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無可挽回的噩夢(1/3)
車一直開到一家醫院門口,我并不知道司機會到這邊來,我從車窗往外探頭看了看,我知道這一定是霍硯塵的授意,他不放心我身體一夜風吹雨打能不能扛得住,我對他說我沒有大礙,不想去看醫生。
霍硯塵沒有理會我的拒絕和抗議,他推開車門從他那邊下去,繞過車頭到我這邊,他拉開后直接把我扯下去,他動作有點魯莽,我穿著幾厘米的高跟鞋,踩在水坑里險些沒站穩被絆倒,他拉著我一聲不吭,直接推開一間主任診室的門,那名醫生告訴我坐下,看他的自如和冷靜,好像早就提前打過招呼我會過來。
醫生簡單詢問了我情況,他開了一點孕婦可以食用的藥以及敷貼,霍硯塵站在我旁邊,他將我涉毒的事對醫生說明,問是否影響胎兒,醫生拿著筆開單的手一滯,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抬頭看我,“你涉毒?”
我有些不想面對這個話題,我下意識看霍硯塵,他沒有任何表情,醫生打消我的顧慮說,“沒關系,我和霍總是老朋友。”
我點了點頭,“是。偶然觸碰了毒品。”
“是特殊的還是市面上大眾化的毒品,比如冰毒白粉。”
“特殊。”
他嗯了一聲,“癮大嗎。”
“一兩個月才會復發一次,但我從沒有再吸食過。”
醫生說,“如果這樣的話,毒性在你體內不是很嚴重,可特殊毒品對健康的腐蝕性更大,這個孩子我不建議你留,如果你執意,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早知道結果,但聽到醫生這樣直白的診斷,我心里還是咯噔一下,說不出的澀疼。
我對他道了謝,接過藥單跟著霍硯塵去一樓窗口取藥,上午人特別多,人山人海擁堵在每個窗口,粗略看上去大約有上千人,霍硯塵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有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從二樓下來,他們見到霍硯塵立刻微笑躬身,拿過他的單子到窗口直接把藥取過來,霍硯塵和他們客套了幾句,便拉著我從大廳內出來。
我正在低頭撥弄那些瓶瓶罐罐,忽然聽到他在我頭頂說了句,“對不起。”
我一怔,我許久都沒有抬起頭來,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三個如此震撼的字怎么可能從那樣高傲的霍硯塵嘴里說出來,我半響都保持那個姿勢僵硬不動,他從我手里把藥袋奪過去,提在自己手上,他始終沉默不語,我跟在他身后,凝視他提著藥袋的寬大背影,他那一聲對不起,讓我心里百感交集,我驚訝發現自己沒有怨恨沒有氣惱,更沒有憎惡他,我只覺得那三個字讓我心酸,讓我想哭。
霍硯塵從來不是一個壞到骨子里的男人,只是世道消磨了他的良善,激起了他求生并且能生活得很好的斗志與殘忍,他和紀容恪不同,紀容恪是真狠真壞真貪婪,他哪里會覺得自己做錯,他又哪里會向誰妥協,他一切作法的前提都是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掉任何人。包括他所謂的婚姻,他所謂的死亡,都是為了掩人耳目都是為了做最后的伏擊。
霍硯塵傷害過我,他對我的狠毒甚至險些害我自殺,我真的活不下去,兩次毒癮復發時鉆心的痛癢是這世上最極致煉獄的折磨,我每天都光鮮亮麗,可沒人知道那短暫的半個小時我狼狽到何種程度。
我撕咬怒吼痛哭顫抖,像一個精神病。
這一切都是拜霍硯塵所賜。
但我不恨他,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會不擇手段,生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華南省,我必須接受命運的審判,世道的不公,以及我愚蠢的代價。
相比較肉體的痛苦,紀容恪摧垮了我的心智,恨就那么多,我何必用來懲罰一個對我無關緊要的人。
如果我對霍硯塵有一份感情,應該就是心疼可憐。他其實十分智慧,也極具勇謀,可他不該和紀容恪生在一個時代,更不該擁有和紀容恪一樣的狼子野心,他駕馭不了輸贏的結果,也掌控不了這復雜的過程,所以他注定會淪為失敗者,只是我無法勸他回頭,他也不會回頭。
我們回到車里,司機將一部電話從前面遞過來,他對霍硯塵說,“我們的人調查到,今晚九叔有一批數量龐大的軍火要從新標碼頭運出,對外一直處于保密狀態,一點風聲都沒有滲出,包括負責運送和卸載貨物的工人,九叔都交待稱是一批違禁煙草,所以不出意外,消息屬實。您看我們是報警對九叔進行圍剿還是自己伏擊,九叔今晚親自到場監工。”
霍硯塵手指抵在下巴上,他瞇著眼看向窗外此時的車水馬龍,他沉吟了許久才說,“時間。”
“晚上十一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霍硯塵沒有絲毫表情,他欠了欠身從西裝口袋里摸出煙盒,反手把車窗完全打開搖下,探出頭在外面吧嗒點了一根,他手腕搭在玻璃框上,讓煙霧直接散在空氣里,他嘴里含了一口濃烈的煙氣,半響沒有吐出來,司機再次詢問他是否要出動,還是再等待其他時機,霍硯塵這才不慌不忙將口中煙霧朝著窗外噴出,他喉嚨被煙霧熏得有一絲沙啞,“我們的人查到九叔打算什么時候對我下手嗎。”
司機說,“卡門宴常年經營涉毒項目,也有一些黃色娛樂,九叔在華北,仕途方面人士是他座上賓朋,華南這邊官黑兩道都被紀容恪壟斷,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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