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1/2)
女警對我的拒絕非常驚訝,她認為我應該抓住這根稻草,求得早日脫離這份束縛的機會,畢竟紀容恪的人脈那樣多,地位又很高,他想要救我,并不十分困難,至少可以讓死刑變為無期,無期變為有期,不至于我坐以待斃,惶恐茫然,可我竟然選擇了拒絕。
她又確認了一遍是不是不見,我毫不猶豫說是。
她從外面仍進來一瓶水,將門關上,我聽著身后重重關合的門響,心里一片汪洋沉了下去,我咬牙深深吸入一口氣,將臉重新埋在膝蓋里。
紀容恪與何一池站在二樓走廊盡頭,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那般模糊,他最初在椅子上坐了不足半分鐘,就開始不斷踱步,他倉促的腳步讓何一池覺得心慌。
他也看出紀容恪蒼老了許多,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出了白發。
這不是一種錯覺,而是他真的老了,強烈灼熱的燈光下,他鬢角有一絲銀霜在閃爍,他曾經哪里像四十歲的男人,可現在他像了。
何一池暗暗嘆息一聲,紀容恪忽然丟掉手上的煙頭,甩向一側的回收桶,女警從樓梯口下來,她對紀容恪說,“她并不想見您。”
紀容恪似乎意料之中,又似乎意料之外,他臉上表情不曾變化,眼底卻跌入深海。
何一池看到他緊握的拳,看到他顫抖的眼睛,看到他緊緊抿著的薄唇,他此時好無助,他不知道為什么馮錦這樣殘忍,連見一面都不肯,她想不到他有多茫然多悲痛,她一句云淡風輕的不見,便可以擊垮他最后的一點力量,他真的失去了全世界。
紀容恪聲音嘶啞喊了聲一池,他沒有任何波動率先朝外面走,何一池看了一眼他高大卻又十分滄桑的背影,他對女警說,“我們打算為馮小姐請律師,到時一定要見一面,才好著手后面的工作?!?
女警說,“這是她的人權,她不肯見,我們也沒有辦法強迫執行,不過如果你們準備請辯護律師,我想她會見,她只是告訴我,不肯見紀先生。”
何一池點了點頭,他從警局內出來,追上已經拉開車門正彎腰進入的紀容恪,何一池坐在駕駛位上轉身看他,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用手擋住了額頭,“走吧?!?
何一池問他是否回賀宅,紀容恪說,“回藍羽。”
紀容恪忽然間發現,他能找到的留存馮錦氣息的地方那樣少,她安安靜靜不爭不搶,她任性固執,可又很少和他吵鬧,她總是那樣溫柔獨立,除非她真的忍不了,才會哭喊著質問他,除此之外真的挑不出什么錯。
她的懂事與付出,成為紀容恪爆發懊悔發瘋的最后一顆炸彈。
他恨自己竟從沒有盡過一天愛人的責任,他從沒帶她到任何她喜歡的地方,他從沒有為她拍過照片,以致于他現在那么想看看她,卻發現一無所有。
凌晨一點時,賀渠結束了最后一封檔案的審查,他身體陷在沙發里抻了個懶腰,渾身都酸疼,眼睛也開始發花,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關在辦公室整整七個小時,他捏了捏眉心,起身拿起外套穿好,朝門外走去,然而他手剛撫上門把拉開,就看到外面走廊上站了兩名屬下,他們都非常焦急,臉上綻開一條巨大的裂紋,見到賀渠終于出來,其中一個對他說,“賀法官,出事了?!?
賀渠有一個習慣,他在辦理最重要公務時,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哪怕天塌了,他自己不出來,誰也不許敲門驚擾他的全神貫注,以免出現絲毫差池,他嚴謹的態度使他從事法律工作近十年,從沒有出過半點錯漏。
他不以為意,一邊走一邊十分慵懶詢問發生了什么,那人急得橫在他身前,阻斷了他去路,賀渠看到助手的反常,才意識到有些嚴重。
“賀太太自首了?!?
轟地一聲,晴天霹靂從頭頂毫無預兆的炸開,氣勢如虹仿佛要將這個世界劈裂,賀渠愣怔了許久,他扯了扯脖頸上纏緊的領帶,“你說馮錦。”
助手試探問,“您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太太嗎?”
賀渠臉色一變,有些不好看,助手立刻閉口,另外一名法院下屬對賀渠說,“賀太太坦誠了她殺害重案組副組長衛坤的經過,也坦誠了新標碼頭卡門宴前任老板霍硯塵死亡現場她曾出現過,并且槍擊了九龍會部下十余人?!?
那名助手唏噓不已,“賀法官您不了解賀太太的過往嗎?她真的十分可怕,我從沒聽說過又哪個女人如此血腥狠毒,一般女人看到血都會驚慌失措,她竟然只身一人解決了經驗老道的衛隊長,現在坊間傳言,紀氏唯一的女性是魔頭…”
助手說到后面聲音驟然壓低,因為賀渠的臉色已經緊繃難看到極致,他一言不發沉著面孔走向大門,助手和那名下屬急忙追上去,下屬補充說,“賀太太還舉報了賀家…您的父親,現在局子已經準備暗中調查,成立了偵察組,對外口風嚴謹,我也是通過局里關系非常鐵的熟人才了解到,提前給您通風報信,看看是否有解決應對的策略?!?
賀渠疾風般的腳步倏然一頓,他臉上閃過一絲陰森的戾氣,他目視前方濃重的夜色,“通知局子那邊安排一下,我要去探視她?!?
助手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嗎?已經很晚…”
賀渠沒有理會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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