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仍是他的懷抱最溫暖(1/3)
何一池將我送回醫院的途中,因為一點酒精的作用,毒癮在車上發作了,這一次毒癮來勢洶洶,非常的突然,我在去燕賓樓路上還想過,大約不出這幾天,結果就這么湊巧,一時片刻都不容我。
何一池措手不及,我身上連一點止痛片和鎮定劑都沒有帶,我在車里狠狠折騰著,從座椅上到地上,叮咣的發出敲擊聲,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幾次差點抓破了開車的何一池的臉,他一邊要把控方向盤,在長街上平穩開車,一邊還要扼住我一只手,防止我會因為巨痛和巨癢攻擊傷害自己,在這樣的兩面分心下,他幾次三番險些撞上別車的尾燈。司機透過車窗對何一池破口大罵,“不會開車滾回家吃奶去,別他媽在馬路上玩兒驚險刺激,泡妞兒顯擺呢?”
何一池顧不上搭理他們,他此時已經被我驚嚇得不知所措,他很擔心單獨帶我出來發生什么錯漏,他沒辦法和紀容恪還有整個紀氏交待。
之前毒癮發作我勉強都還能隱忍,可這一次實在讓我痛不欲生,如果說之前幾次是千萬條小蟲子在密密麻麻的啃噬我,這一次就是上億條在分食我的骨血,爭先恐后往我骨縫里鉆,白色的黑色彩色的,蠕動著肉肉的軀干,在我身體里享受饕鬄大餐。
我起先為了不讓何一池分心,讓他能平安駛達醫院,我還握拳咬牙忍著,即便滲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也沒有發出多大聲音,可后來我被那感覺打敗了,我張開嘴叫出第一聲后,便接連不斷的嚎叫呻吟出來,敗得一塌糊涂,慘不忍睹。
我非常崩潰用腦袋狠狠撞擊玻璃,我想要暈死過去,暈死過去我就不用承受這份痛苦,但我越撞越清醒,越清醒越能深刻體會到那份痛苦,在我劇烈的力量碰撞下,玻璃在頃刻間粉碎,一枚玻璃碴劃過我額頭,留下一道深邃的血疤,血珠不斷涌出,很快將我整張臉都變得鮮紅。
何一池回頭看到這一幕他嚇住了,他喊了聲馮小姐,手忙腳亂找了一個路口泊車位,猛地一踩剎車,他連兩秒鐘解開解安全帶都顧不得,只用了半秒隨手一扯撕裂,他推開車門沖入后面,將要拾起玻璃碴割腕的我死死按住,我大叫著讓我死了吧!他壓住我半副身體不肯放過,他不停鼓勵我說忍一下,我除了掙扎和抽打他,想要擺脫他桎梏得到解脫和升天,便只剩下嚎啕大哭,哭聲凄厲又驚悚,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就是不要傷到腹部,除此之外我已經被折磨瘋了。
我的叫喊聲很快吸引了很多路過人圍觀,他們指指點點,并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以為是小兩口吵架鬧自殺,我蜷縮在他身下,不住的顫抖,我張大嘴巴呼吸,仍覺得自己要死掉了,要窒息了。
何一池扯斷他皮帶將我雙手捆綁住,又拿起副駕駛位的毛巾塞進我嘴里,防止我咬破舌頭。
他翻過我身體,讓我平躺在后座上,不要給腹部施壓,他用一只手壓住我雙腳,另外一只手騰出撥打電話,我在驚懼與痛苦中聽到他喊了聲容哥,他話音未落我朝他大腿上狠狠踢了一腳,他手一抖,屏幕觸碰到臉頰上,按了免提,紀容恪低沉的聲音傳來,他問怎么了,何一池怕被人聽到,他只能盡力壓低說,“馮小姐毒癮發作了。”
紀容恪那邊似乎開始走路,疾馳的腳步聲飛快響起,他說,“發給我地址定位,我馬上到。”
何一池把電話掛斷,他在屏幕上摸索了片刻,等他將手機收起來再鉆入車中查看我時,痛苦已經發展到最難以堅持的地步,眼前大片煙花開始綻放,紅的綠的,我似哭似笑伸手去抓,抓不到就哭,抓到了就笑,我牙齒隨著又喜又悲的變化磕絆到一起,全身都在將顫抖中僵硬冰涼下來,何一池被我嚇得聲音都變了,他很擔心我會忽然間猝死,都等不到紀容恪過來。
我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我全身都濕透了,何一池的額頭也開始往下淌汗,遠處一輛疾馳而來的銀灰色轎車以超快速度朝這邊并線,驚擾了圍觀的人,他們尖叫四散,讓出一條空路,急剎車的尖銳聲響刺破長空,車門接著被推開,紀容恪一身黑色從駕駛位步下,他摘掉墨鏡隨手插在口袋里,朝這邊快步走來,何一池迎上去,紀容恪越過車頂看了我一眼,問他多久了,何一池說半個小時。
他沒說話,彎身進來,吩咐何一池關門。紀容恪坐在我腳下,他把我身體抱起來,摟在他懷中,我咬著毛巾的牙齒已經失去知覺,我渙散的瞳孔在看到那張熟悉臉龐時,微微聚焦了一下,但很快又因為耗盡了全部力氣,而變得半暈厥。
紀容恪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顏色的小盒,他打開取出一枚白色藥丸,大約小拇指一半大小,通體晶瑩剔透,他掰開我嘴巴,將藥丸塞入,何一池遞來水瓶,紀容恪擺手,他怕這時候喂我喝水會嗆到,因為我呼吸非常不均勻,幾次在哭泣中爆發劇烈的咳嗽,他直接將唇覆蓋在我唇上,我們同時張開一絲縫隙,他朝我口中渡了口氣,手指掐在我喉嚨處配合著滾動了一下,我蹙眉十分痛苦的將那枚藥丸干咽了下去。
何一池問他那是什么藥,紀容恪手心墊在我腦后,他在我汗涔涔的額頭上吻了吻,仿佛覺得不夠,他又無比心疼吻了下我眼皮,濡濕的溫度令我顫了顫,我手指死死扯住他領口,慢慢平復身體內的躁動和殘余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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