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紀容恪的羞辱(1/3)
賀渠出院那天,法院不少和他關系不錯的下屬趕來探望他,由于探視的人太多,一直磨蹭到傍晚我們才走出醫院,他讓我跟他一起回去,他并不清楚紀容恪送給我一套房子,當然他最好也不要清楚,他只以為我在外面租房住,一個獨身女人不安全,何況九龍會對我仍舊沒有放棄伺機下手的念頭。
我和他現在的關系只差一紙婚書,我當然也沒有太矯情,我說了聲好,便和司機一起提著那些營養品上了車。
其實我很好奇賀歸祠那樣高的地位那樣大的權力,完全有資格出兵剿滅九龍會,尤其對方還傷了他兒子,險些讓他與賀渠陰陽兩隔,可賀歸祠并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將這件事揭過去了,他所表現出的容忍和忌憚完全不符合他身份地位。雖然官黑不分家,但畢竟這是法律社會,官在某種輿論下,還是凌駕于黑之上,賀歸祠的緘默讓我十分不解。
車停在賀宅門口,我最先走下去,可盯著大門卻遲遲沒敢動,一張臉繃得緊緊的,賀渠站在面前問我怎么了,我搖頭說緊張,他笑著攬住我肩膀,“怕什么,未來賀太太膽子這么小怎么行,拿出你打槍時候十分之一的勇敢。”
那一聲賀太太讓我覺得好笑又溫情,我跟著他走進去,我原本還十分忐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那四個人,結果他們都不在,賀潤跟隨紀容恪到琵城出差,今晚回來,賀歸祠到賀夫人娘家不知道去做什么,大約要明天。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氣,拖一天是一天,讓我休息一晚再面對戰爭。
保姆見賀渠這樣體貼照顧我保護我,心里隱約猜到幾分,但她礙于身份不敢詢問,賀渠折騰一天很累,我同樣也不喜歡在那群傭人的關注下坐在客廳,于是我們很早就上樓休息。
他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我正坐在床上換衣服,他為我準備了一套長款的白色絲綢睡裙,樣式很保守,紋繡在上面的梅花又十分漂亮,一白一紅相得益彰,正好是我喜歡的素雅,而且長度也讓我不會尷尬,賀渠真的很紳士很體貼,這是許多男人都不具備的品質。
我們隔著空氣四目相視,他頭發淌著水,正用毛巾覆蓋住,他笑著打量我,“很漂亮。”
我蜷縮著坐在床上,盯著自己裸露的腳,旁邊空出好大一塊地方,我不知道說什么,我很怕他提出和我聊聊,我趕緊說,“有點困了,睡吧。”
賀渠說好,他擦干頭發上床,擰暗了床頭燈,又偏頭看我,“習慣開燈睡嗎。”
我下意識搖頭,我又立刻補充,“你如果喜歡就開著,我沒關系。”
他很體諒我將燈關掉,我們一起躺下,我仍舊緊緊把著邊緣,絲毫不敢挪動,他平躺著等了一會兒,他聲音內帶著笑意說,“我不碰你,你別怕。睡過來一些,半夜摔下去別傷到孩子。”
他這樣為我著想的話反而讓我覺得特別愧疚,如果要成為夫妻,很多事都是理所應當,這是他的權利,亦是我的義務,我猶豫了很久小聲說,“我身子不方便,等過幾天滿三個月…”
他笑著打斷我,“不急,你別多想。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適應了和我生活之后,我們再談這些事。”
他的尊重與體諒在我心里仿佛注入一片春水,柔軟得流淌,搖擺,氤氳。我在黑暗中對他說了聲謝謝,他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這是我和賀渠第一次同床共枕,雖然我極力說服自己適應接受并且由衷的喜歡這樣,但潛意識仍舊難以改變,我很不習慣,不習慣到越來越清醒,越來越不困倦。
倒不是不習慣旁邊躺了個男人,而是不習慣是他,我總覺得還是紀容恪,一切都沒有變,仍舊是當初的模樣。
尤其當賀渠無意識把手臂忽然落在我腰間時,我身體驟然緊繃起來,連呼吸都在這一刻凝滯了,我覺得我要死了,要瘋了,這樣簡單的一個擁抱都忍不住抵觸和抗拒,等到他示意我過夫妻生活時,我一定會讓他失望和不滿。
他的溫厚與縱容不是我一再傷害他的借口與資本。
我死死捏住床單吞咽了口唾沫,我微微偏頭,從黑暗中通過呼吸聲辨別他的臉,他似乎熟睡著,眼睛緊閉,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僵硬和不適,我渾身的汗一點點從皮肉內滲出來,我這樣待了良久,待到身體酸脹,實在忍不了了,我輕手輕腳從他手臂下移動出來,他還在深度睡眠中,只安靜翻了個身,轉向另外一旁,面對著窗子。
我撫著胸口徹底松了氣,我這才感覺到自己口渴了,渴得嗓子都要冒煙,我穿拖鞋下床,也沒有開燈,摸索著走到門口拉開門出去,過道上亮著燈,非常明亮,我走下樓梯到餐廳,桌上擺著水壺和茶碗,里面水很涼,但我顧不上那么多,我直接斟滿了兩杯,一手拿一個,不間斷灌入口中,這樣喝才特別解渴,喝完全身每個毛孔都是滿足。
我把杯子放回盤中正要轉身走,我鼻梁忽然磕在一個堅硬的龐然大物上,我捂住低低叫了一聲,我以為我迷迷糊糊撞到了墻,可當我看清面前是一個人,而且還是我最不想也最害怕在賀宅看到的人時,我立刻清醒了,理智了。
紀容恪越過我身側掃了一眼我剛才喝水的杯子,“你用的其中一只是我的。”
我舔了舔濕漉漉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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