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在我懷里,鮮血葬衣(2/3)
是他事實上的義子,得到了方方面面的關注與照顧。
不得不承認,顧溫南確實比霍硯塵還要更出色,得到更多賞識也在情理之中。
此時樓下十幾輛車從公路方向急速行駛過來,停在南門和東門,九叔看了一眼,他對顧溫南吩咐,“我帶人回九龍會,讓右堂主到局子走一趟,擺平這件事,你留在這里處理后續。”
顧溫南鞠躬送九叔下樓,大批保鏢隨在身后離開了場樓,始終埋首在紀容恪胸膛的賀潤在腳步聲離去后膽怯抬起頭,她看到許多人都散了,蒼白無措的小臉上終于恢復了一絲血色,她這才發現在我懷中昏迷過去的賀渠,她起先以為自己看錯了,當她認出確實是賀渠后,她眼睛才干涸的淚霧再次泛起一層,她聲音哽咽著叫了一聲哥,賀渠沒有任何反應,她立刻捂住嘴巴哭出來,她問紀容恪怎么辦,哥哥是不是死了,我拿起一把槍朝她身上狠狠扔去,正好砸中她膝蓋,她聲音戛然而止,我盯著她說,“不要說死這個字。”
她怔了怔,立刻用力點頭,可眼睛里的淚卻大朵大朵滾下來,何一池將賀渠從我懷中接過去扛在肩頭,他焦急說,“先送醫院,不要再耽誤!”
他雖然很急,但腳下卻十分平穩,沒有絲毫晃動,賀渠在他肩頭一動不動,我小跑著跟在身后,不斷試探他鼻息,我察覺到他的呼吸仍舊平穩有力,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收了收。
我們走出大樓,我腳步倏然頓住,我感覺到有一縷視線在背后追隨凝視著,我轉身仰頭看向四樓,顧溫南在空蕩的樓內長身玉立,他靠著窗子,有些孤獨。
白色襯衣在陽光照拂下閃爍著柔和的波紋,他褲子上有血,暗黑色的,手腕也受了傷,像是鐵鏈割破,很堅硬的一道傷口,他也在垂眸看我,不過他剛才不是看我,是在我看他時才將目光移過來,我們隔著幾十米的空氣凝望對方,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勾起一絲笑,那笑容恍惚還是昔日為我治病聽我聊心事的顧溫南,溫柔寬厚,干凈清爽。可畫面一轉,我回過神來,視線里的他還是那張臉,卻驀然沾滿了血腥與殘暴。
我對他問了句為什么,我只動口型,沒有發出聲音,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沒有,他不曾流露一絲動容和反應,直接轉身消失在窗口。
我站在原地閉了閉眼睛,何一池在身后的車內叫我,我抹了一把眼淚,這眼淚什么時候出來的我都不知道,似乎就在和顧溫南對視時,莫名其妙就流了下來。
我轉身跑向汽車,紀容恪抱著賀潤坐在第二輛的銀色賓利里,何一池在駕駛位,他正朝我招手,第一輛黑色車有平躺在后面的賀渠,兩名僥幸活下來的手下坐在前面,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沖向這輛車,我拉上車門,將賀渠的頭抱起來枕在我膝上,我對司機吩咐開車,他透過后視鏡看向后面的紀容恪,良久都沒有動,我沒有回頭,我重重拍打著椅背,“我讓你開車你聾了嗎!”
司機被我的暴怒驚到,他立刻發動將車開上公路,為了平穩他開得并不快,全程沒有一絲顛簸,受槍傷的人最忌諱顛簸,除了失血過多的危害,還很有可能會把原本插在并不致命地方的子彈顛簸入心臟肺腑,造成回天乏術的悲劇。
我們到達一中心,紀容恪扶著賀潤從后面車里下來,賀潤沒有受傷,她只是害怕得腳軟,經過一路緩解也好了很多,她扒著車門問我哥怎么樣了,我說還不知道,她紅著眼眶迅速讓開一條路,何一池站在門口幫助我把賀渠從車上搭下去,整個過程我們都很小心,沒有讓他觸碰到任何地方,早在等候的大夫和護士將賀渠抬上專用擔架,一路飛奔沖進醫院。
我整個人已經懵了,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和理智,就傻傻在后面跟著跑,一路上跌跌撞撞,碰到了幾個人都記不得,大腦一片空白,連波動的雪片都沒有,就是一片白。
大夫在過道簡單檢查了賀渠傷口,他問了血型,賀潤肯定說是AB,大夫告訴護士準備800CC血漿,他們一陣忙亂后,賀渠被立刻推進手術室,大夫跟在后面反手要將門關上,原本呆滯的我忽然間反應過來,我立刻撲過去,兩只手擠入門縫死死撐住,大夫被我過激舉動嚇了一跳,他趕緊松手,防止我被門縫夾斷指骨,我朝他哀求說,“讓我進去吧,我進去跟他說說話,他可能會熬過去。”
大夫蹙眉,“這怎么可以,你難道沒有做過手術嗎。不允許有家屬在旁,而且我們會給他打麻醉劑,他是聽不到你說話的,他會沒有意識陷入熟睡。”
我不斷哀求他,可他根本不通融,我雙腿一曲幾乎跪在地上,何一池從背后走過來將我扶住,但我身體還是不斷無力的下沉,我哭著說求求你了,大夫見我這樣悲痛,他臉上閃過一絲動容,他對我說,“手術中途會有護士進出輸送血液,可以對你簡單通報一下情況,這是最大的底線。醫院有規定,抱歉。”
他說完沉默將我朝后一推,何一池拉住我退了半步,我看著眼前手術室大門重重關上,里面拉起藍色門簾,將最后一絲模糊的光線也蓋住。兩扇門最上面亮起紅燈,我盯著手術中三個字整顆心都在這一刻揪起來。
我真怕,這種怕比當時紀容恪死訊傳來還讓我崩潰,如果賀渠死了,因為替我阻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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