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給我點時間,不會太久(1/3)
紀容恪這句話在他說出口的那一霎那,確實感動了我,他也許只是在陳述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可對于多愁善感的女人而言,孩子母親四個字是男人對她最美的稱呼,最真摯的肯定。
但我很現實,我的現實來自于這個社會給我的一切打擊和苦難,我不會為了一句話而奮不顧身,那也許是發自內心,但任何發自內心也都會幻化為不切實際的泡沫。
因為他的一切承諾都是建立在孩子的基礎上,我不敢賠上我的全部身家性命,去賭注一個男人在特殊時刻的諾言。
現在卡門宴的工作對我而言,是我唯一的保障,是我生活下去的資本,剝奪掉這些,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見我始終默不作聲,以為把我說通了,他抓起我手在我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他胡茬很硬,早晨沒有來得及刮,可能他剛醒麗娜就到了,他忙于應付她,沒有好好收拾自己儀表。
我看著胡須在我皮膚上扎下的幾枚小紅點,他笑著說,“好了,不要胡思亂想,安心養胎,一切交給我?!?
他說完推開車門要下去,我盯著他寬闊的肩膀脫口而出,“你真的要我生下這個孩子嗎?!?
他停頓了一下,蹙眉回頭,“不是說好了嗎,怎么還有這個懷疑?!?
我凝視他眼睛一字一頓說,“不是懷疑你想要他的決心,而是想知道,他生下來姓什么,在哪里上戶口,能否光明正大讓所有人都知道紀容恪是他父親,麗娜和九叔會不會容得下,還是要他永遠藏匿在世人的目光后,就像你對他母親的定位那樣,只是偷偷養著,而不是活著,和你一起活著?!?
紀容恪聽我說話的過程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到最后徹底僵硬下來,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者他意識到了,可他只能裝傻,他逼迫自己忽略掉,因為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我提出來只會讓他倍感壓力和負擔。
紀容恪將邁出去的腳收回,把車門關上,一字不吭的看著我。
其實他這一時刻無能為力的眼神讓我很心疼,我甚至想什么都不講了,為什么要把雙方逼到這樣一個地牢中,可肚子里的生命讓我騎虎難下。
我繼續說,“也許在你的認知里,在天下有錢有勢有地位的男人眼中,女人除了是伴侶,更可以稱為一種附屬品,包括妻子情人這兩種身份在內。男人的生活事業情趣都需要女人,她可以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照顧老人,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如果恰好碰上一個十分聰慧的女人,她還可以成為賢內助,用她的溫柔和智慧,撫平男人一切憂愁苦惱。我活在這其中,我沒有資格要求改變,我可以接受做你的附屬品,但前提是,我不想做你和另一個女人婚姻的附屬品,我要一個完整的男人,給予我完整的愛情與家庭,尤其牽扯到孩子。即便退一萬步,我一輩子見不得光如果我深愛你又如何,但孩子無辜,孩子無罪?!?
紀容恪抿住嘴唇,他再一次從口袋里摸出煙,他叼住用打火機點燃,吸一口朝著窗外吐出煙霧,他把夾著煙的手也順勢搭在車窗外,風吹過煙燃燒得很快,白霧從他臉龐外十幾厘米的地方掠過,蒸發揮散在空氣中。
“所以你想要我怎樣做?!?
我也不知道。
只能說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湊巧,他就不該選擇這樣的父母投胎,他太眼瞎了。
我沒資本要求紀容恪不娶麗娜,和九叔為敵,這個孩子我可以生,如果他愿意,多少女人都能為他生,并不只是我有這個能力和榮幸,所以我提出要求的籌碼是什么,根本沒有。
相比較讓他為難讓我如履薄冰,也許維持現在是最好的結果,強行生活在一起,對誰都不公平,這個節骨眼上不能節外生枝,去打九叔的臉。
何況如果紀容恪真的愿意犧牲掉一切,去給予這個孩子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和完完整整的家庭,他也不會開口問我,他只需要做就夠了,他知道這條路走不了,千難萬險機關重重,退而求其次的路我不肯走,我也不敢走,我們只能站在原地踏步或者背道而馳。
接下來幾分鐘我和他坐在車里誰也不說話,我們都陷入沉默,用這樣的默然來代替我們各執一詞的紛爭。他咬著煙蒂又就著火苗續了一根,在他把第二根快要吸完時,何堂主忽然拍了拍玻璃,我嚇了一跳抬頭看向他,他目光越過車頂,伸手指了指,我回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小區門口駛入兩輛黑色轎車,為首的車牌號不是華南本省,那是九叔在九龍會的座駕,他讓手下人從北省開過來,在華南代步行走,車哪里都能買,以他的聲勢,以紀容恪和霍硯塵的財力,一輛車算得了什么,飛機也給他買來,但是這輛車天下混黑道的人都知道,是九叔的專屬座駕,車現夾道相迎,要的就是那份排場。
紀容恪握拳抵在人中上透過車后面玻璃看了看,他對何堂主招了下手,后者從窗外探頭進來,“估計麗娜小姐請九叔過來的,這次恐怕針對馮小姐,其實紀先生應該預料到,您這樣公然表達對馮小姐的偏袒,九叔和麗娜如臨大敵,您一向冷靜寡然,很少對女人如此在意,他們當然不想冒風險。這不單純是一樁婚姻,而關乎整個九龍會生死存亡,九叔對您的掌控?!?
紀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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