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容恪番外八 道不盡情仇陌路(2/3)
一刻沉淀下來,她不再那么恐懼了,有時候知道結(jié)果,也是一件對自己的解脫。
她沉吟了片刻,耳畔的嘈雜與喧嘩令她想到了最后的牽掛,她睜開眼問,“我唯一的女兒沒事吧。”
刑警肯定說沒有,賀夫人點了點頭,“我女兒平安就好,我全都承認(rèn)。否則我就算倒下,也不會放過害我女兒的人,不管他是誰,我就是個毒婦,我惡毒了一輩子,到死我也不在乎多一件壞事。”
賀夫人的話,讓賀潤倏然嚎哭出來,她抱住賀夫人,不斷喊媽媽,媽媽我不能讓您走,我會想辦法救您。
她轉(zhuǎn)身迫不及待看向紀(jì)容恪,她祈盼著他能站出來說一句好話,她知道紀(jì)容恪現(xiàn)在更是今非昔比,他已經(jīng)成為了華南最不可撼動的人物,他一句話,即使改變不了最終結(jié)果,也總能得到一絲緩和與周轉(zhuǎn)。
然而紀(jì)容恪并沒有理會,他只垂眸望著懷中的一一,他臉上是溫柔無比的笑容,他眼睛里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他不想插手,賀潤心里陡然一寒,她最后一絲希望,也隨之石沉大海。
警察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賀夫人,現(xiàn)場陷入一片混亂,侍者與表演人員花費了極大功夫才將場面壓制下來,在半個小時后歸為平靜。
紀(jì)容恪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那樣,一一睡下了之后,他則帶領(lǐng)著何一池與秘書對每一桌的賓客進行接觸,賀潤獨坐在角落以淚洗面。
她知道他厭惡這樣不懂事的自己,在他女兒的好日子上垂淚哭泣,這不是抹煞嗎,可她控制不了,她終于知道馮錦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她真的到了毫無退路的一天,她的眼淚里有對賀家倒塌的絕望悵惘,也有對自己的無限憂愁。
她只剩下紀(jì)容恪了,如果再失去這個男人,她將一無所有。
她必須拼盡全力握住他,哪怕分明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她也別無選擇。
滿月酒散場后,紀(jì)容恪這一晚應(yīng)酬下來多少有些疲憊和困倦,何一池驅(qū)車將他與賀潤送回在郊外的新宅,保姆已經(jīng)備好了醒酒湯與清粥小菜作為宵夜,正站在客廳內(nèi)等候。
隔著皮看不到瓤,保姆還以為他們心情很好,笑著走過來從紀(jì)容恪手里接過一一,輕聲誘哄著,一路顛簸她忽然驚醒了,正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圓眼睛四下看,薄薄的小嘴里吐著一連串奶白色的泡泡兒,保姆逗弄了一會兒,趕緊抱到嬰兒房內(nèi)喂奶去,她一邊往門里走一邊似乎漫不經(jīng)心問賀潤,“老夫人回老宅了嗎,怎么沒跟著先生太太一起回來。”
賀潤聽到保姆這句話,自然戳中了淚點,她抿唇紅了眼眶,對紀(jì)容恪說,“我上樓洗澡休息,有點累了,你早點睡,不要忙到太晚。”
紀(jì)容恪掃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他知道她怪他,筵席上她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可他不但沒有伸出手救她于水火,反而冷冷冰冰親眼看她跌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可他怎么會出手呢,他等這一天綢繆部署了多久,她以為他真愿意在賀家內(nèi)茍延殘喘嗎,當(dāng)初這條路不過是因為他真的沒路可走罷了,他要賀家的支持,要賀家的權(quán)勢做掩護,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他還留著這利用過后早已成為殘廢的物品干什么,他巴不得賀家倒得更兇。
紀(jì)容恪在一樓看了兩份文件,又抱著一一拍后背幫她打奶嗝,他做好這一切看著一一躺在嬰兒床里入睡后,才進浴室洗了個澡,上二樓臥房。
賀潤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她不知道在看什么,可分明什么都看不到,今晚是陰沉的大霧天,連一絲星光都沒有,黑壓壓的一團霧靄,看得人心里更沉重。
紀(jì)容恪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她,像是失了魂魄,又像是風(fēng)箏斷了線,在浩瀚無窮大蒼穹內(nèi)跌跌撞撞,悲哀的喘息著最后一口氣。
賀家是真的倒了,賀歸祠這棵大樹再無重生的希望,賀家也就永遠(yuǎn)站不起來,從此以后在華南的歷史上被抹殺得干干凈凈,因為它的存在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恥辱,一個無法扭轉(zhuǎn)顏面的漏洞。
除了賀渠還在最后的底線上掙扎著為自己開脫,甚至不惜以脫離賀家為最后的籌碼,也要把自己擇出去,賀家整個案子已經(jīng)浮出水面,最后的結(jié)果即將大白天下。
不出意外,賀潤是這場法律與道義的屠殺中唯一的幸存者。賀家在倒塌的同時還牽連進去很多人,一倒倒了一片,波及面之廣,危害力之大,令人嘩然震驚。
賀潤失神中察覺到門口的人影,她立刻看過來,在見到紀(jì)容恪那張熟悉又冷漠的臉孔時,她張了張薄唇,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千言萬語,他不愛她,說什么都是徒勞。
紀(jì)容恪站在她身旁,手掌十分自然握住她肩頭,他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胸膛前,輕輕對她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這世上能逃過的少之又少,你既然是平安的,賀家的事我不想再插手,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賀潤在他懷中閉上眼睛,她用力環(huán)住他身體,她狠狠吸著他身上屬于她最愛最依戀的味道,生怕他也是一個夢,她睜開眼忽然就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夢醒了破碎了,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容恪,我們要個孩子吧,我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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