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恪番外十九 一夜之間白頭(1/3)
白茉莉冰涼的手指在紀容恪臉上輾轉流連,她不肯離開,最終落在他削薄的唇上。
她癡癡望著他,這個她藏在心底愛了半輩子的男人啊,她怎么忘得了。
她羨慕馮錦,她更欽佩賀潤,她想象不到怎么會有女人心甘情愿主動離開他,賀潤是傻了嗎,如果是她死也不會提,她會狠狠的握住他,哪怕到最后耗光了最后那絲情分,他厭棄她到骨子里,恨不得殺了她來擺脫掉這份禁錮與束縛,她也不會松手,她會咬著牙扛到底,扛下去就贏了。
她為什么要給其他女人讓路,她為什么要丟掉屬于自己的身份,愛情和婚姻不都是可以把握住的嗎。她只恨自己沒有賀潤的好福氣,她始終站不上那個位置,她連奢望都不敢有。
白茉莉還記得他吻自己的滋味,他靠著窗子,清冷的月光溶溶似水灑落在燭火上,瞬間被焚化為一縷香。
他霸道鉗著她下頷,吻下來時她的世界天旋地轉,煙花遍地。
她就是喜歡撩他,撩到她控制不住的程度,再轉身跑掉,他總是十分縱容而寬和的任由她撒野,他不急不惱,似乎不管她做錯什么,他都不忍責備。
她懷念那時的水,那時的伏龍山,更懷念那時的陽光星辰月亮與湖泊。
他總是駕著小舟到湖心亭接她,她偷吃蓮蓬子,到處都是空了的蓮蓬花,那東西去火,可吃多了物極必反,她經常嘴上起泡,可她還吃,被紀容恪發現了就嫁禍給年輕的女傭,她霸道蠻橫,又任性古怪,都是被他寵出來的。
白茉莉真想回到過去,她愿意拿出二十年的壽命,換來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堅定不移跟著他,哪怕刀山火海,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日后如此風光的可能,哪怕就是只做一對平凡夫妻。
白茉莉貪財,她渴望富貴,可她富貴了二十年啊,她快樂嗎?她發現自己的笑容越來越假,它不再是為了取悅自己,而是為了取悅九叔,取悅來的結果是她縱情于花錢,縱情于享樂,可她越來越空虛,這日子過得多悲涼。
紀容恪偏頭避開她的吻,她紅潤的薄唇擦著他臉頰掠過,撲了個空,她呆愣住,聽到他說,“你醉了。”
她醉了嗎。
她大約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如果她醉的時候他能在,她何嘗不想一醉到死呢。
她原本有那么好的人生,那么好的愛情,是她自己毀了,把這副牌打得一塌糊涂。
她哭著還要吻上去,可紀容恪根本不再給她機會,他向后仰著,用手捧住白茉莉的臉,他沉默注視她,她眼底荒涼如沙漠。
她哭著說,“為什么?為什么我就錯了那一次,你不肯原諒,而馮錦錯了那么多次,她比我更壞,你分明知道她所有的壞,都因為她替你入獄而抹殺掉了嗎?我也能做到,如果選擇擺在我面前,我也會毫不猶豫,命沒有給我,我只求你安好,我不想詛咒你還有下一次,所以我這輩子都做不了她做過的,那你就否決我的真心嗎。”
“合歡,你和她不一樣。”
他忽然喊了她名字,這闊別已久的合歡兩個字,她忘記了多久沒聽到,就像一把觸了電溫度滾燙的尖刀,狠狠插進白茉莉的心臟,連帶著她一起焚燒起來。
紀容恪看著她因為激動與崩潰而逐漸扭曲的臉,“她是我從生到死永恒不變所愛的女人,你是我過去的故事。沒有人活在故事里,更沒有人會對一個故事耗盡一生的力量,我們會聽故事,會沉迷于故事,但僅僅是那短暫的時間,過去了就再也不會拾起來。”
“會拾起來的,那么美好的故事你怎么舍得扔掉呢?”白茉莉不甘心,她在他懷里用力掙扎起來,她拼了命的搖頭,她喊著他名字,她說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她以為這樣就能回到過去,就能穿越時光,她麻木著自己早就融化的靈魂,像一個小丑,救贖不了,就試圖拉上所有人犯錯。
紀容恪任由她發泄著,到最后她失去了力氣,嚎哭著坍塌了。
她額頭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她哭到聲音嘶啞喉嚨干裂,她從沒這般絕望過,她恨馮錦,恨紀容恪,恨九叔,更恨自己。
她所有的愛與懷念,都在這一刻變為了一腔扭曲的恨意。
紀容恪后來回想起來覺得特別慶幸,自己沒有頭腦一熱和白茉莉在那個令人心神蕩漾的晚上發生什么,如果他不曾克制自己,他這八年的自抑會不會成為世人眼中的一個笑話,也成為自己無法面對馮錦的一處污點。
他最熱血沖動的歲月都熬過來了,現在除了馮錦,他不打算再給自己招惹一絲一毫的情債。
債都要還,什么都不欠才能活得最瀟灑坦蕩。
可紀容恪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白茉莉真的走投無路去死,雖然她膽小,雖然她貪生,可她照樣會死,因為她活不下去,麗娜不容她。
顧溫南任由麗娜猖狂撒野,他不聞不問,大不了惹了禍他再想辦法給她擦屁股,他得到了九龍會,得到了他蓄謀已久覬覦的東西,他沒有道理不滿足麗娜,而這份滿足沒有底線,白茉莉很有可能成為他對麗娜縱容的犧牲品。
紀容恪最終將她安排在公司做了一個普通職員,工作性質很簡單,收發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