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吻(2/3)
聲回頭看他,紀先生說,“去吧醫生叫來,給我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何堂主當然不會怠慢,他立刻把我的回答忘在腦后,轉身走出病房去請護士來,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像個雕塑那樣,我真想自己是透明的,是看不到摸不著的空氣,才不至于這么窘迫。
紀先生咳嗽了兩聲,他朝我勾了勾手指,“幫我背后墊個枕頭,我想坐起來。”
我雖然不懂醫學,但我很清楚剛手術后還是盡量平躺,無法避免壓迫傷口,也不要讓它太吃力,這樣會繃開撕裂,可紀先生不接受我的勸告,我不給他弄他自己就要弄,那樣只會更麻煩,我只好趕緊走過去,為他背后墊了個枕頭,攙扶他坐起來,我避免了枕頭和床鋪擠壓他背部,而是讓傷口呈一個中空的狀態,他坐好后我看了一眼他干裂的嘴唇,我主動為他倒了一杯熱水,又擰開礦泉水瓶蓋,兌成溫的,遞到他手上,可他只垂眸看了一眼水杯,并沒有伸手接,我不太理解為什么,我問他難道不渴嗎。他說渴,我說那怎么不喝。
他沉默不語,高大身體窩在這張狹窄的單人床上顯得很不舒服,可即便這件小病房都還是醫生現騰出來的,紀先生受傷的事不宜被外人知道,否則很有可能住院期間對方生事惹來麻煩,所以何堂主那邊不好讓醫院調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把杯子舉起來,在空中晃了晃,“紀先生不會怕我下毒吧?”
他笑了一聲,“當然不會,你哪有那個膽子?!?
“酒壯慫人膽,錢仗惡人心。紀先生嘴上說不怕,但我還是要做給您看證明我的清白。”
我含住杯口往嘴里倒了一點水,我特意仰起脖子讓他看到我翻滾的喉嚨做出吞咽的動作,然后舔了下嘴唇,紀先生臉上輕松淺淡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絲無法言喻的變化,他手在自己病號服的領口扯了扯,將扣子扯開兩顆,他伸出一點舌尖舔過嘴唇,咽了口唾沫。
我看到他眼底一股熱浪滾了滾,不過很快便被壓制下去,重新恢復冷靜。
我走過去將那杯水倒掉,為他重新斟了一杯,我遞到他唇邊,他沒有接,而是直接張口含住,我只好一點點抬起,讓里面水位保持他能夠喝到還不會被嗆,他喝光一杯水后,何堂主恰好帶著護士從外面進來,他在推門而入時看到了我喂紀先生喝水的場景,他腳下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對那名護士說,“紀先生傷口繃開,重新處理一下?!?
那名護士拿著托盤走到床邊,何堂主扶住紀先生肩膀,護士解開病號服后,看到那大片氤氳出來的血跡以及掉落的紗布,她很驚訝的喊出來,“這怎么弄的,從手術室出來還好好的,這么嚴重的傷,不要去碰它,我可以知道紀先生您做了什么嗎?”
護士有些埋怨的口吻讓我更加羞愧,要不是我鬼使神差沒有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我根本不會靠過去,紀先生也不會和我吻上,他的傷口還好好的。
紀先生說,“我睡著忘記了,不小心抻到。”
護士一邊給他傷口擦藥,一邊重新纏裹紗布,“您傷口有些裂開,只是抻了一下到不了這種程度,您是否下床劇烈運動了?”
紀先生似笑非笑往我的方向掃了一眼,“沒有下床?!?
我聽出他話中的深意,立刻將頭垂得更低,何堂主站在床旁,他抬頭也看了看我,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的抿了唇。
護士重新為他整理好,再三叮囑千萬小心,不要扯到傷口,不要劇烈運動。
我覺得那話真刺耳,何堂主那么精明的人,這下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不管是錢還是欲。
紀先生重新靠在枕頭上,何堂主為他削一個蘋果,蘋果又紅又大,可落在何堂主寬大的掌心卻顯得十分嬌小,他一個英武的大男人削蘋果看上去別別扭扭的,我上前主動接過來,站在旁邊削,留出椅子給他坐。
紀先生問何堂主金苑和賭場的情況,后者說一切正常,沒有任何風波。
“我受傷住院的事,注意不要走漏風聲,除了金玉貴和馬章萊,華南想要對我下手的人很多?!?
何堂主說,“可武三爺那邊派來的人,他當然清楚您受傷了,他一旦放出風聲…”
“不會?!奔o先生斬釘截鐵,“道上兩撥人馬對壘,尤其鬧出人命,體現各自的排兵布陣、警界人脈、身手和財力,他都不及我,只要他打算再拿回去這把交椅,他勢必要掩蓋上百人馬輸給我們兩人的事實,這傳出去,武三果然不是當年的武三了,他顏面往哪里擺。你不了解這群老狐貍多看中聲譽。”
紀先生伸手接過我遞上去的蘋果,他拿在手上沒有吃,而是盯著晶瑩剔透的果肉看,“一池,到局子里擺平這件事,對方人馬損失慘重,事情鬧得很大,局子這邊也不會輕易罷手,你先搪一下,后續武三和局子如果不依不饒,我再出面?!?
何堂主點頭說好,但他沒有離開,而是拿起水壺要出去打水,紀先生喊住他,“怎么不去?!?
何堂主一臉茫然問現在嗎?
“不然呢。我們拖到明年,局子和武三能等嗎。”
何堂主把提著的水壺放下,他叉腰看了眼窗外朦朧的月色,“可已經入夜,您這邊誰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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