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愛是為他開花不凋零(1/2)
你深愛一個男人,在你無知無覺中滋長開花,當你幡然醒悟,你不該陷入這口深井,卻已經找不到出口。
你讓自己變成一只青蛙,除了他之外,看不到任何風景。
從一顆小小的嫩芯,長為參天大樹,嫩芯死了你也許會嚎啕大哭,但你很快就可以遺忘,但參天大樹死了,你哭都哭不出來,你只會呆滯,覺得自己也死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紀先生娶了別人,我會怎樣。
九叔的話使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寂。
白茉莉拿著毛巾,僵在浴室門口,她臉上表情和我一樣,悲涼到有些憔悴,九叔盯著紀先生波瀾不驚的面容,揣測著他是否會答應,可他眼神銳利如鷹,仿佛紀先生吐出一個不字,九叔就會立刻掏出手槍了結了他。
他其實就在逼紀先生,如果這事有得商量,他可以在私下單獨來提,可現在門口聚集了大批保鏢,九叔和紀先生兩方的人都有,我和白茉莉也在,紀先生不答應駁了九叔的面子,后者不會善罷甘休,他分明是把自己女兒強塞給紀先生。
這樣的沉默到底多久,我已經麻木了,我覺得天昏沉沉黑壓壓的,讓我透不過氣來。
白茉莉右手始終拿著毛巾高舉過頭頂,可她根本沒有擦,濕漉漉的長發還在淌水。
九叔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問紀先生考慮怎樣,紀先生緊抿的薄唇逐漸松開,“九叔是讓我考慮嗎。”
九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不完全是,我在向你托付?!?
紀先生笑出來,“既然是這樣,那我考慮與否對九叔的安排都沒有任何改變?!?
九叔把剩下的煙扔掉,他又重新取出一根,紀先生看了眼,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過去為他點燃,九叔便拿著不動,似乎也杠上了,白茉莉丟掉毛巾走到紀先生面前,她說,“把打火機給我吧,我給九叔點上。”
“不必?!本攀搴鋈淮驍嗨霸趺船F在連為我點一根煙都不可以嗎,容恪?!?
紀先生頗有深意盯著手指間的打火機,他轉動把玩著,臉上掛著迷一般的笑容,白茉莉走得更近些,她瞇了瞇眼睛,用警告的語氣說,“給九叔點一根?!?
白茉莉是為了紀先生好,可紀先生仍舊無動于衷,白茉莉實在沒了法子,她很怕紀先生會和九叔沖撞起來,雖然紀容恪的大名已經叫響了華南省,但他比九叔成名晚了三十年,九叔的余威足夠震懾住這條道上,后生再可畏也比不了里程碑式的人物。
我沒正兒八經混過江湖,但我混過夜總會和賭場,這也是江湖的一條小路,見識多了變幻莫測,當然清楚其中利害,我走過去扯了扯紀先生皮帶,他垂眸看我,我朝他搖了搖頭,紀先生終于肯拿著那枚打火機走到九叔面前,在我剛松了口氣時,紀先生忽然手一松,打火機在距離九叔嘴邊的煙還有幾厘米時,脫手而落掉在地上。
九叔傾身的姿勢僵住,他垂眸看著煙頭,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嘲諷,不知道嘲諷誰。
九叔伸出舌尖舔了舔上牙床,他這個動作作得格外的野,配上他唇角擴散出的一絲狂笑,令人心驚膽顫。
“容恪,你出了九龍會,就沒吃過閉門羹。這幾年翅膀混得更硬了,會栽九叔了?!?
紀先生朝九叔身后的保鏢招手,示意把打火機撿起來,那名保鏢立刻躬身撿起遞給紀先生,紀先生拿好用手托著,重新湊到九叔嘴邊,他皮笑肉不笑說,“九叔您開玩笑,我翅膀再怎么硬,也要乘九叔的東風才能飛得起來,您風停了,我也就摔下來了,您風不停,我才能順風順水,這點膚淺的道理,剛入會的小孩子都懂,我怎么會揣著明白裝糊涂。剛才手滑沒拿穩,九叔別往心里去?!?
九叔哼笑了一聲,他沒有戳破,紀先生常年習武,雖然現在用不上他親自動手,可九龍會那十幾年不是白待的,什么家伙拿不穩,一個不足斤的打火機算什么,還不是故意掉了,栽他一個狠面。
九叔也沒駁他殷勤,他對著火苗嘬了口煙,嘬著之后,他把煙霧吐出來,“麗娜是我寶貝疙瘩,我生了三個兒子都不成材,唯獨麗娜冰雪聰明,可惜她是女孩,性格又古怪,做事不乖巧,我沒有辦法把我的衣缽交給她繼承,九叔不妨給你交個底,我看中了你,把她托付給你,你并不吃虧,你和硯塵離開之后,九叔的家財和人脈不減反增,到現在為止,已經不可估量,如果你娶了李娜,我給你百分之七十。硯塵是我義子,他也只分三十?!?
紀先生盯著攤在掌心的打火機,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里的光越來越晦暗,越復雜。白茉莉知道他為難,她走過去坐在九叔腿上,有一點撒嬌說,“九叔先別逼容恪,不如給他點時間,和麗娜見面,萬一是九叔一廂情愿,麗娜不喜歡容恪,死活不肯怎么辦。”
九叔摟住白茉莉的腰,“麗娜怎么會不喜歡,我最看重的晚輩,誰也不會不喜歡。知女莫若父,我清楚她眼光,除了容恪,誰也降服不了這匹小野馬。”
九叔雖然嘴上在和白茉莉說話,眼睛卻始終注視著紀先生,不曾漏掉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神情,白茉莉沒辦法說服九叔,因為他沒打算給紀先生思考和拒絕的機會,他每一個字都壓在了紀先生頭上,搏資格,搏恩情,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