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萬箭穿心(2/3)
頭指向我們,血滴子是容哥精心培養的十名神槍手,紀氏最大的王牌,馮小姐竟然要十名全部出動,容哥不在,一旦血滴子有任何差池,誰來擔負這個責任,失去了血滴子的紀氏,猶如斷了翼的雄鷹,九龍會也好卡門宴也罷,趁機再反撲我們怎么辦。容哥回來,我們如何交代這荒唐的決策。”
我原本正端著一杯菊花紅棗茶喝,我聽到這名副堂主的反駁,將茶杯直接朝他身上潑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正中砸在他胸口,立刻浸濕了大片,一絲熱氣從他衣服上冒出,他從椅子上彈起來,飛快用手撣著上面粘住的菊花瓣。
“紀氏現在誰做主。”
我問出這句話,目光從每個沉默的人臉上流連而過,他們沒有誰回答,只是面面相覷后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一方桌角,我猛地又大聲喝了一句,“我問現在紀氏誰做主!”
何一池掃了他們一眼,他站在我身后說,“馮小姐做主。”
他們聽到何一池都這樣說,也紛紛不情愿附和,我用身體支開椅子,站起手撐住桌角,我俯身在方桌上面,更加近距離觀察他們每個人的臉色,“真心話嗎。”
他們點頭說是,我這才綻出一絲笑容,“既然知道每一次反駁的結果都還是按照我的指令辦,又何必浪費口舌在這無謂的較量上,我希望紀氏每一個人都像容恪那樣,干脆果決不拖泥帶水,不該講的廢話咽回去,懂嗎。”
他們鴉雀無聲,我最后看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向門口揚長而去。
傍晚七點,十名血滴子分乘兩輛車出發駛向新標港口,晚上八點半,派出去的人忽然在追蹤儀上失去蹤跡,而且瞬間消失沒有任何征兆,我吩咐何一池用最快時間查出根源,九點他過來報信,十名血滴子下落不明,新標港口戰火已起。
我整個人愣住,手上緊緊握著的茶杯脫落在地,破碎城渣。
為了不讓九叔那邊的人察覺到這是一個圈套,他們十一點開始交貨,我吩咐守住南口的手下十點四十分準時打開,可九叔忽然把時間提早到九點,明顯是一個更大圈套,霍硯塵哪怕察覺出來,也覆水難收,他一旦被逼到絕路,南口還沒有打開,他的下場…
我渾身迅速冒出冷汗,我最怕的,我最怕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我趁著何一池打電話期間,悄無聲息拉開抽屜取出一把手槍塞在口袋里,我走過去對他說,“你跟柏堂主,送我去碼頭。”
何一池看向我腹部,我知道他又想拿這個當借口阻止我最后一搏,我撂下一句你們是廢物嗎不能保護我,便直接推門出去,他拗不過我,只好叫來柏堂主送我去新標。
我們到達港口外,車還沒有停穩,我便聽到里面傳出的劇烈槍響,我跳下車,此時碼頭整個龐大的北口早已是炮火連天,他們護送我沿邊緣一直從槍林彈雨中渡到了岸邊。
我在深沉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縷月色,那月色太淺淡,泛在波浪壯闊的海面形成一幕珠簾,光是漣漪的波動的,我在那蒼茫的水天一線中發現了霍硯塵,他形單影只立在一艘沒有開動的船上,我掂起腳朝他揮手,大聲喊讓他游過來,可他動也不動,他站在船頭,衣袂飄飛,我看不真切他的臉,只能透過燈塔每五秒鐘投射下來一閃而過的強光看到他面朝著我,他唇角帶笑,他嘴唇緩慢闔動著對我說什么,然而他聲音太小太嘶啞,我什么都聽不到,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和海浪的拍打,何一池忽然指著他聲音有一絲微弱的顫抖,“他中槍了,中了很多槍。”
我整個身體狠狠一晃,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耳朵里發出一陣陣不斷的嗡鳴,所有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霍硯塵中槍了,怎么可能。他今天走的時候親口告訴我,他一定會平安回來,他一定會賭贏,他說他一直運氣很好,他是千年的禍害,誰死他都不會死。
他怎么會中很多槍,那怎么可能呢。
我眼前泛起大片水霧,它們來得太洶涌,讓我猝不及防,我用手狠狠抹掉,燈塔的第二束光再一次落下,這一次我清清楚楚看到霍硯塵胸口大片的血紅,有幾個槍洞觸目驚心穿透了他身體,最可怕的一個周圍全都是黑褐色的血,緊挨著心臟,他臉上還帶著一絲蒼白的笑,他忽然抬起手臂朝我揮舞了兩下,他身體就像一張紙,我真的好怕一陣風忽然襲來,將他吹離我的視線,讓我再也找不到他。
一切都來不及了,超出了我的承受,我忽然失去了支撐,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何一池將我扶起來,他不停在我耳邊說沒有辦法救,救不了了。
五馬分尸,萬箭穿心,肝腸寸斷,刀刀凌遲。
霍硯塵在我的注視下,他終于挺不住了,燈塔上璀璨的明珠倒映出他寬闊高大的身姿,他黑色外套在隨風飛舞,白色襯衣滿是鮮血與狼藉,他手中的槍在低空劃出一個弧度,隨之悄無聲息的落入深海,我大喊了一聲不,可我所有的吶喊與嘶吼,都被高空幾聲鷗鳥的嘶鳴殘忍蓋過。
我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我的崩潰與嚎啕,我也不知道他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想著什么,我朝著那艘船飛奔過去,可我沒有跑出多遠就被何一池死死扯住手臂,他把我往他懷中拖,拼了命朝岸上拉,柏堂主站在我前面為我擋住了滔天而來撲打著的巨浪,他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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