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二(2/4)
你,為什么命這樣虧待我,為什么我這樣努力到現在卻還是不如你!”
馮錦被她狠狠壓住,她直不起身體,只能用力讓自己抬頭,“我至少仁慈過,被逼得不得不反抗,而你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貪婪陰險狂妄自負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容恪的愛,你只是貪圖他能給予你的東西,你跟費九也不是因為走投無路,因為那年的費九比容恪更強勢更富庶。愛情在你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不配褻瀆愛這個字。”
“誰給你的權利猜測我的心,誰給你污蔑誹謗我的資格!”
白茉莉怒吼著,瘋狂搖晃馮錦,劇烈收縮和扯動的指尖抓掉她一縷頭發,白茉莉兩只眼睛紅得像是血珍珠,她早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女魔,被吞噬了心的無心女魔。
她忽然間從袖口內拔出一柄匕首,馮錦被短發遮蓋住了臉,她透過細密的發絲看到了那凜冽的寒光,她反手想要推開,可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根本動彈不得,她的力氣被不顧一切白茉莉狠狠壓制,她豁出了性命要與馮錦同歸于盡,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了,她從看到紀容恪出現在這里那一霎那,就知道她活不了,他不會容她存活于世,成為威脅馮錦的一根毒刺,一顆毒瘤和一支毒箭,他勢必要毀滅了她,讓她永遠消失,她死也要拉上一個,她這輩子得不到紀容恪,她也不允許任何女人得到他。
她產生了必死的念頭,這念頭讓白茉莉前所未有的強悍和兇殘,她舉起手臂,握著那把尖銳的匕首,朝難以抵抗的馮錦頭上扎下,紀容恪抿唇向上一躍,頓時騰空而起,他在沖擊的同時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對準白茉莉手腕擲去,然而她和馮錦的撕扯中,她驟然變換了方向,恰好完美避開,打火機擦著她手腕一掠而過,狠狠撞擊在石頭上,身首異處。
白茉莉認出那是紀容恪的東西,她知道他出手了,他果真不留自己,這份絕情激起她最后一絲怨氣,她徹底喪失了理智,她更加用力癲狂的刺向馮錦,這一次她沒有任何辦法避開,在她做好真的與白茉莉同歸于盡的念頭時,忽然空中傳來兩聲槍響,槍聲驚動了蒼穹,驚動了萬物,驚動了這僻靜蒼茫的土地。
白茉莉身體驟然一僵,她高出很多的身體動也不動,空洞的雙眼死死俯望著馮錦,從背部穿透的槍傷涌出一大灘血跡,將她胸口染紅,蔓延到衣服上每個角落。
她后腦還有一槍,洞孔在眉心,也是狠狠穿透進來,這兩槍一個來自于紀容恪,另外一個來自于距離她最近的賀渠。
馮錦八年不曾見過血腥,她心里狠狠抖了抖,隨著白茉莉的倒塌和消亡,她以為廝殺結束了,可她沒想到紀容恪忽然又將還冒著白霧的槍眼對準了賀渠,她大聲說不要!她從地上爬起來,爬過白茉莉帶著余溫的尸首,朝著他們兩個人對峙的中間爬去,她想阻止更大的悲劇,賀渠臉上忽然綻出一絲詭異的冷笑,他看著紀容恪意味深長說,“你贏了。”
“砰——”
他對準自己太陽穴,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紀容恪亦是一怔。
賀渠頂著一陣狂風,一陣伴隨著遠處警笛排山倒海而來刮起的狂風,他身體緩慢后仰,最終傾倒,一點點墜落下去,馮錦臉色倏然大變,她大聲尖叫賀渠!可她根本來不及挽救什么,她的哀求這般蒼白無力,被吞噬在刺耳的呼嘯里,她只能在聽到那一聲清脆的槍響后,眼睜睜看著賀渠高大身體轟然倒塌,塵埃黃沙被拂起,成群的白鴿驚慌沖入天際,他被鮮血染紅的樣子像一座長長的城池,結束于他自己的心魔里。
賀渠靜靜看著她,看著她朝自己奔跑而來飛舞的紅裙,看著那漫天璀璨的金光,此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他眼里只有她,唯此她。
似乎世人都說馮錦陰毒呢。
可她真的惡毒嗎。
這世上每一張惡毒面孔后,都藏匿著最悲慘的心事。
賀渠記得小時候在軍政大院住,鄰居有個小姑娘特別漂亮,比他年幼五歲,她喜歡穿小花裙,扎著羊角辮,臉蛋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紅撲撲粉嫩嫩,他特別想掐一下,又不敢,怕她哭鬧,怕自己下手沒輕沒重,掐疼了她。
她說話不清楚,有點大舌頭,嘟嚕嚕的追著他叫哥哥,還會偷家里的糖果給他吃,可他什么都不缺,賀歸祠那時候就位及副官了,風光得目中無人,馳騁一方。
但賀渠從不會拒絕她的好意,他喜歡看她與自己分享的樣子,她笑起來眼睛是彎彎的,跟月牙一樣,不笑時候嘴角是下垂的,像哭,他忍不住哄她,不管她是哭著還是笑著,他那時真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給他,他才十歲就已經知道魂牽夢縈的滋味是什么。
那時光可真美好。
他想著等到他長大一定娶她,他想不到除了那個姑娘,他還愿意娶誰。
可他等啊等,他沒等到她火紅嫁衣純白婚紗,卻等來了她被摧殘為一株罌粟。
她家世沒落,變得一無所有,他來不及救贖她,她就跌入黑暗的深淵,他隔著遙遠的街道,連傘也沒有撐,他站在瓢潑大雨中,看著她艷麗而陌生的背影,他拼了命的回想,也記不起那么多年前她最乖巧的模樣。
那從來都是一場夢吧。
可他的夢怎么就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