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是利用是真情(1/3)
我們回到莊園,客廳的水晶燈還開著,通室明亮,那只精小的金絲雀十分躁動在籠子里狂扇翅膀,不知道是誰驚擾了它,它叫得聲音很尖。
紀先生走過去拿一支小竹竿逗了逗它,它不但沒有平復,反而鬧得更兇,尖細的長嘴險些啄傷了紀先生手指。
我問他這是怎么了,紀先生笑著說,“畜生想要繁衍。”
“秋天繁衍嗎?”
紀先生把竹竿丟到鳥籠上頭吊著,他搓了搓被啄了一口的食指,“不然沒有理由解釋它為什么這樣不安分,除非是發情。”
保姆從廚房里端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醒酒湯,凡是紀先生不留在金苑看場,只要提前說過凌晨時分會趕回來,保姆一定不會休息,勢必備好了熱湯等紀先生回來,看他親口喝下去,她才會上樓睡覺。
紀先生身邊的人,凡是跟著他一路起來的,都很忠貞,他比霍硯塵更會籠絡人心,也更會感化別人,而不是一味的用強權手段逼迫和威脅。
保姆從圍裙口袋里取出一枚印章,她用手擦了擦遞到紀先生面前,“先生,我在桌上撿的,您是不是有用。”
紀先生在喝湯,他看也沒看,“給馮小姐。”
保姆哦了一聲,把印章交給我,他說,“神不知鬼不覺還回去。”
我雖然心里有些不痛快,雖然很順利就拿出來,但畢竟也是虎嘴奪食,冒著風險,他用也不用,就是為了試探我,可我有愧在先,我說不了什么,我塞到自己外套口袋里,“我明晚到卡門宴上班還回去。可你以后再用,我恐怕拿不出來了。”
紀先生聽到我語氣里帶著一絲埋怨,他笑著把空碗推開,拍了拍他旁邊座位,“生氣了。”
我抿著嘴唇,他思考了片刻非常嚴肅說,“因為我以后也許會需要你做更難辦到的事,我想要看看這件事你能否做到,如果做不到,之后的念頭我會打消,雖然我沒有合適的人選,但也不希望你去冒太大風險。”
我用力捏了捏拳頭,這是紀先生第一次如此開門見山和我談這些,他如果不講,我幾乎已經快要遺忘。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到底是利用是真情,都會隨著時間而浮出水面。
由不得你不信。
但我還是甘愿相信,是真情。紀先生那樣高不可攀的人,沒必要為了一點點利益,和我逢場作戲,我他媽又算個什么呢?榨干了我他也得不到東西。
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眼神毫不避諱的看著他,他從果盤內拿起一顆紅提,一點點很仔細的把皮剝掉,他指尖夾著那顆晶瑩剔透的果肉,“你有話要問我。”
我知道我不該問,他的私人生活,我雖然插了一杠,但不代表我有資格處處了解,可我忍不住,那是一種被欺騙和被拋棄的感覺,我以前受過,那滋味太難受了。
“我可以為你辦事,但我想知道,你今晚和白茉莉睡了嗎。”
紀先生微微一怔,他沒想到我會如此直白問這樣的話,他下意識看了眼何堂主,后者立刻背過身去,迎上要過來拿空碗的保姆,“我跟你去廚房弄一些水果來,給先生和馮小姐吃。”
保姆受寵若驚,“怎么好麻煩何堂主親自動手,我去弄就行。”
何堂主往廚房方向輕輕推了保姆一下,“沒事。”
保姆越過他看到我和紀先生都十分復雜的表情,才隱約明白過來,她點了點頭,帶著何堂主進入廚房,把門關上。
紀先生說,“這個結果對你重要嗎。”
我一本正經回答他,“很重要。”
他笑著哦出來,“可我認為不重要,這沒有傷害到你。”
“你怎么知道沒有傷害到我?”
我脫口而出這句話,可說完后,我對上紀先生似乎并不太明白的目光,就后悔了。
原來他從不知道我愛他。
我們之間所有曖昧與現實,都像是一場脫離了愛情本身的旅行,沿途風景美不勝收,他還是清醒的,知道再美也帶不走,而我卻糊涂了。
他也許和很多女人做過戲,他已經不想去理會感情里的是是非非,所以他從沒真正看過我,望著他的眼神有多么迷。
于是我越來越陷,他越來越淺。
他得心應手對我好,我百般依戀。
紀先生在沉默良久后,他終于開口說,“為什么會這么重要。”
我低下頭,忽然覺得很好笑,他是真不明白嗎,為什么這么在乎。還能因為什么這么在乎男人是否和別的女人過了夜。
他見我一直不說話,他伸手在我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好了,我今晚喝了很多酒,早些休息。”
他從沙發上起身,朝樓梯口走,我幾次張嘴要喊住他,可到了舌尖的聲音,又盤旋了幾個圈兒,最終滾了回去。
他對我再好,哪怕赤裸相對,也始終保持心里最后一絲底線。
其實我和他何嘗不一樣。
我看著上樓拐入主臥的紀先生,他轉身將門合住,最后一條縫隙將他的身影吞噬,也將我的心一寸寸凍寒。
我看了眼窗外高懸的月亮,合歡樹光禿禿的枝椏灑下一絲銀光。
口中的糖果早已融化,我想仔細品嘗那甜味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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