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鼠妖(1/2)
鼠妖吃人,無人敢反抗。而現(xiàn)在它的一身修行法力全為《黃庭內(nèi)景經(jīng)》所奪,它已再次變?yōu)槠胀ǖ睦鲜蟆:迫徽龤庖褜λ鼰o用。它這才撒歡似地逃了。
寧采臣在眾囚犯面前突演**,滅了鼠妖。眾人不僅不感激他。同監(jiān)的老者更是對他說:“小子,你闖大禍了!你以為只是一只小小的鼠妖便可以在衙門進入無礙?它的后面還有人。”
這話寧采臣是不信的。即使真有人,這世間有妖,也必然有神。“舉頭三尺有神明,沒什么好怕的。”
“鬼神和官府一樣,沒有香火,便沒有人情可講。”
寧采臣是不信的,和衣入睡。有了立世手段,腹中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饑餓,可以睡得著了。
恍惚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著黑衣,手持索鏈,一著白衣,舌頭垂膝,手持孝子棒。
這方應(yīng)了。黑衣者便把索鏈套在自己的頭上,白衣舉棒驅(qū)趕,身體便不由自主跟他們走。
外面已是夜里,除了打更的再無一人。
“你們是什么人?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白衣者說:“喲!這小子醒得倒快,沒到地頭,怎么就醒了?”
黑衣說:“醒不醒都無所謂。這小子廢了鼠妖法術(shù),已是結(jié)了因果。當受牢獄之災(zāi),鞭打七魄。”
寧采臣說:“什么因果?我是讀書人,不是佛道弟子,哪來的因果業(yè)力?”
白衣說:“又一個讀書讀傻的。如果你是佛道弟子,有一份香火情在,看在地藏王菩薩和帝君們的份上,一只鼠妖,誰敢招你!”
黑衣說:“和你說白了吧!你是得罪了本地城隍。這有妖,人們才會拜神。你斷了城隍老爺?shù)南慊穑勤蚶蠣斪匀灰P你。”
寧采臣說:“非是有意,實是不知。還請二位大哥放了小弟。”
“哈哈。”他們笑了。“你以為我們兄弟二人是什么?”
“黑白無常二位大哥。”
“哈哈!黑白無常只是官職,我們其實就是倆冤死的鬼。冤氣不消,這才討了這么個職。不過你別以為這是什么好職,有多大的權(quán)力。其實我們就是倆小鬼,誰的命令都得聽,全都惹不起。所以人活著便要認命,死了千萬要咽氣,不要一口的怨氣。怨氣不消,像咱哥倆被抓了壯丁,要服千年勞役。”
“這話說的,豈不是善惡無報?”寧采臣不信。神鬼世界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黑無常說:“乾坤有私,善惡無報。聽我一句勸,呆會兒見了城隍老爺主動認錯,殺牲還神,也許還會放你還陽。”
這還是神嗎?寧采臣悲憤了。不,這絕不是我的世界。
“天地有正氣……”
剛一出口,便調(diào)動了他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
“你小子做了什么?還不快停下。”黑白無常渾身難受。
浩然正氣只會作用于不正。他們會這么難受,顯然是在循私枉法。
發(fā)現(xiàn)這浩然正氣不僅對妖有效,對鬼神也有效,他自然更不會停下。“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jié)。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鬼神二字一出,黑白無常便為兩道光芒遁走。
這是陰司官職的神光。他們雖然本質(zhì)只是兩個冤魂,但是陰司官職之下,他們自有神光護體。
以寧采臣現(xiàn)在的浩然正氣是不可能滅殺神光的。
當然,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滅殺鬼神,能趕走他們,他已是喜出望外了。立即往牢趕去。
順著魂線,自己的肉身仍然在昏睡。老者趴得很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寧采臣立即魂歸肉軀,翻身而起道:“你要干什么?”
“天地有正氣……”老者念念有詞,雙目精芒四射,分外精神。“你這書生卻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文采!”
原來是他情急之下,念念有詞的《正氣歌》為他所聽去了。
先不說這到底是不是宋朝。就是“是”,現(xiàn)在顯然還沒有文天祥,更不會創(chuàng)作于大都的獄中。
沒有文天祥,沒有元大都,又只有寧采臣吟過,這歌自然便是他的。
老者聽了拍案叫絕。“以一正氣而敵水、土、日、火、米、人、穢七氣。好,講得好。可惜你是在獄中,一身才學可惜了。”
老者又是笑,又是搖頭婉惜。時而興奮,時而低沉,仿若顛狂狀。
“這詩叫什么名字?”老者問。
“《正氣歌》。”
“《正氣歌》?正氣歌好!當浮一大白,記于此地。”
老者翻找筆筆墨,非要寧采臣寫下來,并說,如此正氣就當記于此地,以護佑今后的冤鬼。
這話很有道理,特別是這世界有妖魔鬼神。既然乾坤有私,正當記文以鎮(zhèn)之。
文曰:吾售寶珠,商貪官私,囚余于獄中,坐一土室。室廣八尺,深可四尋。單扉低小,白間短窄,污下而幽暗。當此夏日,諸氣萃然:雨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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