制住他們雌伏,這需要多少步虛上仙,多少還丹高人?
玉陽山若有這樣的儲(chǔ)備,何至于被自己同陰陽老鬼闖了空門。
“竟然如此?”蘇徹看著四妖嘆道:“我還想著在這滄浪水下開辟一處水府,享一享清凈,想不到竟然動(dòng)蕩如此。”
老黿同另外三妖對(duì)視一眼,心里大概摸清了這位公子的路數(shù)。
想來也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妖人,仗著有幾分手段想來滄浪水下尋些好處,卻沒想到這里已然成了一鍋亂粥,于是有些后悔,起了退意。
既然如此,正好給這小子添幾把柴火,騙得他離了這里才好。
老黿心里定了主意,趕忙說道。
“唉,賢公子此來可不是時(shí)候。”
他嘆息一聲。
“若是往日,滄浪水也算是一片樂土,現(xiàn)在雪夫人與青蛟拉開戰(zhàn)場(chǎng),還有大江盟的雜毛攪局。縱想關(guān)起門來賞玩魚娘弄巧,品鑒美酒佳肴也不可得了。”
“現(xiàn)而今,大江盟的那些雜毛要騎在咱們頭上不說,便是那雪夫人。青蛟君也紛紛發(fā)下文書,要讓我們前去助陣,做個(gè)送死的過河卒也。”
老黿說著竟然從袖中摸出了許多骨板制成的竹簡(jiǎn),上面皆是些小篆一般的文字,皆是雪夫人、青蛟君兩方威逼利誘他們趕緊選邊站隊(duì)的文書。
善將軍、宮先生也一發(fā)叫起苦來。
幾個(gè)妖精算話怪話連在一起,聽得蘇徹只覺有趣。
顯然他們也收了不少這樣催逼的文書。
“只可恨我等修為不足,兩邊誰也得罪不起,女鬼與老龍,總要選一邊才行。”
老黿看著蘇徹道。
“公子修為高深,也聽我一句勸,還是早早離了這攤渾水,等塵埃落定再來也不遲啊。”
幾妖紛紛幫腔,無外乎存著把蘇徹趕緊勸走的意思。
正議論間,忽然這滄浪水脈生出一股奇力,似乎有大手自四面八方攪動(dòng)江水,只覺得江水滔滔,自上下四方一起壓了過來。
還有文字一般的圖痕猶如一顆顆金色的種子自水面之上灑下,帶起道道金光。
這水府之內(nèi),有朵朵白蓮于虛空之中生滅,開花、凋落、凝種,開放,循環(huán)不止。
“皈依佛竟,皈依法竟,皈依僧竟。”
聲聲禪音四面八方涌來,水府之中,那些修為淺薄的妖物紛紛跪拜于地,或者雙手合十,或者磕頭不止,便是那些未成靈智的魚蝦一時(shí)也撲倒于水中,仿佛在懺悔一般。
“老爺……大事不好……”
一只虎頭蝦蟆精鼓蕩蹼足穿過水府里的殿閣樓宇,手里捏著一根鋼叉,臉上卻是好似沒了爺娘一般的難看。
“慌張什么?”
老黿抖擻威風(fēng),周身妖元鼓蕩,硬生生將這動(dòng)蕩的水府穩(wěn)住。
只是那白蓮全不受影響,依舊生滅不定,禪唱與梵音依舊不絕于耳。
“外面來了個(gè)疙瘩頭的妖怪,在水面上念叨個(gè)不停,許多弟兄都給他迷了心竅,在那里胡言亂語呢!”
虎頭蝦蟆精雖然哆哆嗦嗦,可到底還是在這禪唱中沒失了心頭的清明。
“疙瘩頭?”
佛門大修行者各自都有異象,所謂“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其中便有“頂生肉髻”一種,眼前的佛門神通已然不凡,只是不知道上面那位究竟修行到了何等地步。
蘇徹皺緊眉頭,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上面那位應(yīng)當(dāng)是佛門出身,只是不知道是陰陽界碎,餓鬼道立時(shí)走脫的藥叉,還是從西土走來的佛門。
“這是那些妖僧的手段。老黿,咱們上去瞧瞧。”
宮先生一聲喊,雙目通紅。
“他們竟然闖到咱們這里了。”善將軍抖擻鎧甲:“他們手段詭異狠毒,咱們不可輕忽,還是持重些好。”
橫夫子一揮衣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事已至此,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手段。”
蘇徹聽到這里,暗叫一聲慚愧。
顯然這幾頭妖物都已經(jīng)跟佛門中人交手過了,佛門已然插手到了這滄浪水中。
可笑大梁上下卻是裝聾作啞,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
老黿望向一旁的蘇徹。
“此番有對(duì)頭來臨,還請(qǐng)公子莫要怪我等招呼不周……”
“說得哪里話,大家同為水族一脈,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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