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九叔您要我的命(1/2)
九叔說完這句話,麗娜立刻不哭了,她似乎也很驚訝,她看著九叔半響都沒有發出聲音,等到她反應過來,她第一時間看向站在我身邊的紀容恪,何堂主也懵了,他想過千萬種可能,無非是提早婚期,或者用無數威脅的手段讓紀容恪遠離我,但唯獨沒想到,九叔這樣不留情,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我覺得十分好笑,我站在原地也真的笑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我并不美貌絕倫,也并不精明靈秀,卻處處招來別人對我的憎惡與決絕。
最開始何堂主也要了結我,但是他的出發點我可以理解,他很擔心紀容恪沉湎于女人的溫柔鄉,葬送掉他的卓絕偉業,畢竟有白茉莉的往事在先,前車之鑒誰也不敢疏忽,但九叔為了什么呢,不論華南還是華北,黑幫始終是男人交手掠奪的天下,血腥殘暴,橫霸一方,也許他沒錯,男人一旦觸碰了情網,就像是中了蠱,開始身不由己,九叔給了紀容恪最美好甘甜的誘餌,他最終目的是徹底掌控,怎會允許有任何外界干擾他對紀容恪的陷阱。
他必須心無旁騖,然而九叔以為我消失了紀容恪就能心甘情愿淪為他掌控的工具嗎,他用這樣方式只會讓他更加反叛,可九叔也找不到其他方式,久遠的仇恨,和暫時的利益,后者更觸手可及,也更引人瘋狂,誰又知道多年后會是誰的天下,再深的仇恨又算得了什么,終究要隨著時間給予的殘忍淡忘而灰飛煙滅,紀容恪總會愛上別的女人,就像他曾為了白茉莉險些發瘋,如今不也隨著春夏秋冬,像那株合歡樹凋零到一瓣不剩。
九叔聽到我發笑,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沉聲問我笑什么。
我知道我今天逃不過去,紀容恪這樣不甘被束縛的人能拿自己婚姻做賭注娶一個他并不愛的女人,他對于九叔很忌憚,說白了,他忌憚的不過是九叔背后的九龍會,會里數不勝數的堂主和殺手,他在忌憚的同時,更充滿了渴望,對于更大權勢的覬覦。
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的確算不了什么,他只要想要,誰都可以充當我的角色。
我也不過是意外,他計劃里并沒有這樣一筆。
既然知道躲不過去,話再不講出來,我會悶死,我非常大聲說,“九叔管轄下的九龍會那么龐大,堆砌了多少條人命才走到今天,道上人對九龍會聞風喪膽,沒想到卻容不下我一個女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九叔呵了一聲,“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你難道不知道,話中三分情,我這個人一向不吃硬。因為沒人硬得過我?!?
“那九叔吃軟嗎?!?
他思索了一下,“顯然也不。”
“那我還阿諛奉承什么,你容不下我,我還要笑臉討好,我雖然賤命一條,可也不至于對要沖我下手的人這樣卑怯?!?
“馮小姐。”
何堂主忽然從那邊一步跨過來,他用力扯住我手腕,對我使了個眼色,九叔打斷他提醒我的意圖,他冷聲說,“繼續,我這人不講情面,可還知道對女人要留有一絲余地,你威脅到我女兒,我當然不能留你,但不代表我不給你說遺言的機會?!?
我甩掉何堂主鉗制我的手,上前一步目光平靜注視著九叔,“這個世界很大,十幾億人口,黑幫食物鏈最頂層的人,將流氓頭子四個字變成了褒義詞,從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九叔能從一個混江湖的小打手走到今天,到底經歷多少血戰您自己恐怕都記不清,這份勇猛和膽識我很欽佩??扇死狭?,做事就開始亂了章法,再不愿聽別人的忠言逆耳,就會混成昏君。您滅了我一個,做不干凈天下千千萬萬的女人,麗娜自己攏不住男人的心,其他女人一樣可以取代我,九叔這一輩子都殺不光,做著毫無意義卻不停重復的事,毀了自己幾十年經營的清譽,可見人聰明一世也難免糊涂一時?!?
九叔蹙眉不語,他惱怒到了極點,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我,麗娜誤以為他的沉默是事情結果逆轉,她拉住九叔肩膀忽然為我求情,“爸爸,我承認我很嫉妒很難受,但我沒有資格說容恪,因為他對我不止一次旁敲側擊,責備我養男寵,這是我的錯,是我年少無知,也讓爸爸臉面難看,都不好在別人面前幫我出口氣,因為我沒有給您撐臉,可那時我終生大事沒有著落,我貪玩胡鬧,但從您告訴我,我要嫁給容恪那一刻起,我沒有再犯過糊涂,上一次他在別墅撞見,也是我最后一次。我抱著百分百的坦誠,想要和他好好生活,告別我荒唐的過去,切斷那些不堪回首的東西,可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也許我不夠好,比不上馮小姐,爸爸這樣優秀,生了平庸又惹人討厭的我,我甘愿退出,對外就說是我退了婚,是我太骯臟配不上您最看重的后輩,不想耽誤他,將就在一起?!?
麗娜說到最后哽咽起來,她每一個字都像針扎一般刺在九叔心上,她忽然間這么懂事這么體貼,作為父親當然感慨萬千,九叔最想要的女婿人選就是紀容恪,可以這么說,他也是唯一的人選,除了紀容恪,沒人能把九龍會扛得起來,沒人能鎮壓得住對扳倒九龍會重新改朝換代躍躍欲試的其他人,九叔不會放棄,哪怕紀容恪犯了天大的錯,他內心再不容,這把火也只能撒在別人身上,絕不會燒到他頭頂。
九叔盯著一直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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