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3)
那一周的華南,比以往每個時間都隆重熱鬧,在諸如麗都、皇家等五、七星級高檔酒店門口,豪車云集保鏢如海,都是從四面八方臨城趕來赴宴賀夫人的六十歲大壽。
賀家影響力有多廣泛,我總算長了見識,到底是根正苗紅的官門貴族,多少都要買一分薄面。
壽宴前一天晚上,我已經和霍硯塵請了假,原本打算早點休息,第二天早晨起來去做造型,雖然我不是主角,甚至連一個最受矚目的配角都算不上,但我目的不純,我想打扮得十分亮眼,親自看看賀潤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我不想被比下去。
然而我計劃得好卻趕不上變化,我早晨八點半的鬧鐘,可凌晨五點多時,手機像催命一樣響了起來,我摸索到床頭按掉,它又響,等到我的困倦被戰斗得絲毫不剩,它也安靜下來了。
我拿起來看了眼來顯,是卡門宴前臺的座機號碼,我想到大約是出了事,否則前臺從不會給我打,我立刻回撥過去,果不其然,我沒聽到前臺小姐的聲音,接電話的是圈圈,她在里面帶著哭腔大聲跟我喊,“馮錦,你快點過來!不然就見不到梁媚了!”
梁媚出事了?
我剛想問清楚,那邊電話忽然掛斷,止住了我所有詢問。
原本我還沒有特別慌張,梁媚也是風月場所的老江湖,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掃黃掃了八百次,她次次都進去,但連兩個小時都沒待,立刻被抓她進去的隊長點頭哈腰送出來,道歉鞠躬一個不落,誰讓她后臺厲害,這種事每個城市都有,早已不是什么傷風敗俗的特例,掃一次成千上百的小姐嫖客被抓進去喝茶吃窩頭,也沒見誰死在這上頭,部分沒后臺的那是純栽,有后臺的不過就是走個形式,面子工程讓老百姓看看政府執法必嚴而已,其實人家前門進,后門出,誰又知道呢。
可圈圈話沒說完就掛了,讓我有點毛,畢竟人外有人,假設梁媚后臺碰到個更牛逼的,她搞不好就出了簍子。
我爬下床飛快的洗漱換衣服,連妝都顧不上化,直接拿著包沖出賓館,所幸我住的酒店距離卡門宴走路不過十幾分鐘,我出門打車,一眨眼就到了。
我還沒進入大門,就看到廳里人山人海,全都四下散落著,中間空出好到一塊地方,延伸到包房的走廊空空蕩蕩,時不時一扇門里閃出半個身影,但很快又被扯進去,我嚇得不清,因為我看到了一撮頭發,酒紅色很長帶著卷兒,一團攤在地上,那是梁媚的。
我飛快推開門從人群里沖過去,圍觀的小姐和前臺看到我來了,立刻大喊109,兩名保鏢從角落跟上來保護我,我找到走廊最右邊中間的109包房,門打開著,梁媚被兩個女人按在沙發上抽打,她根本招架不住,她大約打了很久沒力氣了,她只剩下一絲破口大罵的力量茍延殘喘著,那兩個女人很猛很兇,一個騎在她腰上扇她臉,一個扯著她頭發把她腦袋往沙發背上撞,雖然沙發是柔軟的,可也經不住女人那么大力氣,梁媚掙扎的勁頭越來越小,我猛地將門踢開,我過去朝著騎在梁媚身上的女人后背重重一踢,女人尖叫一聲,從她身上翻滾下來,我抬腳就是一壓,正壓在她胸口上,我只要再稍微用點力,她立刻吐血。
那名抓著梁媚頭發的女人怔住的功夫,我拿起茶幾上的酒杯往她臉上狠狠砸去,砸得不偏不倚,剛好磕在鼻梁上,立刻血濺如柱。
打誰都行,打梁媚不行,從前我也是被人踩踏的最卑微最沒有話語權的底層小姐,我護不了任何人,我連自己都護不了,可現在不同,我手握紀氏,掌管卡門宴公關部,這些身份給了我巨大的勇氣,當我看到梁媚被壓在沙發上毫無反擊之力,我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一步步爬上來,一步步從泥濘和廢墟之中掙扎著,她們不是在打梁媚,而是在打從前的我。
兩個女人都在我瘋狂的攻擊下受了傷,保鏢也傻眼了,他們一向看到的都是不爭不搶非常安靜柔順的我,忽然變得這樣冷靜野蠻,他們都有些錯愕。
梁媚從沙發上坐起來,她臉上被打得一塊青一塊紫十分狼狽,她氣息虛弱喊了我一聲,我立刻走過去將自己大衣脫下包裹住她,她眼神內充滿憤恨看了看被酒瓶砸中臉的那個女人,“她老公是李區長。”
我一怔,“你和李區長不是沒有往來嗎?”
“是她弟弟,李區長小舅子。”
我這才明白過來,李區長小舅子砸了很多錢要包梁媚,可她不跟,她不跟是因為她傍了更大的金主,自然看不上他那百八十萬,可夜場小姐對于錢當然來者不拒,你愿意花,不是她逼著的,到現在人財兩空,跑來打人發泄,世上還有這樣的美事?
我心里有了數,我把門口圍觀的圈圈叫進來,讓她帶著兩個保鏢把梁媚送到醫院,我今天脫不開身,而且梁媚傷得不重,也不需要太多人陪著。
她們離開后,我走出包房,揚手就是兩巴掌,扇在大廳保鏢臉上,“場子小姐被欺侮,你們為什么不管。”
保鏢捂著臉說,“經理說…”
“經理說息事寧人,得罪不起,是嗎?”
我打斷保鏢的話,他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我冷笑,“我馮錦說的,經理被開除。有異議找霍老板,卡門宴有他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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