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龍舞鸞飛(1/2)
殺氣橫空,云卷浪翻。
十里江面,層層水勢在眼前的白衣太監(jiān)手中好似成了一種兵刃。
一拳、一腳、一指,宇文睿勉力招架。
蘇規(guī)與宇文睿交手?jǐn)?shù)十招,自從當(dāng)年枋頭之戰(zhàn)后,這卻是兩人第一次交手。
北魏太師卻感覺到了深沉的壓力。
當(dāng)年枋頭惡戰(zhàn),不論道術(shù),自己僅憑武道便可壓制眼前之人,可今日真正交手,宇文睿卻感覺到自己千錘百煉的功體一陣陣氣血翻涌。
意如太岳之不動,氣如大江之滔滔。
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將武道演練至如斯至境。
呼吸之間,默誦咒言。
宇文睿緩緩調(diào)息,頭頂之上浮現(xiàn)出一顆朱紅火珠。層層熱浪席卷,一道凈白之火浮現(xiàn)于其身前。
一縷火苗其溫如玉,流動著好似最上等羊脂玉一般的光芒,長夜之下,望之便心生溫暖。
“我雖說是以武入道,但也可以說是棄武從道,今日僅以武道而論,蘇規(guī)你已在我宇文睿之上。”
宇文睿手中之火燃燒著。
“此火乃我取離火之精髓而生就的神通,名為石中火。請?zhí)K公一試,看看我舍棄武道換來的東西是否值得?!?
純白的火焰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便化為一道流光火龍,帶著無盡的熱力直撲眼前的白衣人。
離火之精的恐怖熱力,讓浩蕩的江水一時也跟著沸騰起來,水霧升騰之下,蘇規(guī)一襲白衣在這焚滅一切的真火之威下顯得不過尤為渺小。
道術(shù)神通便是要讓天地變色,大江如沸。
蘇規(guī)立于滔滔江水之上,緩緩伸出一指,這一指背后是他千錘百煉的武道修為。
這一指之上,是東海席卷萬年浪,是江南初夏黃梅雨,是大江東去,是長河九曲,是層層疊疊極盡微妙的武道罡氣。
因其至柔,所以至剛。
正是若水指。
以指為劍將那層層熱力,滾滾熱浪,怒意滔天的石中火龍切割隔絕,好像將之歸入了另外一重世界。
于是江水復(fù)而向東,氤氳水氣重新回到了這江邊寒夜的身邊。
“果然精妙,當(dāng)世之上能夠肉身成圣之人不多,蘇規(guī),我看你早晚是其中之一?!庇钗念:肋~大笑:“人皆稱我為北天之柱,南國有你,有韋懷文,我才不算寂寞。”
“你我若放手施為,縱然沒有長生真人交手赤地百里的波瀾壯闊,可這京口周圍十里必然受到影響,你若是舍得,我自然樂得奉陪?!?
宇文??粗矍暗陌滓氯耍骸澳闵岬妹??”
“太師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的。”
蘇規(guī)緩緩說道:“莫說是方圓十里,便是赤地千里,從京口一路打到北荒,蘇某也一定陪到底。”
“小蘇,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告訴太師一句話。韋帥之軍并未南下,而是一路北上,按著時日,目前應(yīng)該也快到洛陽邊上了?!?
蘇規(guī)看著眼前的一代人杰:“蘇某只想知道,這北朝若沒有太師坐鎮(zhèn),剩下的人里面,有沒有能同韋帥一較長短的?!?
宇文睿一聲冷笑。
“我倒是相信韋懷文的本領(lǐng),不過他有戰(zhàn)無不勝的本事,貴國的那位陛下可未必有一統(tǒng)寰宇的心胸。”
“那太師不妨拭目以待。”
“蘇公,在下沒有那個閑工夫?!?
“我與韋帥早有約定,要留客十日。宇文太師,還是先留幾天再說?!?
“有功夫留我,不如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家子侄?!?
宇文睿將手一招,三條凈白炎龍噴涌而出。
“蘇公的那位侄兒,我見過了,人品才情都大差不差,小心被上面什么人嫉恨,把他給收了,你們南國從不少這樣的事情……”
“家侄命應(yīng)六合蒼龍,有的是人看顧,不牢太師費(fèi)心了?!?
蘇規(guī)一振白衣,在這江上迎著三條火龍,一拳一腳的擺開架勢。
火龍飚舞,指掌翻飛。
此界之中的武道修為,莫如武儒一脈,而蘇規(guī)是少數(shù)在這一體系之中走到近乎極處的高手。
意與氣合,氣與神合,若水指下,層層罡氣如同大河滔滔,迎上這三條火龍。
崩,崩,崩。
如撫古琴,如引箜篌。
若水指輕點(diǎn),三頭火龍紛紛崩解,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火星,消逝于漫漫夜色之中。
“我聞玄門有法有元靈之術(shù),太師棄武從道,可還差些火候?!?
“蘇公且看?!?
宇文睿頂上火珠悠悠旋轉(zhuǎn),崩裂的火浪再次集結(jié)。
“我有空中火,請?zhí)K公一觀?!?
宇文睿雙掌之上火光搖動,隱有雷音,拳頭大小的青焰微微翻轉(zhuǎn),發(fā)出一聲聲悅耳的鳥鳴。
一頭離火青鸞自他手掌上飛躍而出,轉(zhuǎn)瞬之間身形便膨脹千百倍。
“若說這法有元靈,我倒是新練就一頭火鸞,請?zhí)K公指點(diǎn)?!?
蘇規(guī)無言,若水指凌空而至,卻是以其宏大的武道真意駕馭罡氣,浩蕩而來。
兩位南北第一流人物在這大江之上你來我往,戰(zhàn)作一團(tuán)。
南北局勢,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中元心懷重立天庭之志,謀劃萬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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