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1/3)
賀渠從門外進來時,賀家早已亂作一團,賀夫人看著那張照片幾乎哭得暈厥,其實賀潤并沒有受到多么殘忍的待遇,比她不堪入目的人質數不勝數,落在壞人手里還能衣冠整齊碼嗎,她只是被脫了上衣,幾乎都還完整無缺,但對于她這樣貴胄而言,這已經是最大極限了,賀夫人一邊拍打胸口一邊哭嚎著我苦命的女兒,早已不見那晚壽宴時的端莊儀態。
賀歸祠坐在沙發上沉默,此時事情陷入極端,紀容恪根本不同意將我送出去作為人質交換,而我有身孕的事情暴露,一旦局勢失去控制,結果相當于一尸兩命,賀歸祠顯然也擔心最后口風一邊倒,將他的殘忍與自私曝光,而且他無法說服紀容恪,畢竟他在刀尖上走了那么多年,一向軟硬不吃,逼急了反而壞事。
賀家與九龍會歷來和平共處很少接觸,雙方都有不可告人的黑幕,九叔統領黑幫,他不怕什么,他的兇殘與血腥早是人盡皆知,條子那里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過多干預多,可賀歸祠不同,他一生顯赫戎馬軍裝,如果這層軍裝被扒下來發現他并沒有看上去那樣清廉,反而污腐不堪,這份后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牽連整個家族。
他唯有將平安救出賀潤的希望寄托于紀容恪,在狂烈的暴躁后理智選擇沉默。
賀渠的出現讓所有矛頭指向了他,賀歸祠用力敲擊拐杖大喊你做得好事!
賀渠原本剛要張口問賀潤的情況,被直接噎了一下,他十分不解問,“和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綁架的。”
賀歸祠臉色鐵青,他嘴里喊著救心丸,張口空氣內立刻是濃濃的藥味,“這樣的事,你做了考慮后果了嗎?賀家決不允許別人在背后說三道四,你敢碰,你就要娶。我說過什么,我不允許不三不四來歷不清的女人成為賀家兒媳,你把我的訓斥拋到了腦后嗎?”
紀容恪不動聲色抬眸看了怒不可遏的賀歸祠一眼,他抿唇不語,給自己點了根煙,賀渠仍舊莫名其妙,“我碰了什么,不是說苗薇的事到此為止嗎,怎么又提到了娶?!?
賀夫人哭聲戛然而止,傭人用方帕在她斑駁淚痕的臉上擦拭著,被她一把拂開,她不可置信看著賀歸祠,“你說孩子是….孩子是…”
賀歸祠冷哼一聲,他別過頭去一言不發,除了紀容恪之外,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識扶住小腹,賀夫人見我這樣的動作,她未干的眼睛又泛起紅腫,“那年高僧說過,潤兒陰氣重,你一輩子打打殺殺征戰疆場,處置了不知道多少人,你背著的冤魂多,這宅子不清凈,要長子娶一個賢惠清白的妻子進門,為潤兒積福。后母難做,這么多年我不敢言不敢講,就怕落人口實,也讓賀渠厭惡我,可那是你兒子,你要一碗水端平。你不能因為顧念他母親…”
賀歸祠閉了閉眼睛,賀夫人頓時不敢再講下去,她捏著沙發扶手,低低的啜泣著,賀渠從進來就很懵,他沒有講一個字被劈頭蓋臉一頓痛斥,他還正想發火,終于從賀夫人這番話里聽懂,原來賀家人都誤以為我懷著的孩子是賀渠的種。
他臉上凝重疑惑的表情瞬間釋然,他沒有解釋澄清,而是不聞不問這件事,直接看向站在旁邊抽煙的紀容恪,“賀潤現在被囚禁在哪里,你知道嗎。”
紀容恪說,“知道?!?
賀渠嗯了一聲,“那還等什么,不要再耽誤了,我跟你過去?!?
紀容恪默不作聲吸光那根煙,他把煙頭扔進缸內,走到玄關推開門,將后面掛著的黑色大衣和帽子取下,穿戴完畢后,他對何一池說,“告訴紀氏全面戒備防止九叔調虎離山偷襲,等這件事平安過去,紀氏還有件大事要做,這個九朝榮,留不得了?!?
何一池點頭說好,紀容恪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那邊迅速接通,他只說了一句話,“封鎖消息,安排六名伏擊手埋伏在高莊外兩條公路上,等我命令出動?!?
他他有條不紊吩咐好一切后將電話掛斷,賀渠轉身進入一樓一間客房內,他在里面待了大約五六分鐘,他出來時并沒有什么變化,仍舊那一身白色,白得晃眼,他身上也有幾分煞氣,與陰冷的紀容恪就像兩尊吸食人血的黑白無常。
賀歸祠凝視著陽臺位置煙霧裊裊的三炷香,他對紀容恪說,“如果你不能將賀潤平安帶回來,怎么辦?!?
紀容恪說,“自然由岳父處置?!?
“我處置了你,我女兒就可以完好無損嗎?”
紀容恪垂下眼簾,“不然呢?!?
賀歸祠拄著拐杖的手忽然指向我,“我讓你親手殺了這個女人,為我女兒陪葬。如果九朝榮不為了她,我女兒不會出事,潤兒是做了她的替罪羊,不這樣做,我泄不了恨?!?
紀容恪唇角勾起冷笑,他并未承諾和拒絕,直接推開門走出去,何一池迅速跟上,賀渠對賀歸祠堂說,“父親,不要說容恪不會答應這樣殘忍的條件,就是我,也絕不允許你動馮錦分毫。賀潤回來是她命不該絕,賀潤回不來,也是她命里有這樣一劫,我和容恪會竭盡全力,但盡人事聽天命?!?
賀夫人原本止住的哭聲在聽到賀渠這樣說時,她再度爆發出來,她忽然推開那些傭人朝門外跑,賀歸祠大喊攔住他,武警從門口橫了一把槍,將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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