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3)
彪子開車載我到達碼頭,此時早已人聲鼎沸,新標碼頭一年四季都忙碌,不分淡季旺季,大部分沿海港口做海上生意都有一定時間劃分,但新標碼頭太龐大,從國內城市到海外國家,新標碼頭都可以通達,相比較航空和鐵路,排查更容易做手腳,關卡也能通融,所以在這邊進行違禁貿易往來的多達十幾萬人,尤其在晚上八點以后碼頭所有角落都人山人海,裝載貨物開船驗箱,彰顯了整片華南省的繁華.
我從車上下來,彪子為我拿著外套,何堂主和柏堂主正舉著一份資料在門口商議什么,保鏢看到我高喊了聲馮小姐,他們這才回神。他們三個人護送我進入碼頭,到達甲板緊挨著船艙旁的沙灘上,對方大約二十幾個人,一半打手一半工人,為首的是一名和紀容恪年紀相仿但要略微胖一些矮一些的中年男人,四十歲左右,從鼻梁到額頭豎著挖下一道疤,已經蛻化成了淺白色,像條短小的蜈蚣一樣,在模糊的月光燭火下看得不很真切,但如果是白天,一定有幾分駭人。
他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盯著我略微單薄的皮囊,我沒有任何懼色迎上他目光,許久后他越過我頭頂對何堂主說,“怎么紀先生不來嗎,今天我和誰談。”
何堂主笑說,“紀先生有點事抽不開身,恐怕不能過來。”
男人一怔,“紀先生對碼頭生意很重視,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他似乎不太想談,只認可紀容恪作為談判方,其他人一改不愿接受,我捋了捋自己長發,彪子心領神會為我把黑色大衣披上,我伸出手,他看著我不語,眼神示意了我腹部,我不理會,仍舊固執把手伸向他,彪子只好把煙盒遞給我,我抽出一根叼在唇齒間咬住,他用手攏住火苗,避開了呼嘯而來的海風點燃后我狠狠吸了一口,并沒有從鼻子走煙,而是從唇里再次吐出來,我盯著那男人眉眼,冷聲喊了句,“一池。”
何堂主走過來俯身在我旁邊,“馮小姐吩咐。”
“你沒有告訴他們今天我來談嗎。”
何堂主剛要開口,我面色陰沉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臉上,雖然看上去十分用力,但我并沒有多大力量,何堂主隨著我扇下去的動作偏過頭,他沉吟了兩秒才轉回來,對方人看到這樣一幕都有一絲怔住,何堂主在紀氏地位僅次于紀容恪,他對外都知道是二當家,這樣身份的人被我打后一聲不吭,自然將別人震懾住,他們紛紛瞇眼打量我猜測我的身份。
我斜叼著煙,將披在肩頭的大衣抖落下去,“既然只和容恪談,那沒關系,這筆合約我們押后再議,我不急,這么多單生意,有舍有得,我原本也沒把這點看在眼里,華南想要和我談的多如牛毛,我是耽誤了多少才擠出時間到這里見你們,聰明人拾抬舉,不聰明人才會讓到手的機會溜走。紀容恪看在你們都是老客戶,很多面子上的事他能讓則讓,其實貨到底純不純,大家心里都有底,可我不是,我馮錦混到現在沒和誰講過情面,什么狗屁情面,有錢來得實際嗎?我他媽不給你票子讓你卸貨,你能把箱子往我船上搬?”
我說完直接轉身,柏堂主站在何堂主身后,我自然看到了他,我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以后這種小生意,別他媽把我請來,你耍我?”
柏堂主眼底閃過驚愕,有些不太之心眼前的我是那個被何堂主與彪子加持在保護下的我,我看也不看他,直接大步往門外走,我姿態瀟灑可心里無比忐忑,這筆生意是我能否讓紀氏內部人心服口服的第一步,一旦砸了,我更難以服眾,但我不能妥協不能低聲下氣,否則對方會壓價,會黑吃黑,而且我一個女人在這種場合上原本就不持重,必須劍走偏鋒賭一把,我的野蠻高傲目中無人,會使對方短時間內拿捏不準我的身份,他們越是迷茫與猜忌,才有可能使我反贏。
我腳下都是軟的,我死死捏住拳頭,牙齒咬斷了煙蒂,墜落在我腳下,我每走一步心中都會默數一個數字,直到我幾乎要走下那片海灘,數到第七聲時,身后忽然傳來對方副手的叫喊,“馮小姐留步,我們再談。”
我腳下頓住,站在柔軟的沙坑上閉了閉眼睛,渾身早已浮起一層冷汗,他們跟著我重新走回去,我站在剛才的位置,一言不發看著對方,為首的男人姓喬,他自我介紹一番,他朝我伸出手,這種試探的方法我知道,他拿不準我身份,便以我腕力來揣測我到底是不是混江湖的,女人混江湖要分地方,夜場能混,賭場能混,毒市也能混,可黑道碼頭資格就是官宦男人的天下,女人是萬萬混不起來的,會被男人吃死,歸根究底他想試我。
我沒有握他的手,而是以極快速度傾身過去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撞了他一下,我撞的位置是最容易痛的,他完全沒預料我會來這招,面部一擰整個身體迅速朝后仰,被站在后面的手下扶住,我指尖撣了撣大衣,“喬老板文縐縐的和我握手,是瞧不起我一個女人嗎?要玩兒就玩兒男人打招呼的方式。我要這么慫,早被你們黑死了。”
喬老板站在原地揉了揉胸口,他看著我笑出來,“馮小姐女中豪杰。”
我擺手說,“那不敢當,女人沒優勢,想百般受寵我就不干這行了,既然干了,就不遜色男人。”
他和我并排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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