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是個非常好的妻子(2/2)
被賀渠捏住了軟肋,他不再與其對峙,他一臉陰森目光如冰,轉(zhuǎn)身將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圓沿帽拿起來,戴在頭頂,他最后看了賀渠一眼,“你敢說你沒有私心,你敢說這不是在你預料和部署中發(fā)生的事,你敢說你沒有故意拋出石子,驚擾了九叔,讓他忽然間下令對馮錦開槍,而我正在被顧溫南纏斗,根本脫不了身,你算準了這讓我措手不及。”
賀渠無懼他噴火的眼眸,他忽然扯開身上的病服,撕拉一聲,我驚得愕然,他露出纏滿了繃帶的上半身,“我用這顆心發(fā)誓,我沒有設計這一場如此不恥的意外。否則下一次,兩顆子彈穿我心臟。”
紀容恪抿著嘴唇點了點頭,他最后看了賀渠一眼,轉(zhuǎn)身朝門口疾步而去,他手撫上門把,正要拉開,賀渠忽然說,“紀容恪。”
后者腳步一頓,門已經(jīng)打開,穿梭的寒風從走廊灌入,將紀容恪衣擺狠狠掀起,揚起一片十分瀟灑冷硬的弧度,賀渠盯著潔白的床單,“到此為止。”
這四個字什么意思我的確不懂,可紀容恪卻似乎懂了,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走出去將門狠狠一甩,阻隔了他遠去的身影。
紀容恪離開后,賀渠也有很長時間的靜默,他凝重的表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主動問他要不要去洗手間,他這才回過神來,他笑著說是想去,然后自己將被子掀開下床穿鞋,我當然不能讓他自己去,我扶住他一邊手臂,把鞋子套入他腳上,“我送你去。”
他聽罷身子僵了僵,但沒有拒絕,我將他攙扶到衛(wèi)生間門口,為他把門打開,摸索著開了壁燈,他站在臺階上,轉(zhuǎn)過身有一絲拘謹,我別開頭為他褪掉褲子,在我要去觸摸他內(nèi)褲時,他忽然彎腰用手按住,與此同時他背上的傷口有些繃住,他低低悶哼了聲,我嚇得趕緊去檢查,幸好沒有撕裂,我站在他身后將他黑色內(nèi)褲褪到膝蓋,我捂著耳朵告訴他可以了,他臉色極其不自然的揚起手臂,把搭在水池旁邊的毛巾扯下來,蓋在自己裸露的臀部上。
我雖然堵著耳朵,但也能聽到嘩嘩的水流聲,這聲音飛流直下十分有穿透力,讓我禁不住面紅耳赤,他很久才解決完,我聽著聲音逐漸止住,便俯身為他提褲子,他渾身滾燙,站得筆直而僵硬,動也不動,生怕哪里不小心觸碰到了我臉頰,尤其在我扶他出去時,他白皙的耳根與脖子都染了一層緋紅,似乎比我還要難為情。
我扶著他到床上坐下,在我俯身將他背后枕頭放好時,他手摸到下面迅速用被子蓋住自己下半身,我撐起來問他怎么了,他抿唇搖頭,大夫這時從外面敲門進去,他看到賀渠醒了,而且氣色極佳,臉上滿是紅潤,他走到床邊笑著問他感覺怎么樣,賀渠說很好。
大夫拿起胸前掛著的聽診器探入他領口,為他簡單檢查了器官,大夫說恢復還可以,肺部回響開始清晰,他拉開抽屜看了看賀渠這幾天喝的藥,他把其中兩瓶取出,告訴我藥性太強既然醒過來就不用再喝了,他叮囑了一些不能沾水不能吃海鮮等等注意事項,大夫打開手上的病例本簡單記錄下賀渠醒來時間和傷口彌合狀況,他記錄好之后把本子合上,看了我一眼笑著對賀渠說,“你昏迷這幾天,你妻子日夜都守在床邊沒有離開過,雖然年輕夫妻感情都很深厚,可這樣用心照顧并不多見,至少我是沒見過為了守著已經(jīng)脫離危險的昏睡丈夫連自己吃喝洗漱都顧不上的女人。”
我聽到大夫以妻子的稱呼來介紹我,我覺得特別尷尬,但我又不好解釋,因為任何人都會有這樣的誤會,除了夫妻哪個女人也不會不分日夜的守著,而且賀渠也并沒有否認,他只是微笑聽大夫講完,十分溫柔將目光投向我,由衷肯定說,“她的確是個非常好的妻子,我很有福氣。”
賀渠說完目光依然沒有從我臉上移開,他眼底越來越多的濃情與溫柔使我不敢直視,也知道不能直視,大夫見狀沒有繼續(xù)久留,而是笑著說了句好好休息,便從病房內(nèi)離開。
我送他出去將門關好,空氣內(nèi)靜默得有些詭異局促,我看了眼時間,對賀渠說,“很晚了,你不睡嗎。”
他反問我睡不睡,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特別實在點頭說有點困了,他手臂撐住床頭,將自己往旁邊挪了挪,空出旁邊很大一塊位置,大約是床鋪的三分之二,他高大身體就把著一條窄窄的邊緣,留出很大余地,他拍了拍那片空處,“別睡沙發(fā)和椅子,這幾晚辛苦你了,如果你放心我為人,就睡床上怎樣。”
我愣了愣,我當然相信賀渠的紳士和規(guī)矩,但共同睡一張床,也確實太不合適,我婉拒他的好意,將椅子拉到沙發(fā)前面,我指給他看,“我這樣睡,地方很寬敞,你身上有傷,我怕夜里碰到你。”
賀渠明白我的意思,他沒有強求,而是眼含溫柔看我躺在上面,我和他說了晚安,幾天幾夜強大的心理壓力和身體疲累讓我很快便昏昏沉沉睡過去,在睡夢中我恍惚感覺到身上重了重,一團巨大的柔軟包裹住我,似乎是海綿,我覺得很舒服,微微動了動身體,指尖傳來一絲濡濕和溫暖,像是被什么柔軟而濕潤的東西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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