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小麻煩精(1/2)
我這一夜熬得快虛脫了,凌晨五點時鐘敲響時我還清醒著,等到過了沒多久,我就有些扛不住,腿麻了也懶得起來,腦袋就埋在膝蓋里迷迷糊糊的睡了,我是被第二天刺眼的陽光曬醒的,滿屋子特別明亮,晃得眼睛疼,我渾身難受從角落站起來,可我忘記了蹲了一夜,肢體早就失去知覺,我站都沒站穩就又朝前栽倒下去,我用手撐住地板,一點點爬到門口,在爬行過程中,我漸漸緩和過來,我扶著門站起身,我探出頭看了一眼書房和主臥,門大開著,里頭毫無聲響,我踮著腳往一樓瞧了瞧,樓梯擋住了餐桌,只露出紀先生下半身,他正在用餐,保姆來回忙碌,四名保鏢守在玄關,也許紀先生稍后要出去,不然這個時間不會有保鏢這么整齊劃一等候。
我走下樓,腳步不停直接穿過客廳到達衛生間關上門,鏡子中的我有些頑蓬頭垢面,氣色特別差,臉上灰白,到處都是淚痕,我用力搓臉,簡單洗漱了一下,看上去不那么凄慘狼狽。
我一聲不吭坐在餐桌上,保姆立刻過來詢問我吃點什么,是牛奶豆漿還是米粥,我說隨便,什么都吃,不挑食。
保姆見慣了我溫和,我忽然這樣冷淡,她有些奇怪,但她非常會察言觀色沒有再問什么,轉身進廚房給我搭配。
紀先生放下手上刀叉看了一眼我青黑的眼窩,“昨晚沒睡好。”
我沒好氣的把勺子拿起來,勺子是鋁的,碰在桌角發出非常刺耳清脆的聲響,我用這樣的方式算是回答了他,紀先生當然明白我還在賭氣,他很有趣的笑出來,“小脾氣這樣厲害,我以前竟然沒有發現,生氣了?”
我還是不理他,保姆從廚房內把粥和三明治拿出來,她把托盤放在我面前,然后站在旁邊等著侍奉,我直接拉到面前埋頭開吃,保姆以為我喜歡,還在旁邊笑吟吟叮囑我慢一點,別噎著。
紀先生盯著我側臉看了一會兒,他擺手讓保姆下去,等到客廳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他伸手過來將我垂在臉頰的碎發撩到耳后,露出我清晰的面龐,他聲音內帶著無奈說,“真的生氣了。”
我嘴里塞了滿滿的食物,其實我根本沒胃口吃,任誰被冤枉被質問被責備都不可能好心情,還能大吃大喝,何況我一夜沒睡,渾身都酸得難受,相比較吃飯,我更想躺下睡個天昏地暗,塞進嘴里也咽不下去,我只是不想理他,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而已,我嘴里都是東西說不出話來你還能怎樣,我別過頭,大口大口咀嚼著,我拿起一杯溫水往下面送食物,結果卡在嗓子眼噎得我眼前發黑,好不容易都咽下去,我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撂,起身要走,紀先生說,“站住。”
心里再不痛快,我還是不敢忤逆他,我站在原地不動,也不回頭,紀先生推開椅子走過來,他站在我面前,低頭看我,他讓我抬起頭,我反而垂得更低,他沒了辦法,只好用手扳住我下巴,將我臉抬起來。
“怎么這么任性。”
他手指在我眼睛周圍抹了抹,“一夜沒睡嗎。”
“紀先生睡得好就行,別人不重要。”
他聽得出我還在賭氣,他拉著我強制我重新坐下,我非常拘謹端正坐在椅子上,目視前方的保鏢,大概他們被我看的發毛,原本是正面朝我,到后來全部側過身去,面朝門口。
紀先生在我旁邊說,“我沒有怪罪責備你,只是不習慣有人未經允許而且我不在時進入我房間,但我也沒有怎么樣,好了,不要氣了,是我疏于考慮沒有顧及你感受,這一次我向你道歉。”
我沒有想到他會開口對我解釋,而且態度這么溫和,我和他沒什么關系,只不過睡了一次,我從心里有了些變化,使我開始過分要求一些東西,不過無數前輩用歷史血一般的教訓告訴我們,驕矜猖狂的女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我不再梗脖子生氣,但也實在笑不出來,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呢?這個人在我心中的所有美好忽然有了瑕疵,我所認為的令我感動到窩心的形象轟然倒塌,再重新建立起來需要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就好比你一輩子都做好人,臨死卻做了一件壞事,很有可能被人唾棄到你焚燒為骨灰那一刻,你之前經營的仁善也都不復存在。
我以為的紀先生該是永遠對我眉眼溫柔。
他柔聲問我還氣不氣,我搖頭說從來沒有,不敢也沒資格。
他伸手握住我指尖,發現是冰涼的,他將我的手貼在他唇上,輕輕呵出一團熱氣為我取暖,我被那股熱流漸漸融化,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里覺得特別難受,好像針扎一樣,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世上會存在這樣一種感情,你明明動了心,卻無法靠近,你知道靠近不了,你知道你不配。
不配是多么殘忍的兩個字。
我吸了吸鼻子,驅趕走酸澀的脹痛,“紀先生,可不可以別對我太好。就像昨晚那樣,經常吼我罵我就行。”
他抬眸看我,眉眼內滿是不解,我將手從他掌心抽回來,“你不知道女人很容易因為感動就愛上一個男人嗎。”
他平靜回答我,“知道。”
我點點頭,“那為了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我希望紀先生還是和我保持距離,這樣我不會突然爆發幻想,您也不需要等到推不掉我時再后悔當初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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