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她和孩子活一個(1/2)
麗娜正蹲坐在陽臺上,她臉埋得很低,被膝蓋和手臂完全擋住,看不到她表情,她肩膀隱約在聳動,我聽不到哭聲,可從她粗重的呼吸聲中我感覺得到她似乎在啜泣。
被準丈夫丟棄,一絲顏面不留,還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這算不上打擊,那么也許對女人而言,這個世界一切都很美好再無黑暗了。
換做別人也許會認為她是演戲,但我覺得她不會,麗娜任性,可也十分倔強自尊,絕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眼中,這不是在她的房間,而是紀容恪的莊園,每一個傭人保鏢都是陌生的,那張關懷的臉背后,是嘲諷是愚弄誰也不知道。
九叔看到這樣一幕,他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直接走過去,用拐杖戳擊了一下地面,麗娜聽到聲響臉在衣服上飛快抹了一下,她抬起頭,眼眶微紅,嘴唇被咬破了一個小口子,嫣紅的血珠剛滲出來,正掛在上面,欲滴未滴,看上去十分可憐。
她哽咽著喊了聲爸爸,這一聲爸爸夾雜萬千委屈,說不清道不盡,她畢竟是九叔的親女兒,權勢之外人心都是肉長的,血濃于水無法忽視,九叔當即厲聲叫紀容恪過去,他指了指蹲坐在角落披頭散發的麗娜,“你打她了?”
紀容恪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狼狽又十分艷麗的麗娜,他笑著說,“九叔玩笑,我怎么敢打您的女兒,您把麗娜嫁給我,是看得起我,對我的信任,我這樣不懂事,怎么還敢站在您面前。”
“你知道她是我女兒就好?!?
九叔轉身坐在沙發上,把拐杖朝地板狠狠一丟,清脆的悶響在我耳畔炸開,拐杖滾了兩個滾兒,恰好砸在我腳面,其實我距離很遠,無論他怎么砸我都不可能遭殃,我知道九叔故意表達對我的不滿,我如果喊痛,他會借機發揮,罵我恃寵而驕不是個好東西,我咬住牙悶聲不吭,但那實木拐杖估計也有十幾斤,九叔年輕時候可是地地道道的練家子,不然也降服不了九龍會那么多后輩,這一下我覺得砸得腳骨都斷了,我往何堂主身后靠了靠,用他身體支撐住我,我齜牙咧嘴悶哼了一聲,何堂主將剛才那一幕看得一點不漏,他知道我挨了很重的一砸,可他也不能讓我坐下,只好小聲告訴我全部重量都可以壓在他身上。
紀容恪朝麗娜伸出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可麗娜并不買賬,她所有委屈都在那一張面孔上,她別開頭,看也不看,整個人就是倆大寫的賭氣二字。
紀容恪很無奈,他只好彎腰將麗娜從地上抱起來,她在他懷中還不肯罷休,用力掄打他手臂和后背,紀容恪把她抱到沙發上放下,她甩掉高跟鞋爬到九叔身邊,盤腿摟住他脖子,她低低的聲音喊爸爸,越喊越哽咽,到最后她眼角溢出眼淚,滾落進九叔唐裝領口里,九叔看不到,可也聽得到感覺得到,他手伸到麗娜背后輕輕拍打她哄著,她很快哭花了臉,我覺得此時的麗娜和金苑對我發出警告的她完全不同,那時的她十分陰冷,唇角眼神的一絲笑意都和九叔如出一轍,充滿了城府與算計,此時的她卻單純如一個孩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卻無可奈何,那樣無助而悲憫,如果這是她不同的一面,那么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女人真的非??膳?。
麗娜哭到最后不再發出聲音,她腦袋枕在九叔肩上,臉朝著墻壁,留給我們一個后腦勺,正在我們都十分尷尬的時候,保姆忽然從外面進來,她手上提著菜籃子,右手拿著鑰匙,左手拿了一個牛皮紙袋,我一眼看到袋子上寫的婦產醫院四個大紅字,我整個人都懵了,保姆看到九叔在,她怔了怔,但這些人和她無關,她受雇于紀容恪,天大的客人對她也不算什么,她反腳一邊把門踢上,一邊舉了舉手中的牛皮紙袋,“先生,我看到門口您的車沒有鎖上,里面有大衣和這個袋子,是不是您忘記了,我給您拿進來,車讓保鏢去鎖了。”
紀容恪似乎咬了咬后槽牙,我看到他側面輪廓暴起的青筋,何堂主眼尖立刻沖過去將那只袋子握在手中,他緊了緊掌心,攥成一團,他推了一下保姆,將她推得倒退踉蹌了很多步,“我把菜給你提進去,你馬上為九爺和紀先生泡茶。”
保姆答應了一聲,何堂主正要跟著她進廚房,九叔忽然說,“站住?!?
何堂主脊背一僵,紀容恪啐罵他,“你他媽站著干什么,九叔讓保姆站住,他不喝茶,想要喝點紅酒?!?
紀容恪說完對九叔露出笑容,“九叔的喜好改了許多,我也是從硯塵那里才了解到?!?
九叔理也不理,他手指在煙灰缸邊緣輕輕撫摸著,他最后用力敲擊了一下,直起身體看著何堂主說,“我就是讓你站住,手上拿的什么?!?
紀容恪抿著嘴唇,他瞇眼注視著九叔,何堂主又背對站了片刻,他一臉輕松轉過身來,“醫院一點東西?!?
九叔哦了一聲,他對紀容恪問,“你身體不舒服?!?
他沒來得及張口,麗娜忽然把頭轉過來,她鼻子有點塞,還帶了一絲沒有褪去的哭腔,“是馮小姐不舒服,早晨容恪陪她去醫院?!?
她說完委屈的感覺又涌上來,“爸爸,我知道我有點無理取鬧,再重要的事也不比人的性命和安康,但我這么早我從住的地方過來,就為了看容恪,您知道我最喜歡賴床的,我想陪他吃早餐,我想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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