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2/3)
我垂著眼眸不說話,賀渠十分心疼嘆息一聲,他對我說那沒關系那不重要,我仍舊沉默,他手忽然毫無征兆的伸向我,我避之不及,眼看要落入他掌心,就在這時,不遠處走廊口忽然傳來一聲非常清脆的哥,賀渠維持這個伸向我的動作僵滯了片刻,他察覺到那是來自賀潤的聲音,他驟然將手收回,十分不自然置在唇上別開頭,迅速離開我身前,繞到墻壁和窗子的角落,望向窗外沉默,我也反應過來,我捋了捋被風吹散亂的長發,笑著朝走過來的賀潤打招呼,
她手上拿著垃圾,正準備扔在走廊桶內,恰好在這時看到了挨著窗子尤為醒目的我們,她臉上有一絲狐疑和猜忌,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賀渠剛才的動作,她朝我也笑著喊了聲馮小姐,可她臉上笑容有些僵硬,她看了一眼背對她的賀渠,“哥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賀渠轉過身若無其事說,“我來看容恪,”
賀潤指了指南院方向,“他在那邊二樓,你在這里看得到他嗎,”
賀渠不語,他目光似有似無掃向我,我干脆轉過身,背對他視線,賀潤笑著問我,“馮小姐也來看容恪嗎,”
我搖頭說,“我陪一個朋友來產檢,她剛走了,賀先生知道,還是他幫我送進來的,”
賀潤看向賀渠,不知是求證我話的真假還是覺得他今天太怪異,她看了半響沒有看出特別的東西,她拉住我滿是潮濕熱汗的手說,“馮小姐既然來了,也跟我過去看看容恪,呀,你手怎么這么多汗,很熱嗎,”
我想要把手抽回來,可賀潤把我握得很緊,她用她裙擺給我擦了擦手心,“是不是我哥說了什么,讓馮小姐很為難,”
她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賀渠,“我哥很悶騷,也很古板,他開不起玩笑,馮小姐別往心里去,他做朋友還是非常體貼的,至于其他的,他不是很適合,”
我當然聽得懂賀潤的一語雙關,我笑著承諾她,“其實朋友都沒有必要做,我高攀不起賀家,平民百姓,不敢和官商的人接觸,腦子轉不動,吃虧,”
賀潤臉上笑容有一絲絲凝滯,但很快便恢復自然,
我們到達南院住院部二樓,紀容恪正坐在床上與何一池說話,他拿著筆在一張紙上勾勾點點,他不經意抬眸看到我,他原本要再次垂下去的頭倏然停住,靜靜凝視門口處的我,以及我身后進來的賀渠,
何一池從椅子上起身讓出座位,身體貼著床頭站立,賀潤走到床邊從身后抱住紀容恪,她諱莫如深在他耳朵旁邊說了句什么,眼底有很濃的笑意,大約是做賊心虛,我與賀渠同時爆發出或者很重的呼吸或者輕微的咳嗽,
紀容恪面無表情,他緩慢將手中的文件合住,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我與賀渠不自然的臉,
“賀渠今天不忙案子嗎,”
“昨天剛剛結束一個庭審,今天另外一名法官的案子,我休息,”
紀容恪讓他坐,賀渠走到椅子旁,他看到賀潤坐了一把,只還剩下唯一一張,他十分紳士將椅子推給我,自己沿邊坐在床鋪上很狹小的一塊位置,他詢問紀容恪身體怎樣,后者說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賀潤手搭在紀容恪肩膀上,她語氣內帶著嬌嗔和埋怨,“你下次不要在酒桌上逞能了,讓下屬幫你喝不行嗎,什么都要自己做,你身體吃得消嗎,如果不是我立刻趕過來,何堂主一個大男人都照顧不好,護工我又不放心,你身體垮一次啊,可忙壞了我,”
我垂眸笑而不語,紀容恪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放在唇邊啄了啄,“很多事推拒不了,我盡量注意,這幾天辛苦你,”
賀潤臉有一絲絲紅,她聲音柔和下來,“照顧丈夫是妻子的本分,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有抱怨的意思,我很愿意這樣照顧你,”
賀渠笑著拿賀潤打趣,“妹妹對父親都沒這么孝心過,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身體住在家里可心早跟著丈夫飛了,父親如果看到這一幕,想必要動竹鞭為你炒一頓肉,到時候不用躲在我身后連累我遭殃,有容恪護著你,”
賀潤朝他呸了一口,嘴上嘟嘟囔囔說不就幾鞭子嗎擋一下怎么了這么小氣,可臉上的笑容始終越來越濃,紀容恪松開她手指了指床頭的空杯子,何一池倒了一杯濃茶遞給紀容恪,他接過來直接遞到賀渠手上,賀渠下意識看我,我搖頭表示不渴,他對我超出朋友的關心被紀容恪完全看在眼里,他笑著問,“賀渠有三十五了嗎,”
賀渠說,“我很顯老嗎,你足足說大了我五歲,”
紀容恪瞇眼估摸了一下,“聽岳母講,賀潤三年前有一次夢魘,針灸潑水怎么都醒不過來,躺在床上像被附體了一樣不停抖動尖叫,全家人束手無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請僧人布法事,所幸有了點效果,所以岳母從此很相信佛法,當時僧人無意瞥到你們的全家福,他指著其中的你說,你將來一定要娶一個軍人女兒才能保佑賀家不倒,這事你記得嗎,”
原來是賀夫人一定要賀歸祠為賀渠安排婚事,不允許他自己做主,怪不得他這樣抗拒,作為后母難免多管閑事了,賀渠臉色有些不好,“記得,”
紀容恪說,“但我理解你不喜歡苗薇的性格,我已經和岳父講過,感情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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