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蠱毒(1/2)
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好像凍結住,我盯著面前一米之外寬大的鏡子,鏡子中霍硯塵在吸煙,他將這一根差不多吸完后,把煙蒂踩滅在腳下,他偏頭看向我,我知道躲不過,我沒打算欺騙他,他們這些人最討厭欺騙,欺騙和背叛很有可能葬送掉一個龐大的組織,那是幾百條甚至上千條性命,與其拖延時間不如坦白得干干脆脆,至少還不算是耍著玩兒。
“我不想做傷害紀先生的事。”
他意料之中我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他臉上十分平靜,“那么你不打算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
我咬著嘴唇點頭,他不急不惱,握拳在鼻子上蹭了一下,“你的仁義道德在這場利用中一文不值,你不想傷害的根本不是他救過你,而是你愛上了他。”
“我沒有。”我無比堅定說出這三個字,可在觸及他胸有成竹的目光時,卻又心虛的抖了抖。
我死咬著最后的底線,“我不會愛上一個看不透真假,并且城府這么可怕的男人。我也不會愛上一個曾經那么風流,現在和以后未知的男人!”
他不屑的發出一聲嗤笑,“凡是落在他手里的女人,都像沒了腦子一樣為他做事。陰險卑鄙才能得天下。”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霍總,我今晚看的清清楚楚,卡門宴現在并不比金苑差,您已經做得這么大,在華南人人敬重,還有什么不滿足。”
他冷冽的目光朝我逼射過來,“你也可以安分守己當一個普通小姐,又為什么要我許諾捧你做紅牌。”
“這不一樣。”我斬釘截鐵打斷他,“我們生活在最底層,沒錢沒勢沒尊嚴,如果在底層都做不到最強,那就真的成了人人能踩死的蜉蝣,而且不管我們怎樣爭怎樣搶,我們付出的除了肉體和青春,不會有更慘烈的代價,但您和紀先生爾虞我詐,斷送的將會是兩撥人馬的生命,那些都是權勢掠奪下無辜的犧牲品。”
“我不需要你來說教我。”
他忽然反手鉗住我下巴,他手指特別尖銳,是常年摸槍的緣故,那上面似乎纏了許多針,“這么珍惜腦袋,還怎么混下去。你這張能說的嘴,不如去收服紀容恪。讓他為你神魂顛倒,將白茉莉忘得一干二凈,為你生為你死。”
我覺得呼吸困難,我脖子已經仰到一個不能再高的角度,我在他陰森的瞳孔內看到了滿臉漲紅的自己,“您不要逼我,我現在就可以對紀先生和盤托出,大不了這筆錢我再想辦法,我及時回頭是岸他不會怪我。”
他冷笑出來,手上漸漸松了力氣,他手掌在我臉頰上拍打著,一下又一下,雖然不重,但啪啪的聲音在空蕩的衛生間回蕩著,仍舊心驚肉跳。
“你去試試看。”
這五個字話里有話,我立刻察覺到什么,但我又不能確定到底是怎樣不對勁,我蹙眉看他,想要從他臉上窺探出一點內情,他漸漸放大加深的笑容別有深意,讓我毛骨悚然。
“你信命嗎。”
我此時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眼前俊美鮮活的臉已經自動幻化為一張魔鬼的皮,鮮血淋漓觸目驚心。他問完后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自己接著說,“我不信天給我的命,也不信這個社會給我的命。我只信自己走出來的命。你馬上也會知道,你的命是怎樣。”
他說完冷冷大笑出來,陰森的笑聲一點點散開彌漫,我覺得他每個字都有含義,可我頭腦思緒亂得一塌糊涂,早已失去了思考揣度的能力,只覺得胸腔內的呼吸被完全擠壓干凈,我掐住自己喉嚨喘不過來氣,我沖向門口,手忙腳亂的擰開門鎖,在他不曾收斂的笑聲中朝外面奔跑出去。
我臉色慘白一直跑到紀先生身邊,一路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他周圍早已沒有了白茉莉,正端著一杯酒看遠處舞池跳舞的歌姬,我撲到他身邊,一頭扎進他懷里,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他立刻放下酒杯摸住我的臉,將我下巴抬起來,他看到我驚恐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發生了什么。”
我拉住他的手,近乎哀求說,“離開這里,馬上。”
他蹙眉往我身后看了看,正是我跑來的路,他聯想到我剛才去了洗手間,問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我用力搖頭,我幾乎帶著哭腔說,“求求你,我們離開這里。”
何堂主帶著兩名保鏢就守在一米之外的地方,他聽到我這樣說,立刻撇下那兩個人走過來,他站在紀先生旁邊低頭看我,“馮小姐怎么了。”
紀先生沒說話,他也拿不準我到底怎么了,他找一名保鏢要過黑色風衣穿在身上,攬住我肩膀,將我整個身體包裹其中,他一只手蓋住我的臉,柔聲對我說,“好,我們走。”
何堂主和保鏢在前面開路,紀先生一路和一些人打過招呼,他抱著我走出卡門宴,在我們上車時,霍硯塵忽然出現在門口,他站在臺階上,喊了一聲紀老板留步,我背對著他,但我聽出了他聲音,我身體立刻一抖,紀先生感受到我的顫抖,他垂眸看了看我,并沒有多問,而是將我送上車后,轉過身對霍硯塵告辭,后者有幾分惋惜說,“本還想宴會結束,邀請紀老板在卡門宴消遣一下,既然你繁忙,也只好算了。”
他微微偏頭看向車里顫抖的我,他笑了一聲,“馮小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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