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恪番外八 道不盡情仇陌路(1/3)
賀家倒了。
這個龐大的曾呼風喚雨統治一方的世族大家,用四十余年的戎馬生涯所慢慢堆砌起來的榮光與政界江山,只傾塌于一夕之間。
有人說賀家是因為被算計,還是自己的女婿與兒媳聯手,才會垮塌得這么快,有人說是因為賀家人心四分五裂,糾葛了兩輩人的恩怨讓父子不諧,才會心生嫌隙,內訌到給了外人可趁之機,每個人對這個從盛到衰的家族都眾說紛紜各有評斷,其實所有的悲劇都來自于人心最深處的貪婪,只有貪欲惡念,才有連根拔起的巨大破壞力。
像一陣瘋狂肆虐的颶風,可以讓這個世界生靈涂炭。
賀歸祠最先倒下,被帶入相關組織秘密調查,賀夫人躲回娘家對此事置若罔聞,把自己從他的罪孽中擇得一干二凈,她的無情讓賀歸祠原本的扛罪之心動搖了,他不想牽連賀夫人,單純為了賀潤,他對她早已隨著這漫長的婚姻和她的假面賢良而消磨得蕩然無存,他只知道女兒沒了父親,不能再沒了母親,他希望為賀潤留下一脈親情,他知道紀容恪靠不住,他怕自己的女兒連最后一份依靠都沒有。
可賀夫人的蛇蝎心腸與狠毒無義讓他太寒心,不到三十年的夫妻,他為她欠下了了漫長一生的情債,他為她做了一個聾啞人,做了一個沒有心的丈夫,他現在回想起來他對亡妻的狠絕,都感到不可思議,他怎么做得出呢,他當時到底受了多大的蠱惑。
可到最后,他的十八重罪孽又換來了什么,是她明哲保身,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
賀歸祠當然不會再饒恕她,他將她替自己收受賄賂,為娘家謀私利的事一一坦白,而這坦白的結果,就是賀夫人在一一的滿月禮上被警方當眾抓走,連最后一絲顏面都沒有留存。
警方闖入宴廳時,紀容恪正抱著一一,賀潤滿臉甜笑切蛋糕,她當然知道這不是她的女兒,可她也一樣愛一一,因為這是紀容恪的骨肉,也許愛一個人真的會愛他的全部,包括和他有關的東西,但也不代表女人的妒忌之心就不再充滿攻擊力,如果馮錦沒有在獄中,而是自由的,就在賀潤的生活世界中來來往往,她一樣會點燃埋葬心底的惡毒之光,而不會是這樣溫柔良善的面孔。
越是單純的女人,在為嫉妒而發瘋時,她的所作所為越是面目可憎。
一一的滿月禮在紀容恪名下的五星級酒店內舉辦,是紀氏所持有的企業,可即便內外三層戒備森嚴,依然擋不住手握證據來勢洶洶的警方,他們破門而入時,驚動了兩旁筵席間觀禮的賓客,女眷被那龐大的陣仗嚇住,紛紛發出低低的尖叫,而男賓則意識到了什么,彼此相互間唏噓,警方迅速進入控制了兩個出口,第一時間在主桌找到了賀夫人,為首的警察出示了相關證件,并對她說清來龍去脈,賀夫人原本還以為高枕無憂,她已經簽署了與賀歸祠離婚的協議書,只差最后一道手續沒有辦理,幾乎是塵埃落定,她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撇清干凈。
賀潤將手中的刀子扔掉,她推開司儀沖過去,攔在自己母親前面,那名刑警并不理會她,而是轉身看向抱著一一站在臺上漠視這一切的紀容恪,“紀先生,首先恭喜您喜得貴女,其次十分抱歉打擾了令千金的滿月儀式,我們也是受到上級指令,趕到現場立刻抓捕賀夫人歸案,請您多多包涵。”
這樣一句話說出,現場立刻嘩然,許多人都難以置信,賀夫人怎么會犯案,賀家難道不出面阻攔疏通嗎。
人群內有了解內情的政客泄露了一絲內幕,現場頓時有些不受控制,這里的人非富即貴,大多有些來頭,可都沒怎么聽說賀家被調查,畢竟賀家性質太特殊,自然保護得十分隱秘,這樣一來算是徹底滿城風雨,可就算上面想瞞,也明顯瞞不住了。
紀容恪笑著捂住一一的臉,不讓她嚇到,他說,“請便,但我不希望打擾太久。”
刑警難得見紀容恪心情好不予計較,他們立刻點頭應承下,將賀夫人從椅子上扶起,說是扶起,和扯也沒什么區別,賀夫人有些驚慌,她臉色慘白拉住賀潤的禮服下擺,朝她搖了搖頭,賀潤急忙哀求那名警官說,“您了解清楚了嗎?不要聽信讒言冤枉她一個婦道人家,我母親并沒有做過什么,她…”
賀潤咽了口唾沫,她知道自己父親保不住了,她能保一個是一個,她咬了咬牙,“都是我父親做的,我母親一無所知。她只是一個女人,她唯一的身份就是我爸爸的夫人,不要因為我爸爸的錯,就牽連到無辜的她。”
刑警斬釘截鐵打斷她,“賀歸祠親口交代賀夫人有哪些罪狀,沒有他的坦白,我們也不會到這樣場合抓捕她,他作為丈夫總不會無中生有栽贓自己妻子吧。”
賀潤身體狠狠一顫,她覺得如遭雷擊。
怎么會這樣,她難以置信她爸爸會連最后一條路都不給媽媽留,而且還要把她一起拉進去,難道失去權勢的他,被這狼狽的局勢逼瘋了嗎。再深的仇怨也是夫妻啊,女人膽小怕事無情也可原諒,男人怎能如此無義。
賀夫人聽到刑警直呼賀歸祠的名字,而不再喊尊稱,明白大勢已去,再如何掙扎辯解都是徒勞無功,只能讓自己背負多一條拒不認罪的惡果,她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剛才的驚慌反而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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