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對我就沒有什么特殊感覺嗎(1/2)
我無心與賀渠寒暄,我都快站不住了,我只想盡快把陳粟粟從我身上解脫,她真的太重了,我出于禮貌艱難擠出一絲笑容,對他說了句你似乎更精神了,他非常開心問我是真的嗎,我說當然,他笑著還要說什么,陳粟粟在這時重重干嘔出來,她身子下墜,我險些沒有扶住她和她一起倒下。
賀渠要說的話倏然收住,他看到陳粟粟滿臉凄慘的模樣,他問我怎么了,我簡單和他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下,他對我說我幫你,然后走過來扶住陳粟粟手臂,十分紳士和她身體保持距離,用他的腕力與臂力來支撐重量,我立刻覺得輕松很多,可以正常呼吸了,他讓我休息一下在后面跟著,他則一個人撐住陳粟粟到達外科診室,她進去檢查時,我問賀渠像她這種情況如果打官司能不能贏,賀渠想了一下,“控訴的目的是要逼迫對方承諾結婚還是拿到補償和贍養費用。”
我說后者。他思索了片刻,“我可以冒昧問一下,他們是正常戀人嗎。”
我搖頭說不是,屬于包養。
賀渠笑出來,“如果是這種關系,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法律保護婚姻,保護弱勢群體,但前提是不要違背法規和道義,你朋友選擇的這條路,是大家都非常深惡痛絕的,既然是純粹的肉體關系,她本身就已經得到了一些物質,完全看對方是否有良心再進行二次補償,如果要控訴,會費很大周折,他們沒有受到法律認同的關系,她在這段不倫不類感情里的權益也沒有受到保護。加上對方有權有勢,暗中可以逢源,這個案子的結果不會理想。”
“也就是,她自作自受。”
賀渠聽到我這樣一句話,他笑著點頭,“差不多。大部分情況下,男人會為了名聲進行私下補償,可對方既然并不在乎,那么就沒有什么威脅得到他的東西。肉體與金錢的交易,換而言之,性工作者不小心懷了客人的孩子,她敲詐不成,只能認啞巴虧自己打掉。”
我長長吸入一口氣,心情莫名沉重起來,從這個圈子跳出去的姐妹兒,在其他行業能混出頭的太少了,開個小店維持收支算不錯的,許多又不想受累還想過好日子吃香喝辣,只能再次跳回來,或者給男人當個三兒,當個四兒。有的結婚被家暴,有的一輩子在婆家丈夫面前抬不起頭,吵架被罵得體無完膚,生個孩子全家形式東縱去做鑒定,還有的看透了男人本質,索性自己孤獨終老。
陳粟粟以為自己攀了高枝,卻是扎進了另外一條不歸路,現在終于被撞得頭破血流。
賀渠看著我茫然沉默的側臉,他試探問我只是朋友關系嗎,我沉吟了一下,“算我半個妹妹。”
這行很現實,慘的時候風雨同舟幾個人湊群共患難,面條分一碗,床鋪三個人擠,等熬出頭風光了又六親不認,斬斷昔日姐妹情份爭得頭破血流,我和陳粟粟沒掰過,就各自踏入了新的圈子,所以今天我才會毫不猶豫幫她一把。
賀渠聽我這樣說,他想了想告訴我,“我有一個關系非常好的律師朋友,在華南很有名,他接手的案子勝算率幾乎為百分百,我可以委托他出面幫你朋友打贏官司,當然,我只是希望讓你開心。”
我無比驚愕看著賀渠,他目光很真誠,完全不是開玩笑,尤其他最后一句話,讓我茫然又溫暖,我想不起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只為了讓我高興就愿意不計代價幫我,甚至欠別人人情,這才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他忽然給了我一份巨大的震撼,這份震撼讓我不知所措,也讓我飄飄忽忽。
我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接納他的好意,金玉貴是華南的五大流氓之一,幫助陳粟粟自然就是和他為敵,萬一節外生枝牽扯進賀渠,這份愧疚大概一輩子都彌補不了。
賀渠見我拒絕他,還是以不想牽扯為借口,他蹙了蹙眉,“你把我們之間看得非常遙遠嗎。”
我反問他,“不然呢,我們也不是很熟。”
賀渠臉上溫文爾雅的微笑在這一刻徹底收住,他轉身面朝診室的門不再看我,他身上滲出一絲略微陰寒的氣息,一點點過渡到我這邊,是忽然間的,令我措手不及也茫然不已。
接下來空氣凝重得僵滯,印象里賀渠是一個很會顧及氣氛輕易不冷場的人,我們接觸那兩三次從來沒有這樣沉默冷淡過,我反而有些不適應。
不知過了多久,診室門終于打開,我立刻起身迎上去,陳粟粟踉踉蹌蹌走出來,她臉色十分蒼白,泛著一塊塊碩大的淤青,我扶住她問她怎樣,她說一切都好,我下意識將目光落在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我猶豫了一下,“孩子你什么打算。”
陳粟粟愣了愣說,“我沒有打算。”
我真覺得恨鐵不成鋼,這份糊涂勁兒,“再有兩個月你不想要就只能引產了,別把孽造得那么深,孩子已經成型,你讓她在你肚子里越久,你越割舍不掉,你越覺得充滿了罪惡感,金玉貴那么老那么壞,都能當你爸爸的人了,值得你賠上大好青春嗎?他會認嗎,你要當單親媽媽為了一個壞男人的骨肉奔波求生,變得衰老不堪,讓好男人望而卻步,這就是你的打算?”
陳粟粟被我一番話抨擊得暈頭轉向,她干癟青黑的眼眶忽然泛了紅,“我…我也不知道,我害怕。”
她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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