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毒婦人心(2/3)
?哥哥可以送你回華北,義父這里我親自照顧,絕不會出半點差池,等到紀容恪那邊回來,你想嫁,我們再一步步籌劃。”
他說著話手指在我臉頰和下頷上輕輕刮了刮,“至于馮錦,哥哥不允許誰動她,還要我說得再明白些嗎?”
麗娜抱著雙臂輕揚下巴,她眼睛里的光忽然閃了閃,她冷笑說,“原來哥哥和她還有些不可說的事。”
我一怔,我下意識看向霍硯塵,他并不解釋,反而笑得十分含蓄而曖昧,我整個人都是一僵,我扯了扯他手腕,這不是毀我也毀他嗎,他都結婚的人了,我朝他蹙眉眨眼,他理也不理我,此時已經臉色極度難看的麗娜將目光落在我臉上和腹部,她盯著看了片刻,“紀容恪可算瞎了眼,前有孟合歡,后有你馮錦,他要是知道自己拼死拼活救下的女人竟是這樣一副面孔,大概毀得腸子都青了。”
我喘了口氣,沒有澄清和戳破,霍硯塵大概有他的道理,不然他也不會給自己找這個麻煩,眼下除了這樣講,他實在沒理由攔著麗娜不放人,如果執意反而會讓九龍會里精明的堂主猜測到他對兩邊幫派都有了不軌心思,從而十分防范,我索性閉口不言,麗娜更堅信她的猜測,她笑得特別陰森和冷酷,她對霍硯塵說,“哥哥如今是打算和我九龍會為敵。”
霍硯塵沉默吸煙,他眼睛里含著一絲深意,可他沒有開口,麗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她點了點頭,“我爸爸不過才躺下,就暴露了這么多不安分的人心,這么多年臥薪嘗膽蟄伏隱忍,苦了哥哥。”
霍硯塵說,“九龍會里像我這樣的人太多了。”
麗娜冷笑,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狠狠轉過身朝外面走去,她漂亮的頭發和衣擺在燈光下劃出一個無比靚麗的弧度,很快便消失在走廊上。
我盯著空蕩蕩的出口,“九叔醒了之后,辦了容恪,下一個就是你。”
霍硯塵把煙蒂扔在腳下踩滅,“無所謂,他醒之前的時間,足夠我用了。”
我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站了很久,快天亮時,包房內的客人都喝得醉醺醺走出來,他們有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在小姐攙扶下踉踉蹌蹌往門外走,有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蹙眉在回憶什么,似乎在辨認我到底是不是他曾經光顧過,我下意識把臉別開,留給他們一個后腦,小姐當然不愿意我被認出來,畢竟我四年前的名聲也非常大,客人一旦動了其他念頭,勢必不會心甘情愿掏大錢給她們,她們一邊撒嬌把客人往外面拖,一邊嘴上說著甜話哄客人暈頭轉向,把我給岔了過去。
等到所有包房的門全部打開后,走廊上徹底歸為寂靜,打掃衛生的服務員走過來問我要不要開一個包房休息下,我聲音嘶啞問他幾點了,他看了眼時間說早晨七點,我看了眼外面蒙蒙亮的天際,想起彪子還在車里等我,我立刻對他說不用。
我走出卡門宴大門,彪子果然還坐在駕駛位上抽煙,他臉上沒有太多倦色,眼下也沒有烏青,我問他是不是半途跑到哪里瀟灑去了,他把煙扔出窗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從前跟著容哥為了出貨幾天不睡覺的時候都有,這幾個小時算狗屁。”
他開車送我去華西文堂的途中,對我說凌晨時接到了電話,那邊已經到了大批人,剩下的一些少數在沿邊城市辦事,正在往這邊趕,讓我先到一步。
我隨口答應,了腦子里根本什么也沒聽進去,我靈魂不知飄到了哪里,完全是渾渾噩噩。
我渾身無力癱軟在車里,透過車窗看著這座繁華到極致的城市。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認真去看我所生活的地方,這么早這么冷的清晨,卻有如此多的行人,他們神色匆匆,為了生活和歲月不停奔波,斗轉星移從未停歇。
我驚訝發現,我在這里有將近五年時光,我遇到了太多人,也做過了太多事,每一天都在上演著陌生的相遇,熟悉的分離,可唯一扎根在我心上,不管我怎樣用力去剔除都無濟于事的,只有紀容恪,唯有他一個男人。
其實他對我真的很好,他的羽翼向來只保護他自己,卻肯為了我撐開,容忍我的反叛、自私、貪婪和任性,他為我屢次犯忌,到最后幾乎為我賠上全部。
我總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他如此,大概還是這個孩子占據了很大關系,但一個男人肯愛孩子,他就不會對這個女人沒有感情,我只要確定哪怕一絲絲,都心滿意足。
彪子擔心我暈車,他開得不急不緩,非常穩當,一絲顛簸都沒有。在行駛過一個路口時,我目光被外面一掠而過的寺廟吸引住,我立刻對彪子說停車,他急忙踩著剎車右打方向盤,將車緩緩停靠在距離寺廟百余米遠的街道旁,他問我怎么了,我推門下去,我將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衣裹了裹來抵御寒風,我頭也沒回,丟下一句上柱香便朝前面走過去,彪子沒跟上來,他不信佛,似乎干他們黑道的,都不相信轉世投胎再世輪回這些,在他們聽來就是鬼話連篇莫名其妙,是現實中活得糟糕悲慘的人對自己最后一絲祈盼和欺騙,用來安慰,用來求得一點心安理得。
我走到佛院門口,氣氛越來越安靜,我除了可以聽到掃帚拖掃在地上的刷刷聲,再沒有絲毫聲響。
空氣中是泥土和香薰的味道,我停在門檻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