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祭祀(1/2)
“不,不不不,不......”
大腦一片空白,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墻邊,那段帶著惡意與詛咒的文字仿佛冰錐般穿透了我的心臟。我就像是個瘋癲的癡人,用十指拼命摸索著眼前歪曲的痕跡,哪怕木刺穿透皮膚,殷紅的血液沿掌心散成一片,我也毫無知覺的機(jī)械般重復(fù)著。
“怎么這么快,這么快......”
理性與意識已然無法控制這幅軀殼,我不停的低吟著,耳邊全是爆裂般尖銳的微鳴。那種揮之不去的無力感再次噴涌卷襲而來,我以為自己還有時間準(zhǔn)備一個解釋,我以為自己能夠改變這一切,可現(xiàn)實(shí)卻如同磅礴的冰川將我按在粗糙亙古的大地碾碎成齏粉!
從一開始,我的反抗便如同兒戲。
“......什么?什么這么快?”
突然,嘈雜的耳鳴剎那間消退,只留下瑗急切的呼號。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雙手不知何時已被她握住。
“瑗——”
可等視線徹底明晰后我卻猛然一驚,再吐不出半個字!
因?yàn)樵阼サ纳砗螅瞧n白的光芒中,瑤正面帶微笑的跪俯在地,臉上的表情和當(dāng)時的大漢如出一轍!
“到你了。”
她開口道,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冥河。
終于,奔潰自最脆弱的精神開始,更多的幻覺與詭象輪番出現(xiàn),飛舞的殘肢與鮮血噴泉般炸滿了整個房間。我看見一方赤紅的深潭,大瑤和漢筆直的立于其上,凝視著我,沉沒,最后只留有一圈蕩漾的漣漪。熟悉的面孔貼了過來,那是薇銘,用喑啞的語調(diào)緩緩說道,
“閣下,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啪!
驀然,我只覺得左臉一陣劇痛,接著整個人便順勢倒飛了出去!還未落地,又是一股蠻力扯著我的領(lǐng)口將我硬生生提了起來!
“你tm清醒點(diǎn)!”
占據(jù)眼眶的,是大漢那張堆滿橫肉的臉。
“不。”
我一邊口齒不清的嚷嚷著,一邊閉上眼狠命搖晃著腦袋,再睜開時,便只剩下了瑗滿含擔(dān)憂的容顏。
“好點(diǎn)了嗎?”
她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微閉的雙目中泛著蜿蜒的血絲。
世界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至少暫時不會更壞了。
“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
在發(fā)現(xiàn)我恢復(fù)正常后瑗立刻大聲吼道,看得出來,瑤在這段時間內(nèi)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少正面印象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嗓音聽上去如同干裂的長笛,那些無法坦露的真相全都從海底的淤泥中掙脫,離高掛的烈日僅一步之遙。
瑗松開了緊攥的雙手,但望向我的眼神中分明帶著難解的疑惑,這種目光似乎能將人燙傷,我無法承受,別過了臉去。
“你呢?認(rèn)得出來這是誰留下的嗎?”
瑗也不再看我,轉(zhuǎn)頭問向門口的老嫗。
“呃......老朽也......”
村長也是沒反應(yīng)過來這野火會燒到自己頭上,一時間只好局促的陪著笑臉,但片刻后,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又或是單純怕讓她眼中高貴的“圣女”失望,忙踮著步子邁入房間內(nèi)說道,
“老朽確實(shí)知道一人,或許能推測出是誰擄走了那位姑娘。”
“誰!”
瑗沒控制住自己的氣勢,嚇得村長向往退了半步,而我也扶著臉起身,胸腔中的空氣不安分的急速抽動著。老嫗的臉色有些難看,像是內(nèi)心斗爭了很久后才徐徐開口道,
“那人......是村中的祭祀——薇銘。”
陽光刺眼的恐怖,方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層云轉(zhuǎn)瞬即逝。寶石般碧藍(lán)幽遠(yuǎn)的澄空再無一絲阻隔,將所有的光線折射、聚焦于腳下這塊浮島般的土地上。
瑗沒有再同我說過一句話,反而讓村長攙著她向不遠(yuǎn)處的教堂走去。那個年事已高的老嫗顯然將這當(dāng)做了無比崇高的榮幸,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怠慢,假如再多過一會兒,恐怕她便要將自己鋪在地上讓瑗踩著走了。
“薇銘......”
我念叨著,心里再次忐忑起來,而這不只是因?yàn)橐b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與整件事的幕后黑手相見,同時也是因?yàn)樗麚渌访噪x的身份。上次見面時,薇銘還將自己描述為一個似乎毫無威脅的受壓迫者,被蕨姓人士當(dāng)做工具利用,可現(xiàn)在卻搖身一變,成了這個被信仰統(tǒng)治的村莊中掌管神權(quán)的祭祀,實(shí)在是太荒謬了。
但想著,我也只能無奈的輕嘆了一聲。薇銘這人實(shí)在是比我預(yù)想的深多了,他不僅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綁架走瑤,還帶著可能不止一個的類似塤那樣的幫手,而最重要的是,他太了解我了,知道如何利用我、控制我,而想必現(xiàn)在,他也早已知曉了我們的行蹤,并且篤定我不敢在眾人面前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走在隊尾,我輕語道,心中對薇銘的目的又多了幾分猜忌。
“喲,祭祀!”
走在最前面的村長高呼道,她轉(zhuǎn)身看向我,神情中帶著難以自持的崇拜,
“不愧是祭祀,他知道咱們要來了!”
我偏過腦袋,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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