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二(1/4)
紀(jì)容恪在看清從車上下來的女人竟然是馮錦時,毫無征兆的驚愕住。
他想過那么多可能,最壞的無非是她被賀渠劫持扣押,被白茉莉傷害毒殺,最好的是她瞞著他偷偷跑出去貪玩,如果是前者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報仇,護她周全,再也不發(fā)生高莊她無助含淚質(zhì)問她,“你去救賀潤,想過我嗎?”
可他唯獨沒想到她還是曾經(jīng)的馮錦,瀟灑干練,理智堅決,陰狠冷靜,她始終不曾變,她的癡傻與愚蠢,她的天真和爛漫,都是為了彌補她最艱難的歲月里那份不該屬于她的堅強和磨難,她撐了那么久,真的太累了,累到當(dāng)她重回紀(jì)容恪懷抱,只想拋下一切是與非,恩與怨,做個簡單的小女人,感受被寵壞的滋味,不計較前塵往事,依附他信賴他陪伴他深愛他。
紀(jì)容恪眼睛里燃燒著一團火,那火是這世上最絢麗的顏色。
他曾以為他討厭固執(zhí)又蠻橫的她,他愛著柔情似水的女人,就像冰雪春湖那般,如果一定要他勾勒出一副樣子,大概就是十八歲的白茉莉,清秀明艷,柔情萬種,眨一眨眼似乎裝進去萬里星河。
愛情是包容一切美好和不美好。
其實他愛著任何時候的馮錦,她所有的面容。他愛她的冷酷殘忍,愛她的慈悲仁善,愛她的冷若冰霜,愛她的熱情如火,凡是屬于她的東西,在他眼里都美好到不可復(fù)制無可替代。
她一步步靠近,裙擺隨風(fēng)而綻,看不到她被墨鏡遮蓋住的半張臉,她紅唇似乎飲了血,瀲滟到驚心動魄。
白茉莉整張臉涂滿了不可置信,她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在重復(fù)著不可能,當(dāng)她徹底回味過來,看清楚了眼前局勢,她義憤填膺轉(zhuǎn)身,惡狠狠瞪著賀渠,眼睛里似乎要噴射出千萬根銀針,將賀渠刺穿得千瘡百孔,“我說過什么。我說這個女人裝瘋賣傻漏洞百出,你不信我,你反罵我是毒婦,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怎樣為她辯護,你還有什么可說?你心里裝著的馮錦從來不是一只小白兔,她比你們這些男人還陰險惡毒百倍千倍,現(xiàn)在你信了。”
賀渠并沒有理會她猙獰的發(fā)狂,他和馮錦四目相視,他丟掉手上燃盡的煙蒂,任由那一簇火苗在風(fēng)中熄滅,他倉促笑了一聲,很多天沒有刮掉的胡茬顯得十分滄桑,“好久不見?!?
馮錦站在原地默然片刻,她將墨鏡摘下卡上頭頂,“是很多年不見了?!?
賀渠有那么多話想說,可老天沒給他機會,他此時張了張口竟發(fā)出一點聲音,如果他還能和她單獨在一起,如果他還能等到那一天,他真想把這么多年藏著的話都傾倒出來,哪怕她會煩,會覺得厭,他也不停止,說到天荒地老,說到他再沒有力氣。
馮錦找到一塊空蕩的石頭坐下來,她瞇眼看著剛才沖下的山坡,坡上果樹開了花,漫山遍野的橘紅色,似乎望不到邊際,她靜默凝望良久,眼前浮現(xiàn)出八年前的點點滴滴,歲月用它強大的遺忘能力抹去了那么多印記,很多事她終是在這漫漫長河里想不起來了。
白茉莉忍不了,她覺得此時的馮錦就是在炫耀和示威,她得到了一切,連最后那一絲讓白茉莉能安慰自己的狼狽和丑陋也洗去,她這樣靚麗美艷,這樣姿色絕倫,馮錦清瘦下的一襲紅色刺痛了她眼睛,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白茉莉雙目猩紅沖過去,她距離馮錦僅僅兩三步的距離,何一池下意識喊了她一聲,他不是怕她傷害馮錦,而是怕她口不擇言激怒馮錦,反而自己喪了命,白茉莉是死是活何一池并不在乎,他只怕馮錦沖動之下害了她,也反害了自己。
可八年牢獄之災(zāi)險些摧垮她,她早已失去昔年的斗志和殘忍,她身上空空蕩蕩,沒有一柄武器,她只想見賀渠一面,若非這個意志支撐著她,她早就萌生當(dāng)一輩子傻子的念頭。
“花開了。”
她忽然開口,白茉莉所有動作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她死死捏著拳,咬牙切齒注視馮錦的背影,“你得意嗎?!?
她聲音帶著哽咽,帶著屈辱和不甘,馮錦仍舊眺望那片花海,云淡風(fēng)輕的眨了眨眼,“得意什么?!?
“得意你即便裝成個傻子,還是得到了容恪全部的愛,而我不管怎樣努力爭搶,都掠不過你,世上那么多覬覦他的女人,在他眼里連你一分都敵不過,可你到底哪里好,一個劣跡斑斑滿身骯臟的女人,憑什么你笑到最后?!?
白茉莉一邊說一邊淌下眼淚,她是真不甘心,這不甘兇狠的滲透到骨子里,灼燒著她每一寸肌膚,讓她寢食難安,讓她剜心蝕骨。
“愛情沒有理由,殘忍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她想要的?!?
“你不殘忍嗎?”
白茉莉忽然一把扯住馮錦短發(fā),狠狠將她從石頭上拽下,馮錦不是沒有防備,她只是不愿和白茉莉?qū)χ?,她哪里是自己十分之一的對手,馮錦用手撐住地面穩(wěn)住自己身體不摔倒,可白茉莉被仇恨摧毀了理智,她咬著牙不肯松手,紀(jì)容恪看到這樣一幕要沖過去,在他邁步的同時被何一池攔住,他朝紀(jì)容恪搖了搖頭,示意他這場女人間的恩怨,男人是無法平息的。
“我沒有殺過人,沒有坐過牢,在世俗的眼里我比你干凈,我只因為窮途末路跟過費九,我總要保命,我沒得選擇。我到底哪里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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