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陋規(guī)改革—敗局(2/3)
的了。來年便即定為道光元年,如何?”
“皇上圣明!”各大臣對于旻寧的選擇自也沒有異議之言,如此,嘉慶二十五年之后,清朝年號便改為道光。而旻寧也因此年號之故,被后人稱為道光皇帝。
只是嘉慶二十五年的最后一個月,英和卻遲遲無法從這種巨大的打擊中走得出來。眼看這日已是除夕,那彥成也在家中提了兩瓶美酒,前來英和家中,想著與他對飲一番。
英和抑郁之下,這一日卻也沒有拒絕那彥成的美意,不覺之間,便是一連幾杯酒飲了下去。想著自己更革地方弊政的中興大計,竟然在第一步便即夭折,而一年前幾位與自己立約共抗托津、盧蔭溥的督撫,除了南河黎世序不涉地方政務,其余諸人竟無一例外的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英和也對那彥成嘆道:“東甫啊,你說我……這一年下來,我怎么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去年咱們六人,在萬柳堂齊聚,商議若是托津和盧蔭溥有專斷之行,我等便齊心協(xié)力,共進忠言,可如今卻是什么樣子?除了黎世序,他們三人竟全都反對我更革陋規(guī)之事!我辛苦一年有余,計議這總督之會,可是卻是為何,最后陷進去的人卻是我自己啊?”
“煦齋,你也別太傷心了,其實直省的事,我在甘肅做過總督,多少還是明白一些的,各省府縣,大多都有入不敷出之弊,可是又能怎么樣呢?有時候,也只能默許下面自己想一些辦法了。可是這具體的辦法,也只有各府縣自己清楚,就算是我這個陜甘總督,能了解的也不過幾處府縣而已。你卻想著一口氣就把天下府縣陋規(guī)盡數(shù)清點出來,這天下府縣千百,哪里是數(shù)月之間,就能成事的啊?再說了,伯元也好、礪堂也好,不是都和你說了嗎?他們不會因為政見不同,就不顧舊時情誼的。以后我在吏部、你在戶部,能做的事,我想也不少啊?”那彥成眼看英和失落,也連連向他勸慰道。
“東甫,我只是擔心,皇上經此一事,以后又會怎么想呢?”英和想到即將到來的道光時代,心中也不禁多了一重疑慮:“這件事也讓皇上看清楚了,眼下直省問題,紛繁復雜,即便想要有所作為,這有的放矢之處,又在哪里呢?總要開個頭啊?可是,若是皇上也覺得開這個頭很難,那以后我擔心……擔心有些事,下面都只會認為辦事不便,就索性不再去做了。或許礪堂兄說的也沒錯,如今陋規(guī)雖存,可百姓尚可安居樂業(yè),并無不便之處。但下面的官吏不會這樣想啊,今日眼見陋規(guī)得存,那明日、后日,他們會不會又去暗中增置更多陋規(guī),竟而私取之數(shù),漸漸超過公費呢?到那個時候,百姓的生計,這大清的江山社稷,又會怎么樣呢?”
“是啊,眼下可行之法,也只有慎擇督撫,之后再讓督撫前去嚴查府縣了。”那彥成自也清楚英和心意,道:“若是咱們還能在朝廷之中有所作為,督撫晉用之事,或許也能說上話,到時候要是督撫之任盡是有才能之人,或許也可以紓緩直省之困。可若是有一日,我們也……唉,說這些做什么呢?以后的路,我看還長著呢,煦齋,你可不能因為這一次失意,竟傷了自己身子啊,以后就算你不在軍機處,朝廷要事,不也一樣可以直陳于皇上嗎?”
“是啊,我清楚。只是這幾個月……如今回想起來,竟如夢里一般啊。”英和回想著嘉慶去世至此整整五個月的時光,卻也是不住感慨,道:“咱們去年在萬柳堂議事,我也想過,若是朝中有變,倒不如咱們便先下手為強,一舉除了托津和盧蔭溥,然后咱們幾個執(zhí)掌中外朝政,自然可以興利除弊。卻不想只劉鳳誥一紙奏疏,托津和盧蔭溥便即罷了樞臣。那時候我想著,我……我終于是有機會了,所以也沒想太多,當即提出了清查陋規(guī)之策。卻沒想到……也只是三個月的光景啊。可是東甫,你說這軍機處人來人往,你方唱罷我登場,幾番折騰下來,究竟是誰得利了呢?”
然而,這時的那彥成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嘉慶這個年號,就在這樣一場草草結束的改革中落下了帷幕。
皇帝的更替,有時也意味著大臣的地位正在發(fā)生變動,即便是歷史上諸多名垂千古的能臣名將,在皇帝的變化之下,也難免受到排擠、猜忌,亦或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重用。阮元也是如此,乾隆治下,他可以一日千里,不十年登臨卿貳,嘉慶時代,他督撫七省,撫惠黎民幾以億計,又能修書興學,成為海內第一引領風會之人。那么,初登大寶的道光皇帝,又能帶給阮元什么樣的人生呢?
或許,相比于為官治學的成就,道光時代所帶給阮元的,更多的感受,還是悲痛與苦澀吧……
道光元年的正月初七,各地部堂撫院,州縣衙門相繼開印,阮元也已經重新?lián)Q上官服,在兩廣部堂的正廳之內觀閱邸報,看著看著,阮元面上也露出了一絲喜色,連忙對身旁的楊吉說道:“楊吉,你看,真是太好了,咱們的一位老朋友,就要到廣東來做官啦!”
“伯元,這……這又是何人啊?”
“這個人你肯定知道啊,當年在臺州清剿海盜,你還跟他喝過酒呢。”阮元笑道:“原來在天津水師帶兵的蓉俊,已經接了調令,再過兩個月,就要來廣東做陸師提督了,這樣一來,咱們在旗營有孟住將軍相助,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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