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長恨歌(1/3)
我從天臺上下來,絲毫沒有任何慌張與心悸,這不是我第一次開槍染血,我早已忘記了初次射擊時的驚懼和顫抖,對于這樣跌宕起伏的生活,我似乎已經習慣了。
衛坤脫去那身警服,根本算不上一個好人,我一絲愧疚都沒有,留著他只會助長九龍會囂張氣焰,讓九叔在華南暢通無阻生殺掠奪,世上不乏大義滅親的人,衛坤既然為了所謂自私的親情做不到除暴安良,他死不足惜。
我在攝像頭避開我方向的兩秒內,迅速沖向包房,我貼著墻壁推門而入,包房內仍舊亮著燈,和我離開時沒有半點不同,為了防止有服務生進來發現我不在,我還特意留了一個記號,在緊挨著沙發和毛毯區域丟下一只煙嘴朝門的半截煙頭,我只掃了一眼,便確定期間無人進入。
那個鴨子躺在沙發上,他蹙著眉頭似乎頭痛欲裂,他掙扎著剛要睜開眼睛,我重新打開包房門,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略帶疲態反手將掛在門把上請勿打擾的提示牌取下來,我特意放慢速度,讓攝像頭記錄下這一幕。
我關門時力氣大了點,將他徹底驚醒,他從沙發上一骨碌坐起來,指尖用力按壓在太陽穴上,我不屑一顧嘲諷他,“你酒量也太次了。”
他重重晃了晃頭部,“我喝了很多嗎?”
我指了指桌上,“沒怎么喝,酒勁兒大吧,你得練啊寶貝兒。”
他身體軟趴趴靠在沙發背上,他看著我的眼睛還有一絲惺忪,可他理智卻絲毫不模糊,“酒里下東西了吧。”
我臉上前一刻還彌漫的笑意,在他這句話說出后,便冷卻僵硬下來,他撣了撣自己領口的一點酒漬,漫不經心說,“我沒猜錯嗎?”
我站在桌前,居高臨下俯視他,他笑得有些痞氣,“夫人別說自己去了洗手間,從我倒下還有意識,我就知道您走了,一直到剛才您才回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腕表顯示的時間,“兩個小時。”
他手掌在自己右腿膝蓋上輕輕拍打著,“夫人好興致,留我在包房自己出去逛,是對我不滿意嫌我陪不好嗎?”
我沉默了片刻,將自己右手抬起來,盯著上面紫紅色的甲膠,“明人不說暗話,拿錢辦事提人封口,做得到嗎?”
他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我走過去將放在沙發背上的手包拿起來,從里面掏出支票薄,我拿筆寫了一串數字,簽下名字后丟給他,他夾在指尖看了看,“夫人大手筆。”
“雷劈在你頭上,你也給我把嘴巴閉嚴,就算天王老子問你,如果你敢泄露出我期間離開了包房——”
我欲言又止,在他充滿笑容看向我的時候,我走過去劈開腿騎他腰上,他挺了挺腹部以下的家伙,向我示意他的勇猛,可我絲毫沒有理會,我摸著他的手落在我風衣口袋堅硬的地方,他臉上表情陡然一變,瞬間蒼白黯淡下來,他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我冷笑拍了拍他的臉頰,“你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再也張不了嘴。”
他意識到我身份不俗,遲疑著點了點頭,我從他身上下來,拿起包往門口走,他忽然在我背后問,“你不會殺人了吧?”
我腳下一頓,微微偏了偏頭,凌厲而陰森的目光兇狠射向他,他被我駭人驚悚的眼神嚇住,立刻抿了抿嘴唇,“我…我確定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這才面無表情收回自己的目光,推門走出去。
我走到一樓大廳,那名招待和公關正在給幾隊站得歪歪扭扭的小姐訓話,她們都挺煩的,每個人臉上意興闌珊,或者用手補妝或者用手撥弄頭發,竊竊私語,我打了個響指,將那名經理叫過來,她立刻走到我面前,問我還滿意嗎,我故意托了托自己胸,“下手抓得狠了點,但我就喜歡爽的。”
她心領神會大笑,我掏出一沓錢遞給她,“他那份小費我單獨給了。”
她掐了掐手中鈔票的厚度,笑得更加諂媚,“夫人下次光顧提前支會一聲,我把他給您留下?”
我故作矜持笑了笑,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會辦事,少不了你好處。”
她將我目送出卡門宴,我走出去直到沒人看得見我,我找到了一個角落,給何一池把電話撥了過去,他迅速接通,我告訴他,“解決了。”
何一池那邊陷入沉默,與此同時我招手攔了一輛出租,告訴司機賀宅地址,在我坐上車良久后他才說,“容哥知道了嗎。”
我說不知道,他嘶了一聲,“馮小姐這件事也許會為您帶來極大的后患,你大約還不理解襲警的概念。”
“我理解。”我打斷他的話,“碼頭生意照常進行,但不要太高調,違禁貨物逐步減少交易。另外傳我的指令,派兩名血滴子密切配合局子內我們的眼線,時刻留意他們的動作,再派兩名二十四小時留意九龍會,尤其是顧溫南,我懷疑九叔不動手,會讓這個忠貞不二的義子代替他。”
何一池說了聲好,我十分疲憊將電話掛斷,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睛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街旁建筑懸掛的霓虹尤為璀璨奪目閃爍人眼,這座城市太繁華了,徹夜不息的狂歡,遍地都是人海,繁華到這十幾年死了那么多人,竟掀不起片刻波瀾。
我回到賀宅,二樓臥房的燈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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