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句話讓人多心疼(1/2)
南郊計劃開工后,紀氏陷入一段非常忙碌的時期,房產賭場金苑三邊開花,正是非常缺人手的時候,可紀氏內部真正能頂起場子的卻只有彪子何一池與柏堂主三個人,其他副堂主與領事都分派有其他任務,掌管城區和老鋪,根本調遣不回來,畢竟紀氏黑幫起家,絕不能忘了老本怎么吃。
紀容恪始終插手琵城那邊賀家的一些生意,從前賀家私人產業都是公司副總出面,據說副總是賀夫人遠親,因為賀歸祠的軍政身份不便在很多應酬場合出現,只能由人代替,自然也要用知根知底的親派。而現在紀容恪娶了賀潤,翁婿關系更加親近,所以由他全權代理財務和客戶方面的事宜,紀氏有關決策的重擔便完全落在何一池肩頭。
大事上我拿主意,他按照我吩咐和指令辦事,小事上他直接出面,我便不再過問,紀氏雖然失去了紀容恪的坐鎮操控,但并沒有為此而變成一盤散沙萎靡不振,供人趁虛而入,相反每名下屬都因為我這段時間的表現對我心悅誠服剔除了偏見,紀氏名下的一切產業,不但沒有停滯退步,反而有條不紊中節節高升。
南郊的開工儀式定在兩天后上午十點,何一池告訴我務必要趕到,這片地皮是從政府手中劃歸過來,所以屆時會有部分官員到場剪彩,但賀渠這邊我很不放心,交給護工萬一出了差池,我更加沒有臉面對賀家人的質問和指責,我對何一池說我盡力趕過去,但一切都難免會臨時有變數,他鄭重囑咐我不是盡力而是必須,這是紀氏涉足房產領域至關重要的一步,比任何事都重要。
賀渠晚上有要醒來的跡象,他眼皮開始闔動,嘴唇內也接連不斷溢出一些模糊而嘶啞的聲音,我找來大夫檢查,他說這是好現象,代表傷口的危險期已經完全度過,他有了意識和力氣,讓我不要過于著急,等他自然清醒。
我十分感激朝大夫道謝,我送他走出病房順便到護士站拿一點涂抹化瘀的中藥膏,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給賀渠涂抹傷口,為了盡快結咖,越是潮濕腐爛難以彌合,反反復復感染發炎的次數越多,傷口都在很敏感危險的地方,稍不留神會傷及肺腑功能,他還這么年輕,如果因此落下病根,我這輩子真是都還不清這份債了。
我拿了藥膏經過走廊回病房途中,另外兩個探視病人的女家屬正好結伴從一間病房內出來,她們迎著我反方向走,在我們擦肩而過時,我聽到她們說,“很煞氣,不像好人。”
旁邊的說,“我有同學在場子工作,這人我見過,很傳奇。”
醫院入夜非常安靜,到處都是冷冷淡淡,所以她們聲音顯得特別清晰尖銳,我下意識回頭去看,她們臉龐湊得非常近,小聲竊竊私語,說話的那名女孩在發現我看她們時,立刻住了口不再說話,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迅速離開走廊。
我在過道最盡頭找到賀渠的病房,我手剛撫上門把,眼睛不經意透過門窗玻璃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紀容恪,我整個人一怔,脊背迅速變得僵硬,我忽然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進去了又要如何面對他,在這樣寂靜蒼涼、沒有星辰、只有我們兩個人都清醒的深夜。
那枚精致的翠綠色扳指正戴在他拇指上,他很喜歡那個,聽說是六年前在拍賣行上花了高價才買下,不管去哪里都戴著,而那個顏色也十分襯他白皙的皮膚,顯得玉質尤為通體純粹。
他脫掉了酒紅色西裝,隨意搭在椅背上,胸口的領帶扯得松松垮垮,兩粒紐扣分離,露出他比之前更加清晰的鎖骨,他此時手上拿了一本財經雜志,垂眸十分專注認真的閱讀,我本想悄無聲息離開,他很忙我知道,他等不了多久見我不在自然會走,可我剛挪動了兩步,他聲音忽然從門縫內溢出,“怎么不進來。”
聽到他聲音,我身體內的血液迅速凝固冷卻下來,我以為他沒看到我,我確定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過頭,可他竟然察覺到了我在門口,我動也不動,手掌心涌出一層熱汗,他等了片刻見我依舊沒有進去,便合上手中雜志抬眸,我們隔著透明干凈的玻璃視線相對,我在他的凝望下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話真的不能戳破,一旦戳破,私下單獨接觸都會十分不自然,可我們又避免不了接觸,我有點懊悔自己的沖動,想要過全新生活沒有錯,可我不該這么快就和他劃清界限,我必須要趕緊給孩子找個父親,我們各自有了彼此的家庭,才能在以后漫長的歲月里,逐漸遺忘對方,否則這份糾纏將永無止息。
我將門把向右轉動,推開進入病房,窗子沒有打開,我怕賀渠受寒,所以室內空氣流通不好,除了消毒水藥膏散發出的味道,還有紀容恪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這是我在醫院日夜不離這么多天第一次聞到了我喜歡的味道,讓我貪戀讓我懷念讓我癡迷更讓我百感交集。
他身上似乎融于皮膚血液的薄荷香伴隨了我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在他的公寓莊園,在他的車上,在他和我共同存在的每寸星空下,我愛上這個男人,最初源于愛上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的霸道。
可我恨上這個男人,最后源于他的多情他的無情他的絕情。
我站在原地,這熟悉的氣息令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和失神。
賀渠躺在床上,他吊起的腿忽然抽動了兩下,他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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