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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那樣一幕多美好,我怎么舍得打擾(1/2)
何一池將車開到醫院,都沒來得及找個停車場,直接停在了違規的街道旁,紀容恪在兇猛飲酒和吹冷風后高燒陷入昏迷,他僅剩最后一絲意識,卻也迷糊不清,他手遮擋住眼睛蹙眉靠住椅背我,蒼白的臉十分無力憔悴。
我用掌心探了探他額頭,熱得燙手,我飛速收回,不敢再耽誤,讓何一池攙扶他進診室,我去收費大廳掛號。
我找到診室時,他正躺在床上接受檢查,他聽見我和大夫說話的聲音睜開眼睛,眸底猩紅,他朝我影綽模糊的影子伸出手,我立刻握住他手問他怎么樣,他沒什么氣力笑了一聲,“發個燒而已,不用過分擔心。”
“發個燒而已。”大夫驟然打斷他,從病例本內抬起頭,透過鼻梁上掛著的眼鏡看向紀容恪,“你胃出血,酒精輕度中毒,血液粘稠度過高,這些都是危及性命的,發燒只是誘因,是你現在情況最輕的一項。”
我憤怒甩開紀容恪的手,盯著他那一副避重就輕的可憎面孔,他抿唇笑了笑,不敢再和我頂撞,我問大夫需要住院嗎,他說住幾天觀察,胃部需要拍個詳細的片子。
我膽戰心驚扯住了衣擺,“那結果會很嚴重嗎。”
大夫推了推滑下鼻梁的鏡框,“他平常飲酒應酬太多,胃部都喝糟了,他睡眠也不好,精神常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這都對身體有影響。特別嚴重不至于,可為了健康著想這樣情況還是改善下。”
紀容恪身處的環境太危險太跌宕,根本不允許他懈怠,他日積月累的習慣也很難剔除,除非他全身而退金盆洗手,他才能從心里放松下來,可那是對沒混出頭的人最好的路,紀容恪做不到,他一步步爬到今天擺脫了九龍會的過往,成為一個獨立的黑幫大哥,創建紀氏,占領華南,這份苦心孤詣的心血勝過常人幾百輩子的付出,他怎么舍得丟棄,就算他肯,道上視他為宿敵的仇人又豈能放棄手刃他的夢想。
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凝視我的紀容恪,他見我回頭看他,立刻精神了一些,瞧著我臉色沒有剛才那么難看,他朝我十分溫柔露出笑容,似乎怕我再生氣,會丟下他不管轉身走,他現在沒有力氣追我回來。我忽然覺得特別心疼他,他的冷靜睿智成熟,并不能遮掩他也會像個孩子一樣對信任的人產生依賴,他對我笑時候我會覺得莫名心酸,我真害怕這樣的笑容忽然有一天我找尋不到,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掉。
那種在泥沼里掙扎的恐懼與無助,和我這份擔憂一模一樣。
何一池拿著單據去付費開藥,我和一名護士將紀容恪扶到病房,他起先還不太愿意讓那名護士扶,他這個人最要強,有時候固執又各色,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病態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要不是我狠狠用脾氣壓制住他,他根本不妥協。
紀容恪高燒三十九度,胃部三分之二都大出血,護士給他扎針掛上滴流后,對我叮囑了一些事宜,便拿著醫用托盤從病房里出去。
我看著倚住床頭的紀容恪,他臉色還是很蒼白,并沒有因為吃了藥而緩解,我知道他很痛,可他不會說,他不想我擔心,也不想我逼著他退出這條道,從前他對我的要求可以置若罔聞,用幾顆甜棗誘哄我讓我高興,可現在因為孩子,我們之間的距離近了很多,許多潛移默化滋長的感情在我和他的心里生根發芽。那套宅子就是一個家,他對我多了一份屬于夫妻的尊重和在乎,我的每一個要求他都會考慮,盡最大能力滿足我。
我知道他很累,哪怕我再想要得到的東西,也不會不顧實際朝他無理取鬧,他周旋于兩個家庭間,平衡著我與賀潤的關系,賀潤溫柔如水,我不爭不搶,我覺得這就是愛他,是我能讓步的最大體諒。
我清楚對他講過,女人最想要的是歸宿,是安穩的生活,而不是一個每天拿捏著別人生死大權像帝王一樣的男人,你給不了我的,我不強求,但你可以給我的,你也不要吝嗇。他問我想要什么,我幾次到嘴邊的婚姻咽了回去,我對他說,我要你平安。
紀容恪在我長久的沉默和失神中睡著了,我叫來護士為他拔針,何一池原本拿了藥回來要去打熱水,可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屏幕后臉色有細微的黯然,他看了我一眼,匆忙走出病房,直到紀容恪輸完液都沒回來。
我給他蓋好被子,將窗戶完全合上,拎起放在床頭柜下的水壺出去,我攔住一名路過查房的護士,問她水房在哪里,她指給我一個有點荒僻冷清的走廊口,“拐出太平間就是。”
我一怔,“太平間?”
她很無奈說,“一樓水房出了點醫患事故,院長正在介入調解,暫時不能打水,這一層就那一個小的,或者你等一下。”
她說完推開旁邊的病房門進去,我盯著那個口毛骨悚然,原先席情跟我說,這世上最嚇人的不是鬼混魑魅,而是人,活著的人最可怕,人心遠比那些不存在的自己嚇自己的東西要真實血腥得多,可話是這么說,我還是不敢過去,我等那名護士從旁邊查房出來,詢問了她另外一個內部人員水房的地址,在醫院后門的職工宿舍,大約來回二十幾分鐘的路,我拜托她照看一下紀容恪的病房,她很友好的答應了。
我從水房出來往住院部趕,路上口袋里手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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