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也知道自己是個男的。
    被別人抱著喊媽媽，他也沒想到。
    笑起來，他看著葉笙笙說：
    “你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算了，但你不覺得我這個發型，跟我這個長相，不比女人好看嗎？”
    反正他在國外是被不少男人追的。
    追他的那些男人，可都覺得他是個女人呢。
    葉笙笙定在那兒，仔仔細細的瞧著傅律。
    她不否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在彈著一首母親最喜歡的鋼琴曲，那極肩的長發，配上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看著確實比一般女人都還養眼。
    確實也有那么一點像她的母親。
    可能她昏迷不醒的時候，真抱著他喊了媽媽吧。
    葉笙笙深吸一口氣，對著他道：
    “對不起傅教授，可能當時我失去理智，冒昧了。”
    傅律輕笑，“沒事兒，倒也能理解。”
    “那我先回去上課。”
    “去吧。”
    學校外的某餐廳。
    江南端著一杯檸檬水，咕嚕嚕地喝了兩口。
    目光時不時地瞅著對面坐著的人，卻又不知道要跟他說什么。
    倆人便就一直對坐無言，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實在忍不住了，江南挺直了腰身，正視傅行之道：
    “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嗎？我現在給你機會了，你道歉啊。”
    傅行之看著她，由衷道：“先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還望你別往心里去，每天開心些。”
    他在想，這個女孩漂亮，開朗，又樂于助人。
    如果他沒有被傅依諾算計。
    他或許真能跟她在一起的。
    畢竟這么多年來，這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愿意花時間去接觸的女孩。
    只可惜……
    江南哼了一聲，拿著水杯在面前把玩著。
    “我每天開心著呢，你都不知道，最近在學校里有好多男生追我，我挑都挑不過來。”
    她故意這么說。
    也不知道是為了試探他，還是想讓他在意。
    其實她也很清楚，他們倆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小江南。”
    傅行之知道他現在管不了她跟誰在一起。
    但還是忍不住道：
    “答應我，以后不管選擇什么樣的男人，都要多了解清楚，也別輕易去相信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
    聽了他的話，江南心口一酸，卻又故作強顏歡笑。
    “我肯定要了解清楚，要是再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我估計要被氣死。”
    知道他沒有再想要跟她重修舊好的想法了，她也不勉強。
    想了想又道：“傅行之，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你當初為什么答應了又反悔？”
    傅行之，“……”
    他能說是受不住內心深處的虧欠跟愧疚嗎？
    能說是因為他睡了別的女人嗎？
    而那個女人，還不是別人。
    知道不能說出口，傅行之抿著薄唇垂下了眼眸。
    江南見他不答，又道：“那你有真心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是一點好感也行。”
    他們倆相處時間不長，談不上愛。
    但欣賞跟喜歡總是有的吧。
    “嗯，我挺喜歡你的。”
    這個傅行之不否認。
    然而，有他這句話，江南笑了。
    這一笑，也算是釋然了吧。
    只要喜歡過，就足夠了。
    沒必要兩個本來就不合適的人，非得在一起。
    “我知道了，以后我們倆要是再碰見，我不會再躲著你走了。”
    這一刻，她心里好像也是徹底的放下了一樣。
    什么都不在乎了。
    甚至還愿意跟他成為朋友。
    傅行之看著忽而笑起來的女孩，再想說幾句抱歉的話，手機忽然響了。
    他抽出來看了一眼，正是傅依諾打的。
    也沒避開，他按下接聽問：“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傅依諾哭唧唧的聲音，“行之，我感覺好難受，總是惡心想吐，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啊？”
    收起手機，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飯菜，傅行之道：
    “我有事要離開，怕是不能陪著你把這頓飯吃完了。”
    江南頓時有些失望。
    但想想干嘛還要他陪自己吃飯呢。
    他又不屬于她了。
    笑起來，她大方道：“沒事兒，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吃，再說也沒多少，我能吃得完。”
    “嗯，我先走了，你吃了就回學校。”
    傅行之沒猶豫，起身來拿起外套就去結賬了。
    江南愣愣地坐在那兒，老男人都走遠了，她才喃喃地吐出一句，“好，再見。”
    知道他已經走了。
    江南定睛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強迫自己硬著頭皮吃。
    免費的干嘛不吃。
    她沒注意到的是，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一直朝著這邊看。
    沒一會兒，那個人起身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陰陽怪氣道：
    “怎么著，被男人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