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中元奪影(1/2)
九層天穹之上,金鼓之聲不絕,喊殺之聲振動天地。
金鼓聲、喊殺聲漸漸合而為一,化為一道沉重的鼓聲,似乎有上古神人高居云端之上,正在以法力敲打著這個世界。
濃厚的煞氣之中,有千軍萬馬時隱時現(xiàn)。
“東王公,你知道何謂劫數(shù)么?”
中元看著高天之上凝若實質(zhì)的煞氣忽然問道。
您這一聲東王公,我可承受不起。
“晚輩曾經(jīng)聽人做過有一個比喻,說修行本身就像是人和天地在拔一根繩子,那繩子就是天地之間的法則,這法則從天地手里拔的越多,修為也就越高明。”
“晚輩覺得這若是將這繩子從天地之間奪盡,那天地羞惱之下要動狠手,這狠手就是天劫。”
蘇徹想著郁離子曾經(jīng)做過的比喻。
“前半段雖不能說全中,卻也是頗有見地,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你這師傅所說。至于后半段么?”
中元不做評價,因為全無評價的必要。
“日有東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天地之間造化自然之理。可修行人偏要反著來,你們黃天道有一門神通名為六龍回日,連大日都要拉的回,便可見修行人的本色。”
蘇徹記得《玄中記》之中曾有記載,說上古之時有一神人名曰羲,大日東升西落之后,就是他駕馭六龍,將大日重新拉回東方。
按照《玄中記》的說法,上古傳說之所以光怪陸離,其實是當(dāng)時修行界內(nèi)思潮使然,那個時候愛用故事、傳說來闡明法理,所以就有許多傳說。
當(dāng)然,緹騎們也不忘到處搜集這類上古傳說,至于有沒有人借由這些上古傳說悟出什么神通不太清楚,倒是變相的養(yǎng)活了一群愛講古的說書人。
“修行人將天地之間的法則扭曲化為己用,而天地則希望法則能夠恢復(fù)到正常,這一來一去,當(dāng)扭曲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衍化為劫數(shù)。”
“不同的修行法門,天劫來臨時的猛烈程度也不一樣。”中元看著天際:“佛道兩家之所以號稱正宗,就是因為老天似乎對他們頗多偏愛,即便是劫數(shù)臨頭,來的也有些含情脈脈的樣子。而妖魔兩家之所以為妖魔,就是渡劫之時天地厭棄,恨不得將之碎尸萬段。”
蘇徹忽然想起空竹,那小狐貍出身東海云深不知處,中元又贈其天魔裂魂之術(shù)。
兩兩疊加,不知道日后成就時要遇到什么難處。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中元到底安的什么心?
鐘山會中,真的是人人皆為其手中之棋。
蘇徹望向長空之上的郁離子。
內(nèi)憂外患,這位師尊如何自持?
煞氣凝結(jié),云氣之中似有千軍萬馬,無量天兵天將。
氣象萬千之中,東西南北四方,似乎各有門戶生成。
東方之上,青光焰焰。北方之上,玄氣晦暗。南方之上,尸氣盤卷。西方之上,罡風(fēng)猛烈。
天空之中,各有神將顯現(xiàn)蹤跡。
東方那處門戶之中,有一大將青面獠牙,頭頂兜鍪,手持一面青色大旗,呼吸之中隱隱有雷霆生滅。
北方門戶之中,一神將披甲散發(fā),手持長劍,雙目緊閉,其身后陰陽二氣沉浮不定。
南方門戶之中,一魔王身披羽衣,周身血氣四溢,面如梟鳥,持一面寶鏡,麾下魔兵在門后若隱若現(xiàn)。
西方門主之中,一靈官天生五目,六臂各持法器,目中隱隱有金焰繚繞,傲立于罡風(fēng)之中。
“天地之劫,依舊是天人感應(yīng)。”
中元看著天上的一眾神人,心中似有所感。
“不過是看人下菜,各顯本領(lǐng)。這劫數(shù)是自玄門所出,名為九霄四煞末法雷獄,上應(yīng)周天星象,凝結(jié)至淬煞氣化為鬼神,驅(qū)動天雷之威,這劫數(shù)就是天地對此界萬千玄門雷法的一種闡釋,好好學(xué)學(xué),日后或許能用得上。”
他這樣提點,蘇徹心里卻沒有別的念頭。
頭頂上的那層層雷劫已經(jīng)將天地之威展現(xiàn)到了極致,僅僅看過去就有一種天雷壓頂,神魂崩滅的危機感。
觀察?多看幾眼怕是就要道心失守,走火入魔了。
神將揮劍舞旗,魔王高舉寶鏡,靈官催動法器,一時之間雷光閃動。
雷光之中,隱約可見玄門雷法之精妙,有雷光化形如龍如蟒,也有陰雷無形傷人神魂,
萬千到電芒層層閃動,無量雷光如山崩海嘯一般自天地席卷而下,而這種風(fēng)暴的中心便是郁離子。
深沉魔意,層層業(yè)火,與這雷光一起將郁離子煎煉。
黃天節(jié)節(jié)崩碎,郁離子之景星、青蓮、慶云,緊緊守住身周一畝大小的玄黃之氣,如同滔天巨浪之中的一艘小舟,飄搖無依。
如果說這位黃天道的行走是在雷劫之中勉力維持,那青獅魔影便是在層層雷光之中不斷地消散。
天劫對于老獅子似乎尤為照顧,除了南方那位高舉寶鏡的魔王之外,自東、西、北三處生就的雷光,或多或少的都向他身上招呼過來,魔影慘淡,在雷光之中不住哀嚎。
“郁離子,毀我道途,某與你不共戴天。”
青獅哀嚎之下,中元緩緩搖了搖頭。
“可惜,你今日見不到千變?nèi)f化的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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