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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唇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3/3)
碰上她們最慌亂手足無措的時候,賀潤哭著扶住他手臂,告訴他容恪不見了,何一池蹙眉問什么時候的事,賀潤說不知道,她凌晨三點醒來他還在。
何一池垂眸思付了片刻,他驟然想到今天是馮錦移交女子監獄的日子,他立刻看向床頭,那張判決書被打開,角落還有一絲著力的抓痕。
他將粥遞給賀潤,“我知道容哥在哪里,我帶他回來。”
何一池說完往病房外跑去,賀潤追出去幾步,朝他背影喊帶我一起走,可何一池根本顧不上,他也沒聽到,他滿腦子都是紀容恪身體還很虛弱,但外面風有些寒。
賀潤殷切的目光里,他只一眨眼便消失得徹徹底底。
何一池馬不停蹄驅車開向華南唯一的女子監獄,一路上他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直到他終于將車駛向一片荒涼又幽僻的空地,他急不可耐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遠山的鐘聲靜靜敲響,一絲空曠的禪意。
昨晚下了雨,淅淅瀝瀝下了半夜,空氣悶得讓人窒息,這是一年冷春,彼時依舊寒風凜冽。
一片枯黃又瘦弱的草木中,何一池終于搜尋到那個落魄無比的背影。
他站在潮濕的土地上,衣服皺皺巴巴,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何一池看到他下巴上滋長出很多胡茬,他那樣愛干凈的人,竟忘了洗臉,何一池跟了他多少年啊,從沒見到過如此狼狽的紀容恪,他怎么允許自己這樣憔悴。
他忽然覺得鼻頭一酸,他朝紀容恪走過去,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后,他目光死死盯著那扇門,他聲音嘶啞得好像涂了幾層沙,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與哽咽,“我沒趕上。”
只這四個字,何一池忽然就滾下了男兒淚,他握拳抵住唇,哭得壓抑又心酸。那輛押解女囚的車,還停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在雨后的晨日,一層薄薄的霧靄里,幾名持槍武警從大門里出來,有條不紊進入車中,一路開出,經過望眼欲穿的紀容恪身前,他所有的隱忍安靜,終是在這一刻爆發崩潰。
“一池,我晚了十秒不到。”
何一池紅著眼睛說我知道,這思念折磨得紀容恪不成人樣,他塌陷的眼窩里涌出一滴滴渾濁的熱淚,何一池說,“還有機會,我們可以探監,容哥,我陪你,很快的。”
紀容恪頹敗得似乎被全世界所遺棄,他平靜仰起頭,注視著天邊騰飛越過的白鴿,一句話沒有說。
十三年,南極的冰又消融了那么多,十三年,他不再是意氣風的他,她也不再是嬌艷欲滴的她,這漫長的歲月隔著多少。
紀容恪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一池,幫我帶一句話進去。”
何一池說好。
他從口袋里摸筆,想要記在掌心,可他怎么都摸不到,他正在翻找時,紀容恪忽然說,“不管時間多漫長,她也不會是第二個白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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