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成全(1/3)
我根本沒想到顧溫南也出現在這里,他與這些混江湖的都不同,紀容恪和霍硯塵年少清貧,靠著做古惑仔建黑幫才走到呼風喚雨錢財無數的地位,而顧溫南從小就被九叔收養麾下,作為他的義子享受榮華富貴眾人擁簇,過著最高端的上游社會生活,他沒吃過除了練武習文之外的苦。
而九叔到底有沒有親生子是一個未解之謎,如果有也早在多年前就夭折掉,否則道上不可能沒有任何傳言,而九叔如果自己有兒子,也不可能把家業下屬傾囊拱手義子,顧溫南的尊貴還在于他是九龍會的少幫主,唯一的繼承人,比霍硯塵這個毫無親情可言的義子要更加親近許多,九叔對他有感情,對霍硯塵除了利用還是利用。
顧溫南見過的世面很龐大,華北地帶的上層人士幾乎都想要攀附結交他,無論政界還是商界,對深得九叔疼愛的少幫主充滿了好奇與諂媚,只是這個人從不露面,又在仁善醫生和殺人狂魔之間切換自如神秘莫測,以致于連紀容恪都不知道,原來身邊所謂的摯友竟然就是最大的敵人。
顧溫南的傳奇身世和高貴背景根本不會屈尊降貴到這樣下九流的地方,和一群平民百姓坐在一起,所以我看到他非常震驚,不斷揉捏眼睛想要確認是不是我看錯了,對這個世界太過恐懼,以致于出現了幻覺。
顧溫南和旁邊的手下不知道說了什么,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手下聲音不小,對說書先生非常鄙夷,認為他滿口謊言,他們坐在第一排,說書先生當然聽到了質疑,他終止講述搖晃著折扇看向那名手下,“這位聽客對我的說辭不認同嗎。”
那名手下站直身體,看了一眼垂眸飲茶的顧溫南,“誰說少幫主要靠打殺才能贏了紀容恪,少幫主能到今天四海聞名的地步可不是靠著持槍蠻干,而是靠著才智謀略,你這樣褻瀆有根據嗎,大庭廣眾如此黑化,誰給你的膽子。”
那名說書人一怔,他敏捷捕捉到那一聲少幫主的稱謂,明顯不是尋常人,尋常人也就稱呼姓名,誰會喊尊稱,除非就是江湖中人。他把目光下意識落在喝茶的顧溫南身上,他頭微微低著,看著杯口懸浮的茶葉,笑著說了聲茶還可以,說書人不知是認出了他,還是察覺到不對勁,他抱拳拱手說了聲改日再來,下回分解,便匆忙轉身掀起簾子進入后臺。
底下聽客自然意猶未盡,紛紛要求返場繼續,然而書場的老板登臺再次致歉,眾人都揮臂大鬧掃興,也就散了。
我看完這樣一幕,從椅子上起身,小二站在門口迎來送往,我從他面前經過時,他朝我微笑道別,我拍了拍他肩膀,回給他一個笑容,原路返回走出這棟陳舊的小樓。
我站在胡同口深深吸了口氣,那里面像地下室一樣,空氣流通很糟糕,總是悶了口氣,總算出來重見天日,我仰起頭閉上眼睛享受了很久,忽然聽到身后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在距離我半米左右的位置停滯,他聲音內帶著一絲笑意,“這么片刻都覺得窒息,如果進了那里面,也許十年八載,你還活得到出來那一日嗎。”
我伸展的雙臂在半空一頓,脊背也僵硬住,驟然滲出一絲寒氣,男人饒有興味的笑了笑,背后吧嗒一聲,似乎是打火機在響,接著空氣內繚繞起濃烈的白色煙霧,我被這團愈來愈多的嗆鼻煙霧驚醒,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我迅速站好轉身看他,顧溫南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姿勢嫻熟得夾著煙,他瞇眼看我,我笑著問他,“這是什么牌子,霧怎么這么多。”
他挑了挑眉梢,“我自己卷的,煙卷抽不慣,煙絲味道足。”
我笑著勾了勾手指,他當然明白我的意思,他將粗大的煙卷從口中用舌尖抵出,煙頭送到我唇邊,我張口含住吸食了一口,那味道直逼喉嚨,嗆得眼淚都要流下來,我故作鎮定將煙氣從唇角溢出,“夠辣,沒看出來少幫主是老煙槍了,當初還是顧醫生的時候,可沒見你抽這么兇。”
“當醫生救死扶傷注重養生,抽煙這么狠,不是暴露身份了嗎,紀容恪那么精,你也是一只小狐貍,我怎么敢為了一時嘴饞過癮,就冒這么大的險前功盡棄。”
他一邊說一邊笑著朝我臉頰一側吞吐煙霧,我別開頭,躲開那團毒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句話一直沒說,今天再不講,我就沒機會了,高莊那一次多謝少幫主不殺之恩。”
他沒有驚詫我前半句話,似乎早有預料,將我的一切處境都摸得徹徹底底,他笑著把半截煙扔在地上,用腳尖攆滅,“真讓我心疼,憐香惜玉是男人本色,我還真不忍心讓一只聰明剔透的小狐貍被壓在五指山下受盡束縛。”
我沒有理會他,我知道他比誰都想要鏟除紀容恪身邊的羽翼,他不殺我不是因為舍不得或者其他,他這種人,根本不會有絲毫憐憫,他只是有原則不殺女人而已,正因為這份原則,紀容恪身邊的我在他看來就無比棘手,他動不得,可我又實在礙眼,擋了他很多路,如果我能被捆綁住,對他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
他身后跟隨的手下詢問他是否要離開這里,他抬頭看了看天邊燃燒得最猛烈的日頭,他笑著說,“先不回,書不是還沒說完嗎。”
我聽他這句話忍不住偏頭看他,“少幫主還真是清閑,九龍會莫不是要滅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