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的溫柔如刀(1/3)
紀容恪最終主動放棄了那碗湯,他松開手,賀渠將碗平穩放在我面前,那湯仍舊溫熱,我只摸了一下碗口便被燙得縮回手指,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兩個怎么能面不改色觸摸了這么久,手連一絲紅都沒有。
賀渠將勺子放在碗口邊緣搭好,他淺笑凝視我,我伸手握住勺柄喝了一口,味道實在太鮮美,真的是喝過的最好的清湯,里面注入了一絲絲海鮮的香美,卻不會油膩讓人覺得失掉胃口,蔬菜和玉米的鮮糯在舌尖蔓延,留在唇齒內,久久難以散去,我情不自禁夸贊他手藝,他笑著說,“自己一個人什么都要學點,做菜我不是很擅長,煲湯還可以,至少不會讓你覺得難以下咽。”
“怎么會,味道很鮮,我喝了覺得還想喝。”
賀渠說那些都是我的,誰也不會搶,他又拿湯勺為我碗中續了一些,我正要低頭喝,忽然左側傳來一聲有些陰冷的笑,我所有動作立刻頓住,我抬頭看紀容恪,他眼睛盯著手中把玩的打火機,正不知道想什么,眼底眸光和唇角都散發出巨大的冷意,他察覺到我在看他,他幽邃目光瞥向我,我們在霎那間對視到一起,他意味深長說,“好喝嗎。”
他沒有咬牙切齒,可我聽這四個字覺得尤為瘆人恐怖,我沒有理會,低下頭飛快將那碗湯喝光,我本想趁著賀家二老還沒有下來之前立刻告辭,也省去了諸多禮節麻煩,可賀渠不肯讓我自己走,他非要送我去醫院,我不能去,否則大夫問起來妊娠反應,我懷孕的事一定會泄露,賀渠也許真的是個好人,可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我沒有丈夫,現在身邊也沒有男人,順藤摸瓜總會懷疑到紀容恪頭上。
.即便他拋棄了我,另作她娶,我也不希望他深陷泥潭之中,被那么多人譴責和逼問,賀家決不允許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一個外面有私生子的男人,到時候天塌地陷,我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希望他不愛我,連那一絲喜歡和憐惜都被仇恨所沖擊垮。
跳出我的嫉妒和怨恨,他從來不曾承諾我什么,不論是名分還是金錢,是未來還是長遠。是我自己幻想得太深,太難以自拔,以為有了孩子就可以打敗一切外力因素,在這千錘萬鑿的攻擊與謾罵之中上位,可其實我沒有那么有力的籌碼去和他對峙談判,他一句話就可以把我堵得死死的,讓我啞口無言狼狽而逃。
我和賀渠拉扯婉拒的過程,碰灑了桌上一只小碟,里面的素菜傾灑出來,濺落一地,碟子也破碎成好幾瓣,保姆聽到聲音從廚房鉆出來,她看了眼地上的狼藉,讓我們小心不要踩到割傷,她進廚房拿了掃帚和紙簍出來,蹲在地上打掃碎片和菜葉,正在這時賀夫人攙扶著賀歸祠從樓上下來,我看到他們逼近的身影就知道想悄無聲息走是不可能了,我主動走上去和賀歸祠打了招呼,他朝我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喊了聲容恪,伸手指了指放在露臺藤椅上的棋盤,“過來陪我下一盤。”
始終像是不存在的賀潤這才回過神來,她說了聲我來,然后跑到露臺把棋盤抱在懷里,攤開擺放在茶幾上,紀容恪在賀歸祠對面坐下,他們誰也不說話,十分安靜的將棋盅放在手邊,在光滑整潔的棋盤上用手指蹭了蹭,一方執黑子,一方執白子,他們走了幾十步我才確定下的是圍棋,我估摸著這樣兩個人也不會下小兒科的五子。
賀潤就偎在紀容恪身邊看他下棋,每當他贏幾個子時,她就笑著說你真棒,賀歸祠贏了她便會跨著臉,賀夫人在旁邊拍打了一下她腦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不如和容恪搬出去住,省得天天在眼前晃悠我和你父親看著寒心。”
賀潤嬌嗔著喊了聲媽,她低著頭不再說話,耳根子紅了一大片。
賀夫人在他們下棋時朝我走過來,和我聊了一些家長里短,問我的出身和家境,對于這些我諱莫如深,只用一些普通還可以的字眼岔過去,賀渠其實也不了解,他大約也想知道,可他看到我似乎很為難,不愿多談,他便對賀夫人找了個借口止住了她對我的詢問。
原本專心致志和紀容恪下棋的賀歸祠忽然在我們這邊安靜下來后喊了一聲賀渠,后者越過我頭頂看向沙發那邊,賀歸祠說,“你還記得苗副政委嗎。”
賀渠說記得,賀歸祠嗯了一聲,“苗副政委幾年前還沒有退下來時,安排了警校醫學系畢業的大女兒在部隊做軍醫,這幾年頗得器重,我上次和碰面,他提及了這件事,他女兒年紀也不小了,苗副政委對我說這個女兒眼高于頂,誰也看不上,為了她的婚事苗家也一籌莫展。她雖然性格有些孤冷,但私下非常規矩,也很優秀,苗副政委和她透露了要安排你們見面的想法,她沒有拒絕。”
賀歸祠說完這番話,他在一堆白子內落下一顆黑子,抬眸往賀渠臉上掃了一眼,“叫苗薇,十年前苗副政委兒子娶妻,我帶你參加了婚禮,你也見過,有印象嗎。”
賀渠原本還認真聆聽的臉頓時有了一絲強烈的波動,他按壓住語氣內極度不滿說,“苗薇這個人我根本毫無印象。父親,您和苗政委是一輩子的戰友搭檔,我明白您渴望親上加親的意思,我更懂得對于婚姻方面您一直要求知根知底門當戶對,但不代表我出生軍人家庭,我就一定要娶一個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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