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佛說最可悲(2/3)
如可悲的蒼生。人就是最可悲的蒼生里最渺小的塵埃。還不如一顆龐大的樹。”
“沒關(guān)系呀。我不信佛,我還敢咒罵佛,佛是個屁?他在嗎?他有錢嗎?你是不是和它一樣有病!”麗娜罵完這些后,她干脆扯斷自己手腕上的珍珠鏈,那些細(xì)小剔透的珍珠一顆顆從線上崩掉,墜落在地,迅速滾進(jìn)無數(shù)個黑暗的角落,麗娜很開心的笑出來,“你瞧,一般人有這樣的膽量嗎,這可是幾萬的手鏈,但我不在乎,九龍會最不缺的就是槍,人,和錢。以后的事既然預(yù)料不到,那就不去猜測,過好現(xiàn)在,至少我可以奢靡,可以放縱,可以瘋狂,別人只能看著,任由她們?nèi)ゼ岛蓿@不是很快樂嗎。”
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朝著天窗的方向,我很虔誠的祈禱著,祈禱著我那個枉死的孩子可以早點超生,我希望他不要超生為人,就做一棵樹,一粒沙石,一滴海水,一捻塵土,總之不要做人,做什么都好,蒼生被自然掌控,那不可怕,自然是慈悲的,可做人就要被更高的人掌控,人心不古,人心最可怕。
麗娜站在我面前,她默不作聲等待著我結(jié)束,可她漸漸等不下去了,她很浮躁,至少在此刻,在這樣潮濕昏暗的地方,任何人都會厭煩,她用手拍掉我合在一起的十指,“你的孽債還在。”
她不耐煩的眼神使我看到了一絲光彩,這絲光彩來自于她那句話,還在,孽債還在,孩子還在!
我猛地用手按壓在腹部,她看著我這樣的動作和表情,露出更加討厭的神色,她撣了撣剛才拍我臉的手掌,似乎很嫌棄我,我也嫌棄自己,地窖里太丑了,昏迷之前我疼出了一身汗,汗粘在衣服上,洗不了澡,空氣又潮濕腐臭,我現(xiàn)在散發(fā)出的味道,連我自己都很難容忍。
我整個人最后緊繃的那根弦也徹底松開,我失去最后的力氣,靠在墻壁上深深呼吸著,我用兩只手蓋住肚子,我告訴自己我寧可餓死渴死,也絕不再吃他們給我的任何食物,我自己還有血,血可以供給孩子的生長,我總能扛得了三天。
他還在,我咬著一根手指,又低低的哭了出來,我其實很怕,這種怕語言描述不出來,太蒼白了,我不敢想象當(dāng)紀(jì)容恪站在我面前,紅著眼睛問我孩子呢,大聲質(zhì)問我孩子呢!我該怎么回答他,怎么面對他。
所幸他還在。
我真的很感激這個頑強(qiáng)的小生命。
麗娜不愿意看我好像到了全世界的樣子,她十分鄙夷和嫌棄的退后了兩步,我所有棱角在這一刻全部收起,我覺得沒有什么值得我暴躁和憤怒,孩子還在,所有的屈辱和打罵都變得不重要了。
我語氣柔軟下來對麗娜說,“你沒有懷過孩子,所以你不了解渴望當(dāng)母親的感覺,等到幾年以后你有了自己的骨肉,并且他屬于你和你愛的男人,你會明白的。”
“我不需要你來說教,我只明白,在紀(jì)容恪心里,他拼盡所能要救的不過是你肚子里的肉,和你這個人本身無關(guān)。也許你會說,他為什么沒有讓其他女人懷孕,這大概只能用湊巧來解釋吧,他這輩子唯一愛的,就是無數(shù)次躺在我爸爸身下承歡,叫的要多好聽有多好聽的白茉莉,哦不,孟合歡。”
她說完十分有趣的等待我的反應(yīng),可我沒有任何波動,我早知道的事情,現(xiàn)在誰也刺激不了我,就算刺激到了,我也會克制自己不動氣,我要為了孩子的平安著想,我自己的忍耐又算什么。
不管紀(jì)容恪做怎樣的選擇,這個孩子,我一定要平安保到他站在我面前,親口告訴我他要什么那一刻。
他要什么我都無怨無悔,他要什么,我也都有了自己的決定。
這個時候保鏢從外面提著一盞很小的紅色燈籠進(jìn)來,里面的燭火在微微晃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他站在麗娜身后小聲對她說時間到了,怕九叔知道她到地窖看我,會怪罪她。
麗娜反手在保鏢臉上抽了一巴掌,保鏢捂住被打的半側(cè)臉頰,有些茫然,但他一聲不吭,麗娜冷笑說,“誰喂了她對孩子不好的藥,想讓我爸爸或者紀(jì)容恪找我算賬嗎?我平時太囂張?zhí)涣羟椋屇銈冞@樣恨透了我,不惜利用陰謀詭計在我背后使絆子,我還是對你們太仁慈,你們不想活了,直接告訴我,我會成全你們。”
保鏢鞠躬說記住了,甚至不敢解釋辯駁他們到底有沒有做過,麗娜臉上的陰云這才散下去,她朝保鏢腿用力踢了一下,“滾。”
保鏢提著燈籠轉(zhuǎn)身走出去,將鐵門關(guān)住,但沒有落鎖,麗娜閉上眼睛狠狠呼了口氣,“別在紀(jì)容恪面前胡說八道,我沒有做的事,我到死也不會承認(rèn),得罪了我,我一紙訴狀告到爸爸那里,誰也過不好。你應(yīng)該看得出,紀(jì)容恪很忌憚他。”
麗娜說完等我回答,我只是沉寂凝望她,像失去了知覺和反應(yīng),我是真的累了,短暫的時間我經(jīng)歷了從生到死,從悲到喜的跌宕起伏,我只想好好睡一覺,醒來就當(dāng)這一切都是個夢。
麗娜抱著雙臂走出去,高跟鞋的清脆聲響逐漸消失,鐵門重新被上了鎖,我躺在床上,被朝著門口,面朝墻壁,我死死護(hù)住腹部,生怕誰趁我昏昏沉沉中剖開肚皮挖走了他。
然而我剛躺下還沒有進(jìn)入困倦,我忽然聽到地窖外面的走廊傳出激烈的槍聲,那槍聲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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