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幻法通靈(1/2)
蘇徹當然不知道有人準備同自己一較長短。
兩間上房很快便收拾了出來,蘇徹同陸柏一人一間。
墻面上擺著字畫,桌上的香爐緩緩燃著檀香,街上行人的聲音,外面歌女評彈的曲調悠悠入耳。
鐵夫人倒是一副江湖兒女的豪邁樣子,言談舉止之間好似雙方之前的沖突皆是子虛烏有,完全是個幻覺。
“正好有幾個班子借住幾天,今晚便擺上筵席一來是請左公子品鑒一下,另外也算是在下一個小小的賠禮。”
這胖大婦人說得誠懇。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徹也就先應了下來。
不過能去才有鬼。
蘇徹估計等到今日午時陰陽界大門一開,自己就要進入陰陽界中。
那時候只有鬼哭可聽,什么曲子算是無福消受了。
“請公子帶著貴屬暫且安身,我便不再打擾了。”
鐵夫人笑了笑告退而去,只留下蘇徹與陸柏留在此間。
至于太公沖,這老鬼為了避嫌直接開溜了。
等人皆散了,陸柏從袖中抽出一張靈符,掌力一吐,那靈符閃過一道紫光。
這是陽和開明符。
南朝的富貴人家大多每日在庭院里懸掛這靈符,因為它有調理陰陽、增長靈韻的功效。
掛在院子里,家中不會遭逢瘟疫、也不會養育陰魂,便是花草樹木都長得比別家好些。
行走江湖的人也會帶著此符,因為它對于一應法力波動極為敏感,畢竟這靈符召來的陽和之氣非常微弱,只要一受干擾,便能察覺出其中的異樣。
一旦周圍有人窺伺或者藏了什么暗招后手,這符一亮便能心有感應。
不是人人都像蘇三一般有那鴟吻戒可以借蜃氣遮掩行藏,龍行九天,蛇伏九地,大家各有各的辦法。
“公子,這里恐怕……”
這一張靈符焚盡,周圍一點陽和之氣無有,倒是激發起層層幽氣,耳邊風聲若隱若無猶如鬼哭。
“這小樓里用的應該是幻術。”
蘇徹拉開一張椅子。
“這一桌一椅,周圍陳設,甚至外面的那些活人,沒準都是人家幻化出來的。”
陸柏了然。
他也不是第一天干緹騎的營生,雖然說是個獄卒干出來的,眼界和常識還是有的。
所謂幻術,在修行界中并不像道、佛、魔、妖等幾家自成體系形成一門法統。
但確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應用之法,各宗在自家門戶范圍之內都有所涉獵。
幻術或者說幻法,并非是純粹虛無縹緲一般的夢幻泡影。
其核心與本質,是將事物的本來面貌加以扭曲。
就好比某位書生夜宿荒郊野嶺之中,卻忽然撞見一處侯府正在夜宴。
珍饈百盤,美酒千盞,歌臺舞榭之間燕燕鶯鶯,他應邀入席,推杯換盞之間不覺已醉,主人安排他入客房安歇,更有美婢侍寢。
良宵苦短,等到天光大亮,這才發現自己周圍盡是古柏蒼松,周圍盡是石人翁仲,走向前去,這才發現此地原來是一處大墓。
此刻后背汗出如泉,耳邊忽然響起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轉頭去看,卻看蒼松枝丫之間好似有一張白臉,當時的主人正攬著昨夜春風一度的美婢看著自己。
只是這景象一轉而逝,他驚魂未定邁步開走,行不得幾步便摔倒在地,原來是被一個半人高木俑絆倒。
他發怒之下正欲將這木俑摔碎,觸手所及,卻摸到一行小字。
“侯門見慣尋常事,莫使書生長相思”。
驚愧之下,這才知道自己昨夜與之春風一度的對象正是這木俑。
這便是那幕中主人所使的幻術,將古墓陰宅化為豪門侯府,殉葬木俑皆為童仆賓客,熙熙攘攘之間固然熱鬧非凡,可究其實質卻是他自家的一幕獨角戲。
當時夜宴上的珍饈百味確實都是龍肝鳳髓,歌女舞姬也都是一般軟玉溫香。
前提是只要這幻術不消散。
可問題在于能夠證得長生的修行人都如此稀少,能夠證得一品地仙的茫茫萬古又有幾人?
至于能夠同此方天地同生共滅的幻術又往何處尋?
這家悅來客棧必然是施展了幻術手段,若是蘇徹肯花些時間,下些功夫,或許可以借這里看出更多的門道來。
既然整個客棧都是人家布下的術法體系內的一環,那自然是處處皆有法力波動。
窺伺?
根本就是在人家耳朵里說話。
“既然如此,”陸柏苦笑:“咱們豈不是正好落到了他們的夾袋里?”
“無妨,各有各的好處,有些話就是要他們聽個真真切切。”
蘇徹一聲冷笑:“此番本宮的門下行走葬劍人在郭北縣消失的莫名其妙,門中上下皆是震怒,這山陰郭北兩地、玄山早就給人攻破,只有這個陰陽界嫌疑最大,定要他們給個交代。”
陸柏將這段話前前后后推演一番,左思右想才算是聽了個明白。
這位蘇理刑倒是天生的緹騎材料,這千面人的本領讓陸柏為之咋舌。
這就演上了。
北邙鬼祖宮門下弟子,前來調查門下行走同時也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