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雪夜守護(1/2)
凌晨時分,這場雪終是落了下來。
先是一陣兒零星雨夾雪,后來便如破絮般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秦銘揚翻了個身,仍舊毫無睡意。屋外風刮得很急,連著窗棱也會輕聲晃動。因為沒有取暖器,屋子顯得格外陰冷,身上的棉被濕重不說,還有股說不出的霉味,總之說不冷,那是騙人的。
不知蘇小蕓那邊會不會好一點?
這么想著,便格外留意起隔壁的動靜來。細細聽了會,她那邊仍是靜謐一片,想必是睡著了。
真是個特別的姑娘,他暗暗的想。
他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緣分,竟會一次次將他們從不同的生活軌跡緊緊聯系在一起。先是火場里,后是大街上,就連來鄉下也都能遇上。
他承認一開始對她是心存偏見的。所以在昨夜,他才會在她碰觸小凱的遺物時面色不善。為這個,他已很是愧疚了。
滿以為她跟時下一些嘩眾取寵、只為博人眼球的無良媒體人一樣,沒想到她是污糟糟的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她真誠、樂觀、聰明、勇敢,尤其那份嵌在骨子里的善良,在物欲橫流的當今社會顯得尤其可貴。秦銘揚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會教育出如此品行優秀的孩子?
鄉下條件差,她從未叫過苦喊過累,始終與生活底層的人站在一起,為他們奔走呼吁,力爭權益,先不論結果如何,光這份心意,就足以令人感動。
臨睡前透過玻窗,見她仍端坐桌前,神色嚴肅的整理著手中資料,那份專注,突然令他怦然心動。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包括對前女友馮丹丹。
想到自己失敗的感情,秦銘揚深呼了口氣,卻并沒有過多糾結。對于前任,他不想做任何評價,感情的事本就沒有對錯,只有適合與否。
如果非要他為那段感情做個總結,他只能說,馮丹丹想要的,他真的給不了。在一起的一年多來,也著實難為她了。
想到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心底又不免一陣唏噓。還是找個機會跟老爺子說說吧……
正胡思亂想間,隔壁一聲低呼,然后便是模糊不清的咕噥。秦銘揚一愣,隨即聽出是蘇小蕓的聲音。
這么晚了,她還在講電話?
他沒有偷聽的癖好,于是翻了個身,剛準備閉眼,隔壁又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低低的啜泣。
不像是講電話啊,難道是夢魘了?
秦銘揚飛快套上衣褲,拉開門奔了出去。
“別離開我,不要!”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不要走阿巖,回來啊,你回來啊……”她的呼救聲急促而凄厲,夾雜著痛苦的嗚咽。
秦銘揚皺皺眉,顧不得廊下寒風肆略,把門拍的山響:“蘇小蕓!你醒醒!”
“醒醒,快醒醒!”
“蘇小蕓!”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的手掌都有些紅腫發麻,她的聲音才漸漸弱了下去。就在秦銘揚準備返回屋時,屋里卻響起了低低的哭聲。
那是一種極度壓抑后的聲音,哭的人顯然很怕打擾到別人,貌似在用棉被緊緊蓋住頭部,然而捂得再嚴實,那抽噎時的換氣聲,還是如針般扎在了秦銘揚的心上。
很顯然,她已經醒了。
秦銘揚緩緩放下手,心情復雜的摸了摸幾個口袋,在褲袋掏出煙點燃,早就凍得冰冷的四肢總算有了絲暖意。
雪依舊簌簌落著,無聲覆蓋著周遭的一切。忽明忽暗中,他半瞇著眼,眼神飄忽而深遠,徐徐吐了口煙圈,心頭的煩悶卻除之不去。
怕她入睡后又遭夢魘,他并沒起身起身離開,就這么倚著墻,一臉若有所思。
早上醒來一推開窗,滿目瓊瑤讓蘇小蕓歡呼不已,一顆少女心滿是驚喜。攤開掌心,迎接著飛舞的雪沫兒,直到那抹轉瞬即逝的潔白化為點點沁涼。
早安,2015。新的開始,蘇小蕓。她在心里默默說。
靜靜發了會呆,才開始忙而不亂的洗漱。將今天要做的事在心里過濾了遍,她起身去隔壁叫秦銘揚。
敲了幾下,沒動靜。見門虛掩著,蘇小蕓便喊了聲:“那我進來了。”
推開門,卻沒見到他的身影。掃了眼十分整潔的屋內,蘇小蕓有些納悶,大清早的,這人去哪了?
正要出去,門口的垃圾桶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大致數了數,竟有十幾個煙蒂。
沒想到他年紀不大,煙癮倒不小。蘇小蕓撇撇嘴,順手將塑料袋系好拎了出去。
收拾行禮的時候,她心頭突然冒出個問題,抽那么多煙,為何他屋里一點煙味兒都沒有?這人難不成是夜貓子,夜里也喜歡戶外活動?
正胡亂想著,卻見操場那頭大步走來一人,正是秦銘揚。
很快,他便來到了門口:“你醒了?”
“都幾點了……”蘇小蕓嘟囔了句,繼續收拾行禮:“也不知道叫醒我……你這是去哪了?”
“前邊有輛拖拉機掉溝里了,我去幫忙了。”秦銘揚拿出手套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問:“睡得還好嗎?”
“還行,就是腦袋有點疼,昏昏沉沉的,怕是著涼了。”蘇小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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